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祥云降下,现出两个光彩少年。那男童好不高大威猛,牛首青面,那身形比珞珈山神还要高出两块。头戴束发紫金冠,冠上两只冲天雉鸡尾,一身黄金锁子甲,外罩大红袍。真比那天神眩目,比那金刚威风。再看那女童,眉清目秀,外穿件七彩仙衣,虽是身形略显单薄,但更显婷婷玉立。
珞珈山神收起铁枪,一拱手,笑的有些不自在,“冠世贤侄,玉婷侄女,今天有空到这珞珈山来玩了?我这厢有礼了。”
马绝尘,尚青云瞪大眼睛,都想,“这是什么礼数,前辈倒给后辈殷勤。”
李玉婷却毫不买账,上前一步,“你这黑瞎子,真是害人不浅。前些日子仗着手里有兵器,伤了我冠世师兄,害得我和冠世师兄被师父狠狠教训一通。说我们平日里不好好学本事,临了事情,让人家伤了,真是丢人现眼,知道的,是你用兵器对付我冠世师兄空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斗战胜佛就这么点武艺,教不出什么,徒弟让人家说打就打了。你以为有佛祖和我师公替你说情,就万事大吉了?告诉你,今天,师父把如意金箍棒给了冠世师兄,给我们放下话来,要是不踩平珞珈山,就别回去见他老人家。你要是识相,就让我们暴打一顿,拆了你的庙,我再放把火烧了你的珞珈山,不然,你这小命,还不知道能留几时。”
珞珈山神也不以为忤,陪笑道,“前些日子,那不是闹个笑话么,是老熊一时错嘴,冠世贤侄就来拼命。冠世贤侄那气力,岂是我能敌得了的?眼看吃亏,就亮了兵器,不想,一不小心,伤了冠世贤侄的手臂。事后,观音菩萨狠狠责罚我一顿,老熊这里,再给贤侄陪个不是。”
李玉婷冷笑道,“天上地下,周天三界,那个敢叫我师父弼马温?偏偏你这厮大胆,听闻我们是师父的徒弟,就取笑我们是弼马温的徒弟。冠世师兄还不跟你急啊,你就老实的挨两下吧,偏偏又伤人。我师父慈悲为怀,说要是早些,只怕搬几座山把你这南海给你平了。现在,只不过光收拾你这珞珈山,够给你面子了。冠世师兄,不跟他费口舌了。师父的金箍棒,难道是烧火棍子么,还不请出来揍他。”言罢,李玉婷退到牛冠世身后。
牛冠世就耳中拽出金箍棒,迎风一晃,已是丈余。往地上狠狠一戳,入地尺余。道,“你也不要废话,师父说了,今天说什么也要我跟你一争高下。打死你,自有师父顶着,被你打死,是我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到那时节,师父再来会会你。招打吧你。”
牛冠世拔出金箍棒,抡起来,直奔珞珈山神头上砸去。金箍棒本就沉重,牛冠世又天生神力,再加上孙悟空精心指点,心授仙道,这金箍棒,起势就挂着风声,隐隐有雷霆之势。珞珈山神哪敢怠慢,请出铁枪往上一挡,两兵相交,真有山崩地裂之气势。珞珈山神只觉两臂发麻,腿下都好站立不祝再看牛冠世打过来,再不敢拿兵器挡,左躲右闪,好不狼狈。战了三十余合,已经是险象环生,堪堪要被打趴下。
就在这时,一道红光,冲到两人中间,牛冠世吃了一惊,赶忙往后一退,定下身形,抬眼看去,原来是一小孩打扮的人。
“阿弥陀佛,在下观音菩萨坐下善财童子,见过几位。冠世贤侄,玉婷侄女,你们已经把山神逼得这样狼狈,也算是出了气,就此作罢吧。”
李玉婷抢上前去,“哪里的野孩子,敢到这里冒充大辈,看你还小,不与你计较。快躲到一边,别枉丢了性命。”
李玉婷哪里知道,这善财童子未入佛门也是一神通广大的魔王。当年孙悟空保唐僧取经,路遇那时还是圣婴大王的善财童子,凭一口苦修的三昧真火,就是孙悟空也吃了不少亏。后来,孙悟空请观音菩萨降他,还是用计降的。
善财童子笑道,“那你们怎样才肯走?”
李玉婷把眼睛一翻,“只要胜了我冠世师兄的金箍棒,我们立马走人。”
善财童子道,“好说。”却在地上划出一趟线,“你们只要过得了这趟线,我们哥俩任你处置。”
李玉婷道,“你做得了那黑瞎子的主么?”
善财童子转面珞珈山神,笑道,“如何?”珞珈山神知道善财童子的本事,就点头应允。
李玉婷见此,回身道,“冠世师兄,就看你的了,别坏了师父的名头。”
牛冠世应了声“好”,就往前走去。善财童子收起笑眯眯的神情,微闭双目,口中默念真言,猛一睁眼,口中吐出三昧真火,把刚才划的线遮祝再看这火,不似人间凡火,没有熊熊之势,却好像无精打采,突突欲灭的感觉,碧盈盈,还有些可爱。
马绝尘,尚青云倒是识得,赶紧大喊,“不可上前,那是三昧真火。”
牛冠世不慌不忙,将金箍棒收入耳中。转身冲马绝尘,尚青云一报拳,道声“谢谢”。然后面向那三昧真火,双腿微蹲,气运丹田。李玉婷看见牛冠世这般模样,赶快躲的老远,把耳朵捂上。
马绝尘,尚青云正不知道这是何意,牛冠世舌绽春雷,“氨的大喝一声。就这一嗓子,在南海掀起巨浪狂风,裹挟唯我独尊的无限霸气,直向善财童子和珞珈山神袭去。
三昧真火突的一下灭了,善财童子和珞珈山神仿佛遭五雷轰顶,顿时坐到地上。二神相顾骇然,“狮子吼。”
牛冠世请出金箍棒,对二人道,“你们谢谢我师公吧,要不是临来的时候,叮嘱我们不可伤人,就你们两个,还不够我一棒打的。”
李玉婷从远处跑过来,“冠世师兄,师公说不伤人,可没让咱们不放火啊,你拿着金箍棒,砸了山神庙,我放把火烧了这珞珈山,好回去复命。”
牛冠世道声“好”,拿着棒子,就要上山砸庙。此时,就听半空有人道,“好大胆的孽畜,敢到观音菩萨这里撒野,可是要找打么。”
牛冠世听到这个声音,又惊又喜,道声,“爹爹,您老人家怎的来了?”
按下云头,陈浩然,牛万钧走到众人眼前。原来,是朝霞听尚青云言语中隐隐透着一去不返的意思,赶紧上雾遮山禀报给陈浩然。陈浩然也是吃惊不小,生怕马绝尘,尚青云有什么意外,便下令郎万杰雪漫天看守雾遮山寨,自己欲来珞珈山探听究竟。正好,牛万钧被鹏千里换防回来,知道了这事情,跟随陈浩然一同来到珞珈山。正赶上李玉婷,牛冠世要砸庙放火,心想,这还得了?忍不住大声喝斥。
牛冠世急走几步,跪在地上,“参见教主,见过爹爹。”
陈浩然笑吟吟扶起牛冠世,转身笑道,“牛王,看我们的冠世,才几个月光景,长大,也长高了。还是斗战胜佛本事,就是这身行头,你我就是砸碎骨头当药卖,也置办不起。”
牛万钧先恭敬回了陈浩然一笑,面向牛冠世,冷哼一声,“学了几下功夫,就敢来珞珈山生事?几天不见,你这胆子可是见长。”
牛冠世不敢回父亲的言语,李玉婷上前理直气壮道,“陈大哥,牛伯,我们可是奉了师命。”
陈浩然许久不见李玉婷,倒也倍感亲切,“玉婷,在西天可闯祸没有。”
“哼,不知怎的,西天里的,见到我就躲的远远的,哪里有空闯祸?”
陈浩然心想,“可不是么,你这么顽劣,又有护短且本事大的师父,别人谁还敢守着你。要是得罪你,这珞珈山,就是他们的榜样。”
陈浩然对牛万钧道,“牛王,你介绍马王夫妇与这两个孩子。我去看看山神和童子。”
陈浩然走到近前,躬身施礼,“山神,童子,在下魔教陈浩然。刚才,我魔教子弟冲撞二位,还请海涵。”
善财童子,珞珈山神正欲答话,就听由远及近一声音,“阿弥陀佛,陈教主光临珞珈山,真令珞珈山蓬荜生辉。贫僧久仰陈教主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