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心系于土
何露一路将邢雀雀拉到车旁,到了车边邢雀雀还像是个木偶人,连车门都不知该怎样打开。邢雀雀好像觉得自已掉到冰窖里去了,又好像刚从冰窖被捞上了岸,他怀疑自已是不是在做梦,他觉得自已实在有点恍惚,忽有忽无似的。
一个很轻柔的声音,仿佛从天边飘来:“你买了那么多东西,一定化了不少钱吧?”
“钱?”邢雀雀惊了一下,神魂好像被什么东西搁了一搁,稳住了,他连忙用手按住胸口,总算定下神来,于是说:“钱算什么呢,我好像心被挖走了一块。”
车门打开了,邢雀雀和何露都坐到了车上。何露突然哭了起来。邢雀雀这时好像自已脑壳清醒好多了,问:“长辈这么不待见我们,连门都不让我们进,这究竟是为什么?”
何露止住了哭,颤抖着说:“幸亏有你在身边,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邢雀雀问:“大老远的把我们喊过来,搞半天,就是为求证爷爷犯什么‘奸科’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何露说:“我不想搅和到长辈们里面去,我也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的事。”
邢雀雀问:“我们该怎么办?”
何露定了定神,说:“先回去,然后休息好。”
邢雀雀说:“我知道,可是我好想娶你。”
何露吁了一口气,问:“你见过农民春天播种时的情景吗?”
邢雀雀说:“我知道,那是何等的喜悦和满怀期待。”
何露问:“你见过种子破土时那尖嫩的芽芽?”
邢雀雀说:“我见过。”
何露问:“你见过的是什么呢?是作物?是嫩苗?还是种芽?”
邢雀雀想了想,说:“我觉得那是希望,是心。”
“心?”何露说,“是的,那是希望那是心。你说得对,是希望是心,那是一颗破土向阳的心,那是生命的希望。有心的种子都会发芽、开花、结果的。”
邢雀雀说:“我不知道我心系于何处,我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结希望之果。但我希望我们有希望。”
何露说:“心系于土。”
“土?”邢雀雀吃了一惊。
何露说:“是的,我们自已培育的那种土,一种希望之土。”
邢雀雀“哦”了一声。
何露想了一下,说,“我想,我们会结善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