回来的路上,司马雄心不在焉,也没有看外面的风景,一直回想着怪老头给他说的话,我保证你能练到举霞飞升的地步。所谓的承吾道法,就是你口中的飞天遁地的本事。最后十年,生不如死。与天借命,化神后,更是每天都与天争命,三百年一次的天劫,三千年一次的天劫。
修仙路上一步踏错,万劫不复。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最后连师姐都不能再叫了,修为一旦丧失,怕是以前的种种都与自己无关了。司马雄把脑袋探出了马车,凝视着胡管家。
这时,胡管家就像有所感应似的,回过头来,驻马,等到司马雄的马车到了,才继续前行。
大少爷,今天你也算看了修仙者了,如何?
羡慕,嫉妒,恨!
羡慕,嫉妒,我都能理解,为何你要恨?
不知道。
那你想修仙么?
想而已。
你说说今天的感受吧?
真是羡慕,能在天上飞来飞去,挥手间就把东西收走了的手段,真是令人惊叹不已。
还有呢?
无情,纵然是帝王家,论起绝情程度上恐怕也不及他们万一。
胡管家,你以前什么境界?
我呀,以前练气十二层顶峰,马上就能跨入练气十三层,准备筑基了。
你不怕?
当然怕,师傅当年把我送到兽嚎岭待了三个月,那个时候我也和你差不多,才十来岁的少年,靠着自己的武功,在哪个地方厮杀,杀了不知道多少野兽,最后遇见了个会发光的两头狼,挨了三爪子,才被师傅救起来,我那个时候觉得平日信仰的武力,家族,势力都是浮云,自己多么的无力!我还是乖乖的跟着师傅去修炼了。
等到了我练气十二层的时候,很多人都喊我玉剑大师兄的时候,我还是很开心地。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筑基后,生命最后一段路,将会痛苦万分的时候,因为恐惧,我迟迟不能突破练气十三层,师傅狠下心来,把我送到孤绝岛,我在哪里才想明白,人活一生,哪能不争。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呀!尤其是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胡管家的气势陡然一变,仿若天雷滚滚,明明声音不大,却是震耳发聩,惊得司马雄心里掀起了波涛骇浪。
过了好一会,司马雄才开口道:你不后悔么?
生于天,葬于地!
司马雄听着,眼睛都瞪圆了,随即,神色又慢慢变淡,没有说话,把脑袋缩回车了。
胡管家见此,嘴角微微上扬,快马加鞭赶到了整个队伍的最前面。蔡姓女子和司马君都回过头来看着胡管家,胡管家还是黯然的摇了摇头。
蔡姓女子突然开口道,司马将军,你家的大少爷怎么像个娘们似滴,前怕狼后怕虎的,犹犹豫豫。
这时,胡管家开口道。蔡道友,敢问你什么境界了?
小女子,练气三层,估计终身就只能这样了。求个无病无疼,长命百岁吧。
那你们家族,对这种不愿意修炼的人,如何处置?
要么发配去做苦力,要么杀了。
司马君脸色一变,随即又苦笑起来。
前面不远处出现一条岔路,蔡姓女子说道,各位,就在此分别吧,各位,有缘再见。李道友,这个小娃娃还没有见过血吧!
胡管家朝蔡姓女子拱了拱手,算是道别。
士兵们见他们一队人从岔路离开了队伍,就是一阵骚动,前面的几个士兵更是直接叹道,这美女就这么走了,还没有看够呢,引得其他人一阵附议。
司马将军手一挥,整个队伍继续前进。
这个时候司马君嘴巴微动,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些什么,时不时看看胡管家,仿佛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此时,胡管家道,你不逼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事不能成?
一道从鼻孔喷出重重的“嗯”。朝队伍后面招了招手,对着副将吩咐了几句,片刻之后,一位副将带着二十来人,悄然离开了队伍,不知道去了哪里。
两日后,队伍驻扎在一片树林里,很快一大圈帐篷就扎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打来的两只狗熊和一些野味,直接在中间架起来了十来个大火堆,直接将这些野味烤了起来,一股肉香弥漫在整个营地。毫不意外,就连一只缩在马车里思考人生的司马雄也被勾了出来,蹭到爹爹面前,抓了一只兔腿啃了起来。
今天,爹爹破天荒的居然把装酒的皮袋递了过来,问道喝不喝一口。
司马雄嘴角一咧,接过皮袋喝了一口,瞬间眼泪都辣出来了,一阵猛咳,引得周围大群人一阵大笑。
父亲难得的笑了笑,问道。前几天经历的事情,够你在你那堆狐朋狗友面前吹许久了吧?
司马雄知道,父亲的真意怕是想问自己想不想修仙。只是父亲今天特别和蔼,或许不想给我太大的压力吧。
接着,父亲道,以后我从西北收刮来的东西都随便你挑,那根笛子就算爹爹送你的十岁生日礼物如何?
胡管家开口说道,那根笛子我也看过,估摸着是件法器,等你有了法力之后,能带你飞。
听到这里,司马雄眼睛一瞪。
真的么?我多久能修炼出法力来?
有合适的功法,大概半年吧。
那胡管家,你有功法么?
有,但是不适合你。你不是说过,有个前辈想收你为徒么?找到那位前辈,拜师肯定能得到合适的功法。那位前辈你如何才能联系的上?
回府里就能联系。
甚好。胡管家笑了笑。早点睡,明天早点赶路,早些回去,既然想修仙,回去了拜前辈为师,肯定比我以后走的远。
见此状,司马雄又扯了一条兔腿,粘了点盐,边啃边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回到帐篷,拿出笛子,抚摸了好一会,趁着酒劲,一会就睡着了,晚上梦见自己脚踏笛子,飞到隔壁的王家,趁着王姑娘睡着了,偷偷的摸了她胸脯一把,美的自己嘴都咧开了,正准备俯下身子亲她一口。
结果一阵厮杀声给吵醒了,趁着火光往怀里一看,居然是一颗人头,吓地将人头一丢,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头往帐篷外一探,吓得马上又缩回来了,外面打的火热,一群黑衣人正在拼命的往马车旁边杀去。
回到帐篷,就看见一具无头尸体,脖子处还在冒血,那颗人头估计就是这个倒霉鬼的吧。司马雄急忙伸脚想把尸体和人头踹出帐篷,踹了两脚,结果没有把尸体踹出去,倒是把自己的步鞋浸透了,右脚热乎乎的,赶紧把鞋脱下来,丢在一旁,自己把被子折了起来,踩在被子上,好让自己离这满地人血远点。
半个时辰后,整个营地都慢慢安静起来,除了偶尔的惨叫,整个营地都弥漫了一股血腥味。
这个时候,爹爹没有过来看自己,到是胡管家过来瞧了瞧自己,简单的嗯了一声就走了。
很快,天色逐渐转亮,整个队伍都开始忙碌起来,挖了丈许的深坑,将黑衣人的尸体全部都丢了进去,土一覆,十来个人驾着马,在上面踩了几圈,然后折了些灌木丢在上面就此完事。
到是另外的袍泽,他们却是小心翼翼的处理,尸体断了的,都用针线慢慢的缝在一起,一人一个坑,足足挖了两百来个坑才掩埋完成,每个人都用石头立了块碑,刻上名字,等做完这些,已经是晌午了。
这此期间,司马雄跑去看了一次爹爹,他躺在单价上,身上缠好些纱布,见到司马雄过来,居然笑了笑,司马雄想把胡管家给的药给父亲用上,父亲直接躺在担架上,依然一手将自己扔了好远。
这次队伍行进的速度明显放慢了,整个队伍不在松散,有条不紊的前进。
司马雄回到马车上,整个马车明显就是马蜂窝嘛,有各种各样的兵器穿的孔,马车里面还有血迹,帘子都染红了,气的司马雄一把将三个帘子全部扯了下来,扔在地上。
半靠着垫子,回想晚上,明明都快要亲上了,结果还被吵醒,气得自己一巴掌拍在车壁上,转念一想,自己摸的那个圆球,该不会就是人头吧?心里直接一阵恶寒,幸好没有亲上去。
队伍的前面,胡管家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司马君,直接笑了起来,你的计划真是不错。
司马君却苦笑道,我哪里知道这小子居然动心了,害得自己还挨了两刀......
赶路吧,早点回去,等他拜师后慢慢修炼,以后寻个门派加入,不然做个散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