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乐顺着她留意的方向仔细听了一会儿,“好像是孩子的哭声,不对,还有男子的斥责声”
两人随着声音悄悄靠近了窗下,把里面的声音尽收耳底。
原来,里面的男子已经感染了疫病,为了能在这个特殊时期把蔬菜高价出售,他一直没有去县府接受隔离。他的妻子怕他把病传染给孩子,便劝他去县府,但他却执意不肯,最终还动怒打了她,把两岁的女儿给吓哭了之后,还对母女两人恶语相向。
窗外的两人闻言皆义愤填膺,钟怜更是直接破门而入,“好你个欺负女子的大坏蛋,今天你运气好,便由本姑娘来教你什么叫做欺负!”
见自己家里突然闯进两个陌生的女子,其中一个还这么怒气冲冲的向自己喊话,那男子心里的火瞬间爆发,不屑地指着她,“我教训我自己的女人,轮得到你们来教训?!”
“哼!是吗?可惜你姑奶奶我平日里没多少爱好,就好多管闲事!”一言毕,她迅速地拔出长剑向他刺去,那男子见她有武器,也立刻从旁边抄起一根木棍向她抡去。
颜乐将那抱着孩子的女子从地上扶起后,便护着她们退到一旁,向钟怜大喊:“别靠近他,他感染了疫病!”
话音刚落,那男子手中的棍子便被她一把挑落,与地面撞击后发出脆脆的响声,而那名男子也被她用剑指着脖子跪地求饶。
颜乐勒令他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捂住口鼻后,便和钟怜让他领路带着他们一家人去了县府。
昏暗的街道上,一个女子用剑持着一位身形纤长的男子在前面走着,后面两米处跟着另外两名女子,其中一位女子还抱着两岁的女娃。
见身旁的人身形瘦弱,样貌端庄,全身却散发着一种唯唯诺诺的味道。颜乐不由得心疼地问道:“姑娘,他是不是经常打你?”
那姑娘低声陈述,“他从前不这样的,可自从迷上了赌博,便常常因为输了而酗酒,每次喝完酒便拿我出气。现在又因为我没能为他诞下子嗣而对我百般刁难……”说到这儿,她不禁抱紧孩子伤心地流下泪来。
“那你,现在还想与他一起生活吗?”颜乐问。
“初心如此,奈何实况凄迷……”
“只要你想离开,这件事便好办了!”
“姑娘,此言何意?”
“我是说,他常对你家暴,还不顾及孩子,是为无情;他私自抬高物价,发国难财,是为不义;他有病不治,极有可能在与人买卖时扩大疫情,陷百姓于苦海,为国家添乱,是为不忠。此等不忠不义还无情之人,这辈子就不配有妻子!”
颜乐义正言辞,一想到这种渣男,心里便极其气愤。
但对方却兀的一惊,“休书?可是,自古以来只有男人写休书的,哪有女人休男人的呢?”
“既然前无古人,只要你愿意,我定会助你心想事成!”
“我愿意,但是不管事成与否,我都会感谢你!”她激动地说。
颜乐在交谈中才得知她叫柳谦儿,原是和县一所大户人家的千金,因年少不懂事为了家丁也就是她如今的丈夫苏瀛,不惜与家里人断绝关系,随他千里至此。
原以为幸福的生活即将开始,却没想到艰难的生活渐渐的揭开了苏瀛温和外表下的粗鄙丑陋的心。
她很后悔当初没有听家人的话,但又自觉无颜面对家人,便独自默默的吞下了诸多苦楚。
在颜乐的劝慰下,她最终放下了心中的羁绊,决定等此事了解后便回去向父母请罪。
因为颜乐告诉她,正如她因为心疼女儿而在如同地狱般的环境下坚强的活下来一样,她的父母也会因为爱她而在年复一年的思念中等待着她回去,而不会对她曾经带给他们的伤痛耿耿于怀,因为他们曾经反对她的初衷,完全是因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