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满眼心疼的看着朱祐樘额头的伤口,她实在不明白朱见深到底为何如此的狠心,对自己的亲儿子动这么重的手,难道那个恶毒的万贵妃真的比自己的儿子重要吗?明明儿子才是与他最亲近的人,即便万贵妃陪着他走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日子。那儿子和老婆也应该是同样重要的,缘何在他眼中万贵妃成了无可替代的人?
朱祐樘缓缓睁开了眼,顾楚立刻换了表情,可朱祐樘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她内心之中的担忧,看着她深情款款的眼神,他的心下竟有些许紧张。
“殿下可好些了。”顾楚有些许的不自然。
“嗯。”朱祐樘点点头,只是这脑袋还是好疼,并用手摸了摸包扎的伤口。
“别用手动,当心感染。”顾楚制止了他要触摸到伤口的手,“王御医说你起来,要立刻喝药,奴婢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姑娘不用去了。”春雨笑眯眯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奴婢刚刚从御药房过来,太子殿下的药已经熬好了。”
春雨将药放在桌上后便退了出去。
顾楚从桌边拿过药走到床边递给朱祐樘。
“殿下快喝了,药需要趁热喝。”
朱祐樘皱皱眉头,他从小到大最不喜欢喝药。
“殿下莫不是怕苦。”顾楚一脸看笑话的表情盯着他。
他逞强似的端起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顾楚满意的笑了笑,抬手给他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朱祐樘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哪里来的蜜饯?”
“奴婢提前准备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喝个药还需要蜜饯。”
“你才十二岁,哪里就不是小孩子了。”说着还用手去宠溺的摸摸他的脑袋。
朱祐樘不耐烦的推开她的手,“以后不许再说我是小孩子,还有以后回我的话不要总是奴婢奴婢的。”
“那奴婢…”朱祐樘横扫了她一眼,她住了口。
“还有没有蜜饯,再给我一颗。”朱祐樘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就说你怕苦。”顾楚笑道。
“我这是觉得蜜饯挺好吃的。”
“还装。”
朱祐樘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顾楚欣慰看着他,他眼中的星星又回来了。
“殿下,今日为何要和陛下发生冲突。”
朱祐樘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是父皇问我前朝的事情,我说了,他又生气。”
“你别避重就轻,我听乾清宫的姑姑说你顶撞了陛下,说的话太过重,陛下这才没忍住。”
“我就是要激怒他,要让他不痛快,我娘就是死在他最宠爱的万贵妃手中,他却完全不在意,而他接回我也只是因为当时我是他唯一的皇子。”
“殿下可想过现在你已经不是唯一,再这样任性下去,早晚一天陛下会废了你。”
“废就废了,我早就不稀罕了。”朱祐樘气怒道。
“你可以不稀罕,但你想过帮助过你的人没有,到时你被废,我们该怎么办,我,春雨,吴姨,甚至还有很多我们早已变成了万贵妃的眼中钉,肉中刺,你没了权势,谁又能护我们周全,我们如今早已站在一条船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现在就是我们最大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