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芝等虽走出聚阴谷外,身上却到处植物缠身,原来有些阴生植物在阴盛之时会攻击非同类生物,甚至以阴生动物为食,如那似剑和似弓状植物,就在聚阴谷里刺杀和缠绕他们,把这几个阳生灵长的人类当做了食物。
白芝数十年体修修为,自己是没问题,不过带着两孩子,这一路上也够呛,白芝咳嗽数声,然后正色二人说道:“这聚阴谷你们莫要再进去,不仅是这虎,阴谷剑藤与缠弓藤亦是个大麻烦,更何况还有其他更历害的,算是出来的及时,莫不然,咱仨就出不来了。”
白芝望了望刚刚落下的双日余辉,脸上带有一丝侥幸之色。白玉棠精气也恢复了些,手里抓着一颗虎尖牙,原来在被抱走时也没忘记顺手捡走战利品。
面色苍白,衣衫褴褛的白芝,刚刚为了救他,也是冒着巨大危险,白玉棠心里非常感激,回了声:“嗯。”然后问道:“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是白锦?”
“还好我和师傅早早出发来山里找你,后来遇到白锦才知道你小命不保,还好及时找到你,不然我以后就没人欺负啦!”白玉兰打趣道,又说道“还是我师傅厉害,谢谢师傅救了小弟。”
说完缉了一礼,白芝点点头,然后心念一转,意有所指说道:“那庸医在白家骗吃骗喝一年,你娘的病丝毫不见好转,又哄你去这危险的聚阴谷,不是愚蠢至极就是用心不良,我们去会会他!”白玉兰等随附了一声,三人气呼呼便向茅屋走去。
三人走到茅屋前,里面已是点点灯火,只听到白锦在屋里突然叫了起来:“成了成了,胡神医,我以后改口叫你胡神医。”
三人推开门进去,白锦看到白玉棠,连忙激动的抓住,说道:“玉棠哥你没死,太好了,我都想着要是你不在了,我来帮你完成心愿,炼好虞菽丹治好你娘的病。”
说完哇的哭了起来,白玉棠听到虽有点别扭,但还是一副大哥的样子,安慰一下。屋里药味浓郁,胡医师刚刚收住炼药灵力,一颗白色的尚留有药草余香,白芝上前仔细查看,喃喃说道:“确是虞菽丹,还是上品。”
炼制虞菽散的方法不难,难的是药方的把握,医家们皆有独门方子应对不同病症,不对外散播,虞菽散正是用来应对水炙这种热病。
白芝亦通些药理,见到这丹药,不由得对胡医师敬重了一分,说道:“胡神医果然炼出了这味药,难怪源夫人一直信任。”
刚才一肚子准备责难的话竟都说不出口,反而跟着叫了神医。胡医师哈哈大笑:“老夫一向心怀仁善,德高宽厚,做事情按部就班,有的人就是太心急,老夫无可奈何啊!”
白芝只好陪笑,白玉棠这时叫了起来:“胡大庸医,你把我害惨了,差点被虎咬死!”白玉棠一身是伤,也不客气,胡医师刚刚被正名为神医,又听见有人叫他庸医,便气的撅了嘴,说道:“小棠哥把天玑书院教的敬老尊贤的话又忘了,改天我再去找书院老头聊聊。”
白玉棠顿时垭口。白玉棠和胡医师一向斗嘴,当然白玉棠刚开始是非常客气的,胡医师却经常以逗白玉棠为乐子,渐渐的两人越生熟络起来,斗斗嘴后两人倒是很开心,但白玉棠一向的大哥范让老头有时生气,然后告诉了天玑书院的老夫子,大哥范的白玉棠在老夫子面前也是一只小绵羊,被罚抄数十遍四泽敬语录等,不得不对胡医师收敛了点。
坐在屋角落的小希一直在微笑,她知道,在白家城主府居住的那一年里像母亲一样疼爱她的源夫人的病可以医治好了,喜欢带她在白龙城游乐的白玉棠也会好的。
白芝插话道:“还请胡神医多炼些药,回去后自当禀明城主,更换个好的炼药场所。”
胡医师连连摆手道:“不必不必,此地山灵水秀,本神医自当遵守承诺炼制药材治好源夫人及附近居民,请告知城主本神医仁厚,过去的事就不计较了。”
又是神医又是仁厚,把自己夸的没缺点了。原来白海穹见其性格喜乐,源夫人病情长久不见好转,也越发沉重,情急之下,以为他是个江湖骗子,将其从城主府赶到了这茅屋中。
白玉兰也是无语,既然药已练成,母亲的病有了希望,弟弟也无大碍,对这老头本无偏见,自然也无法责备什么了。
四人只好带着那颗虞菽丹拱手道别,临别时白芝也再客客气气的叫了声神医,然后嘱咐了一番,老头也自夸了一番。
回府的路上其他人高高兴兴,白玉棠略有郁闷,这一次又被老头占了上风,本想上门责难,谁知变成了恭维,因为别人知道药炼成了是意外的惊喜,自然再也说不出责难的话,而他却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他也一直相信老头。
五日后,白玉棠身上的大伤口均已结痂,小划口已经愈合,已可行动自如。
源夫人服食过这上品虞菽丹后已明显有好转,不再那么煎熬。白海穹和源夫人日前来照顾白玉棠时也直夸老头是神医,当初错怪了,和源夫人约定前往茅屋看望,还批评白玉棠太莽撞,不该独自去聚阴谷冒险,而且经常对胡神医不敬重。
白玉棠被迫改了口,说下回见到胡神医,一定要谦逊恭敬。然后让母亲把战利品蓝魅虎牙制成项链,挂着后看起来蛮威风的。
天玑书院位于白龙城北边,学生主要是来自白龙城,因为老夫子们的声誉相对周边其他城邦的比较高,所以周边权贵家族也乐意将子弟送过来读书。
书院规模不算很大,约三十来间屋子,其中有十来间大小传经堂供学生上课,一栋二十丈高的藏书阁楼,中间一大堂叫四泽堂,四泽神像居于堂上,庄严肃穆。从天玑书院出来,再走出城门就临近南盈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