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多日,越裳国使者在像胥大人的陪同下来到了王宫附近。只见像胥大人与使者走在前面,后面有几个人抬着座轿亭,挂着红彩,亭内有一个笼子,里面装着要进贡的白雉。
大司徒闻越裳国使者驾到,即率宫乐队,吹吹打打,锣鼓喧天,据说这迎宾曲还颇有讲究,按等级分别对待的,主要是为了显示周朝威严。
太宗伯负责安排周王外见,越裳国作为九夷之国,于东门之外西面北上行礼面见。
越裳国使者曲河、阿离一正一副,带着许陶和冉齐两个翻译,由像胥大人陪同拜见天子,越裳国与中国相距遥远,言语不通,所以其文字需要翻译成汉文才能听懂了,没有人既懂汉语又懂越裳国的语言,所以要先派一个翻译官将越裳国语言翻译成其他的语言,反反复复辗转,才能译成汉语。
三个心累的翻译官辗转了九次,经历了一个类似“越裳语——广东话——湖南话——湖北话——河南话……周朝官话”的过程,才翻译成功。
所以当时见面的场景大致就是那正使就开口,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话,不知啥意思,旁边一个翻译,即放开喉咙,哩哩噜噜又说了遍。可是大家仍然听不懂,不知说了些什么。
宗伯见此情景,又叫自己的翻译像胥,重新为大家翻译一遍,大家听懂了,其大意是:“道路悠远,山川阻深,音使不通,故重译而朝。”
成王以归周公。
周公曰:“德不加焉,则君子不飨其质;政不施焉,则君子不臣其人。吾何以获此赐也!”
越裳使者请曰:“吾受命吾国之黄耇曰:久矣,天之无烈风雷雨,意者中国有圣人乎?有则盍往朝之。”
成王听了后,很高兴,即慰问使者几句,并向越裳国君表示感谢。
曲河又提出:“越裳国君派了三只队伍前来朝贡,两支队伍于滇地会和,还有一支队伍至今没有消息,而现在的队伍中,使臣里颂带的队伍路遇海难,原来识得方向的里颂也遇难,曲河队伍中识路者也失踪,目前已经没人知道方向,恐迷失归路。”
周公沉吟了片刻,更同情越裳国使者的遭遇了。
“众卿有何良策?”周公看向台下的大臣。大臣议论纷纷。
这时,像胥大人行礼出列,提议道:“臣倒有一法,昔闻黄帝与蚩尤作战时,蚩尤作大雾,黄帝造指南车为士兵领路车,那指南车虽回运而手常指南,今可复造指南车,助越裳氏识途。”
“像胥言之有理,责司空为越裳氏造指南车。”周公当即拍板,要司空大人负责此事。
于是曲河一行人还得在镐京停留一段时间,等着指南车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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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冉齐跟阿离逛完集市回来,路过庭院,竟然发现院内杜丹花开了,姿丰典雅,馨香馥郁,难怪古人云,唯有牡丹真国色,阿离欣喜万分,缠着冉齐帮她采撷高处的花朵装饰厢房,哪料像胥大人正跟许陶在院落的草庐内对饮,听到脚步声,问道:
“谁在哪里?”
冉齐突然想起自己鳖灵的身份,暗暗叫苦,一个男儿手捧一束牡丹,该有多奇怪。他忙不迭的把花藏好,故作从容地走过去,躬身施礼。
“原来是鳖灵,你何时来的?”许陶问道。
“见庭院内牡丹开的正好,过来赏花,你们在聊什么?”
”我与大人正聊到西王母掌管不死药的传说。”
“相传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狌。依我看来,不死药之事也不过是史官附会之言。”冉齐不以为然,西王母的故事,在她看来不过是上古神话而已。
话说几百年后,西周的第五位君主西征还与西王母会面呢。大抵也是战国时期的诸子百家根据穆王西征犬戎之事所作,就好像《庄子》中的寓言,好用黄帝、尧等历史人物为例,加工造作而成,并无什么可信度可言。当神话传说听听就算了。
“鳖灵兄不信不死长生之事?”像胥大人问道。
“天道轮回,生老病死自定数,有生必有灭,所谓长生不老药不过是众生之希冀罢了。”
冉齐是唯物主义者,自然不信这长生不死的说法,不过跟古人掰扯这事,也是徒劳。
“如若你真掌管长生之药,你可愿普渡众生。”没想到像胥大人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紧紧追问。
不过这倒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就像是问你,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让你回到18岁,你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这样的脑洞题,在现代,无聊时冉齐也曾瞎想过。
长生不老药?普渡众生?
西王母都没有做的事情为什么由我来做?况且这个地球本来就人满为患,资源过度开发了,再来个长生不老,地球岂不是都会爆炸?
冉齐肯定不能跟在坐的两个古代人这么说,笑笑说道:“道法自然,不应该逆天改命,我可能会把这个药丢掉。”
指南车做好了,曲河要去验收,冉齐也吵着要一同去,因为他也很好奇,在当时没有磁铁的情况下,他们是怎么来做指南车的。
在司空大人安排下,他们来到放指南车地方。结果发现像胥大人也在,台中央还坐着一位10来岁的少年,被一帮人前呼后拥着。
只见他少年老成,气宇轩昂,自带一种威严气度。虽然那日粗粗一见,但也留下了深刻印象,这不是成王是谁?
在《史记·鲁周公世家》中,成王被记载继位时是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按这种推断,六年后也不过是个刚掉牙的小屁孩。其实不然,眼前这位分明是个翩翩公子哥。曲河冉齐赶紧叩拜行大礼。
这成王此时倒不似朝堂之时严肃,宽厚随和不少。原来是听闻指南车已经做好,所以也特意来看一下这新鲜玩意。
一众人终于看到指南车的真容,只见也是两个车轮,稍稍特别的是车内有木制齿轮装置,前端有一木人,用来指示方向。指南车其实是利用齿轮传动来指明方向的一种简单机械装置。
原来是利用差速原理结构。冉齐心里暗想。
成王很满意,表扬了一通司空的工作,转而问曲河是否满意。曲河感激涕零。
成王一看曲河的反应,更高兴了,得意洋洋之余,大手一挥,跟司空大人说:“且去把驷马战车赶来,也让越裳使者看看。”
成王见指南车已经把他们亮瞎了眼,于是也把另外一种车拿出来晒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