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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密岩涧里血和泪,嵩山孤魂引风雨

后堂里四个角的石灯被点上了,照出来上面刻着的飞鸟鱼禽。当有风吹过,让火光开始晃动时,那些动物就在阴影中变得鲜活了起来。像是它们也很开心一样。下人们忙前忙后搬来了八张桌子放在后堂中间。

徐铃一家人和荣林,李嵩云坐在一张桌子上,长风镖局的其他人也这样交错来坐着。因为时间太仓促的缘故菜迟迟未能做好,桌上只有几碟凉菜和一大坛子酒。

徐谨提议就这样先吃着喝着。长风镖局的人饿得久了,便也不管这湘菜是否过于辛辣,径自大口吃喝起来。一个个是被辣得涕泗横流。荣林和他们坐在一起,只恨自己不能像那些镖师一样肆无忌惮,默默吃上两筷子就猛灌上几口酒。看得徐谨直夸他酒量好。他辣得不敢说话,知道自己一开口肯定露馅。于是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李嵩云本没有什么心情喝酒,一开始也只是微笑着应付那些关心和提问。可是当酒过三巡醉意蔓延上来时他却变得需要酒精了。酒精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的大门。情绪上涌,无非用酒来继续麻痹。

他这副模样大家都看在眼里,可是却无从安慰。只得将话题从他身上转向了别处。没人再找他说话,他也松了一口气,自顾自地埋头喝着闷酒。徐铃也看着心疼,知道了他的身世之后只后悔白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于是想找他道歉。

徐铃端了杯酒坐到李嵩云身边,刚要开口他的杯子就碰了上来。李嵩云低着头,全然没看见是徐铃,只当是其他别的什么人来敬酒。他一仰头,将酒吞了下去。他花着眼睛去找酒坛子,想将酒再续上,可酒坛子就在眼前,他却怎么也抓不到。他有些生气,眼看就要发作。还是徐铃站起来帮他把酒倒上了。

徐铃的长发搭在了李嵩云的肩头,带来一阵香气。这把李嵩云惊了个激灵,酒瞬间醒了一半。他努力把眼睛眨了眨,从眼里的重影中认出了是徐铃。

他接过徐铃为他斟好的酒却没有喝,他问道:“徐小姐,有什么事吗?”

“少镖头,上午的事是我不好,我......”徐铃见他酒醒了一些,变得有些忸怩了起来。

李嵩云摆了摆手还没说话,坐在旁边的荣林就先把话抢了过去:“我们少镖头不喜欢别人叫他少镖头。”

“那我该如何......”徐铃也不觉得是在为难她,只这么继续问道。

“之前听令尊提起,你比我家少镖头小上一岁,我看你叫声哥是最合适的。”接着他又转身拍了拍徐谨,问道:“徐老爷,你家千金管我家少镖头叫哥可是应该?”徐谨酒劲也上来了,脸红得像门口挂着的灯笼。他几乎没有思考就点起了头说道:“应该!应该!铃儿你该管霖醴叫哥没错!”

“霖醴哥。”徐铃用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喊了一声。

“还是叫我李嵩云吧。”

“对,对,侄儿现在还是不要叫那个名字的好。”、

“嵩云哥......”徐铃又叫了一声。

李嵩云揉了揉因为酒精作用而发疼的额头,心想自己本意是让她直接叫自己名字就好了。荣林在旁边看见了,以为是他还有些烦徐铃,就凑过头来和他说着悄悄话:“少镖头,你现在白得了个美若天仙的妹妹,还有什么可不开心的呢?”

李嵩云抬头又将徐铃看了一遍,灯笼把她的脸照得红扑扑的,双瞳剪水,朱唇微启。的确是美得不可方物。可李嵩云的心思并不在这里,他没有搭理荣林。只说这里闷得很,想出去走走。然后便起身向外面走去。

荣林看着呆立在原地的徐铃,说了声:“徐小姐,劳烦你照看一下我家少镖头。”

听了这话徐铃自是心领神会,马上追了上去。

见两人都走了,徐谨将酒杯又举了起来说道:“荣镖头,对付那些匪贼可有计划了?”

荣林摇了摇头,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尽。道:“听你说起,这帮匪贼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人数众多且还都学了一点武功。只怕是会有一点麻烦。”

徐谨沉默了一会儿,神色慢慢严肃了起来。问道:“浮萍拐的功法虽然古怪,但是面对长风剑法应该还是不足为道的吧?为何会有如此担忧?”

荣林回答道:“徐老爷有所不知,这些年因为总镖头年纪越来越大,渐渐很多事情处理起来便力不从心了。加上我们一直在寻找少镖头,也耗费了很多人力物力。如今的长风镖局已经大不如前了。你见这次来的镖师,已经是目前能带过来的最好的人选了,不过就这样,你看看能有几个是能同我一个年纪的呢?他们都老了,长风镖局如今已是青黄不接。”

徐谨独自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没想到长风镖局......”

荣林不想让他将话说完,只打断道:“像这样的事我们之前也做过一两次,不过也都同这次一样没有事先张扬,怕的是打草惊蛇。不过这次不一样的是少镖头已经找到了,不用再承受最后一无所获的失落了。”

徐谨端起杯子道:“既然霖醴已经找到了,其实也就不用再冒这个风险了。”

荣林回答他:“既然来了,我们就没有理由再纵容这群匪贼作乱。何况,他们还背一身血债未还!”他同徐谨饮下一杯之后又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次的镖物其实就是给我们准备的甲胄和兵器。总镖头了解我们,他挑选我们就是知道我们并不是为了钱才留在长风镖局的。钱财对于我们来说只不过是果腹蔽体之用,这里的每一个人,没有谁不是侠肝义胆的好汉。我们愿为此肝脑涂地。”

徐谨将酒满上,又敬了一杯:“那我替这里的百姓先行敬你们一杯!敬你们,也敬长风镖局!”

“不必言谢,无人不想将他们杀之而后快。只是听说在三十里外的密岩涧里能寻到那群匪贼,我想我们明日就出发,这样也可以早点到那观察观察情况。”荣林道。

“那霖醴?”

“我们在少镖头醒来之前出发。”荣林不假思索道。

“好!荣镖头,密岩涧里怪石嶙峋,山势陡峭,曲径蜿蜒。还请务必小心!”徐谨抱拳道。

荣林回了句多谢便站了起来,紧接着从他嘴里吹出了一声短促而响亮的哨音。只见其他座位上长风镖局的人听见这声哨音便立马停下了闲聊,放下自己手中的碗筷酒杯站了起来望向这边。荣林朝他们点了点头,人群马上就聚了过来。“徐老爷,多谢款待。我们先行告退,少镖头就拜托你照顾了!”荣林回过身向徐谨说道。

“该说谢谢的是我们,侄儿的事各位英雄不用担心。老常,你快带各位去三楼歇息!”徐谨让老管家带他们去往了住处之后,心中有些许感慨,长长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李嵩云眼睛还没睁开,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他努力回想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可是已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他的眼皮子就像灌了铅,身体也沉得很,完全不停使唤。

他又躺上了好一会儿,身体才慢慢恢复了知觉。他感觉到自己躺在一个柔软的床上,然后又触摸到了绸缎做的床单和被套。这种本应该让他感到舒适,可是现在他却感到无比紧张。毕竟他连自己是如何到的这床上都不记得了。

“嵩云哥,你醒了?”李嵩云听见有人在叫他,起初他还以为是阿兰。但他慢慢认识到这更像是徐铃的声音。是啊,他已经离开沽湖镇好几天了。李嵩云缓缓睁开眼睛向声音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徐铃。李嵩云心里念叨坏了,怕是昨晚醉酒的窘态都叫人看了个遍。他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不敢再说话。

徐铃端了一碗解酒汤走了过来,让李嵩云喝下去。他此时正口渴难当,于是便用右手把自己撑了起来,左手接过汤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喝过了汤,他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一些。他凝了凝神,又聚起内力将体内剩余的酒精逼出去了一些。这时他才不好意思地说道:“徐小姐,昨晚恐怕是让你们见笑了。”

徐铃摇了摇头道:“并没有,昨晚你只与我说了些话,然后便在门口睡着了。”

李嵩云又问道:“如果只是如此,那我是怎么醉倒的?”

徐铃无奈道:“昨晚我们坐在门口,才坐了没一会儿你就缠着我要酒喝。我拗不过你便又拿来了酒,你就一直喝一直说。最后就醉倒了。”

李嵩云不好意思道:“徐小姐费心了,难道你从昨晚开始就一直......”

徐铃噗嗤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说话。“嵩云哥你可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李嵩云心想难道自己睡了很久?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是午时了。”

李嵩云暗自嘀咕了一声坏了,马上起身问道:“荣林呢,荣镖头他们人呢?”

“他们已经出发了。”

“出发?出发去何处!”李嵩云大概已经猜出答案,慌乱中将自己散开的头发捋了一捋便要冲出房间去。

“去找那群苗人山匪了。”徐铃知道这终究是瞒不住的,干脆就说了出来。

李嵩云只后悔自己喝酒误事,走到门口时他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发现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有些生气地问道:“我的剑呢?”

徐铃站在他身后没有开口回答他。

他转过身面向徐铃,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又问了一遍:“剑呢!”

徐铃显然被他吓到了,她往后退了一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被爹爹收起来了。他们不许你去。”

“你可帮我将剑偷出来?”李嵩云问道。

“我......我不敢。”徐铃眼神有点躲闪,她不敢直视愤怒的李嵩云。

李嵩云也不管那么多,一把抓住了徐铃柔弱的肩膀说道:“你可知我必须要去?”

“我知道......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们担心你......”

“你们有什么可担心!”

被这么一问,徐铃也有些生气了,眉头一蹙道:“我们难道有理由不担心吗。”

李嵩云知道是自己说过了火,他虽然松开了手,可依旧不依不饶。他再次请求道:“这对我很重要,我就求你这一次!”

徐铃叹了口气,她没有办法拒绝眼前痛苦的李嵩云。她说道:“我可以帮你把剑偷出来,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李嵩云问:“什么事?”

徐铃盯着李嵩云的眼睛,认真答道:“也把我一同带去。”

李嵩云坚决地回答道:“此行危险,你不能同去。”

这回徐铃眼神不再躲闪,她继续问道:“你去得为何我就去不得。我们不得担心你,你为何要担心我们?”

李嵩云被问住了,他找了个借口说道:“你出了意外,我无法向徐老爷交代。”

徐铃坚定道:“你不用给他什么交代,我跟着你走,你只需给你自己有所交代。”

李嵩云被说得哑口无言,心想不如干脆不要那把剑了。

可徐铃接着又说道:“我相信你能保护我,可你自己却不相信。少了我,你连去密岩涧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就这件事,你在昨晚已经答应过我了。”

“你这分明是在胡说八道,我怎么会答应你这件事。”

“信不由你,你还说过你有一个武功盖世的叔父,他嵩于你一把宝剑,你一定会用它护我周全。”

昨晚的事李嵩云是忘得一干二净,他没有办法去验证徐铃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徐铃先前说的那些话在他的心里权衡再三,还是让他决定了先答应徐铃的要求。复仇的怒火一旦在心中燃起,一定会让身边的一切都焚毁殆尽。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李嵩云转过身将门打开,看见徐老爷正在楼下,他突然停下了离开的步子。

“怎么了?”徐铃问。

“你父亲在楼下,我们该如何离开?”

“我知道有一条道可以不用下楼,你随我来。”徐铃走到李嵩云前面,将他带去了四楼的一个角落。她指了指地上的一块盖板说:“就是这了。这本是当有贼人进来的时候用来逃生的通道。里面安装了爬梯,一直通到外面。嵩云哥你先出去,在港口等我。”

李嵩云点了点头,看着徐铃蹲下来将盖板上的铜锁解开。等李嵩云从通道出去了,徐铃才又将盖板合上,锁上了锁,恢复了原样。

出去了的李嵩云头也不回,径直跑到了港口。他等了没多久徐铃就到了。只见她将灰纱斗笠压得很低,头发似乎也扎了起来。她披了一件貂鼠风领银狐皮白袄,里面内衬彩云黑缎的练功服向李嵩云走来。“嵩云哥,我只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你的剑我拿来了。我们此刻先离开这个地方。”

李嵩云见她这身打扮愣了一下,回过神之后马上接过徐铃给他带来的剑,而后跟着她一路快步离开了港口。

他们一路沿着河往前走,等走到了一块开阔地时他们停了下来。李嵩云望了望远处的密林,并未见得有什么风吹草动。于是他问道:“是何人追你?”

徐铃把斗笠摘了下来,将头发扎起来的她显得格外清秀。她说道:“不知,也许是爹爹派的人,他们没学过武功自然是跟丢了。也可能压根一开始就是我想多了。”

“你学过武功?”

“学过,我爷爷教的。”

李嵩云嘴角一扬,问道:“难不成也是《长风剑法》?”

“才不是,爷爷教我的是《缥缈十二掌》。这种掌法以柔制胜,讲究躲开对手的攻击后以御力于掌,凭内力击打对手的十二个大穴。不是致命的招数,但是也足以自保了。”

“好,那我们且在这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我们直接去到密岩涧。”李嵩云走到河边,捧起一掬河水喝了起来。

“嵩云哥,你这大半天都没有吃东西,我从家带了一些吃的。趁现在吃点吧?”徐铃从身后的包裹拿出来一个填漆描金狮子人纹的八瓣葵式食盒。刚要打开,李嵩云告诉她他不吃了,于是徐铃就又将食盒放了回去。

他们在那休息了一会儿,马上又立即施展轻功启程去向密岩涧。约莫过了两三个时辰,天慢慢暗下来的时候他们终于是行到了密岩涧脚。河畔中生出一条布满绿苔的石路,石路两边是高耸的山崖。这让里面显得更加阴冷黑暗。

“我们从这里进去,走到尽头有一条上山的小道。只是上面是一片密林,我们不能走散。”徐铃望着前面说道。

“我走前面,你在后面指路。”李嵩云用手搭着腰间的佩剑,蜻蜓点水般地越过了河面,到了对岸的那条石路。徐铃也不含糊,紧紧跟了过来。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在这断崖内视野还算开阔。可到了上山的路时却发现那些疯狂生长的树木和齐膝的杂草将一切都掩盖了去。“嵩云哥,你且披上我这件披风,它可以帮你免受那些蛇虫鼠蚁的侵扰。”徐铃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披在了李嵩云身上。

他闻到了那披风上的香味,在这片阴冷潮湿的山林里感到了一股温暖。他不禁说了声:“好香。”惹得身后的徐铃把头一低,有些娇羞。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们仅仅靠着微弱的月光前进。突然在前头的李嵩云停了下来。

徐铃问:“怎么了?”

李嵩云向下挥了挥手,示意她压低身子。他说道:“你可听见有什么声音?”

徐铃仔细一听,前方确有些窸窸窣窣。

“你认为是什么?”李嵩云问。

“不像是风。也不像是动物。”徐铃答道。

“我们先在这等等。”李嵩云如是说道。接着那些窸窸窣窣的动静慢慢变成了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显得凌乱而急促。

随着响起的声音越来越大,李嵩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笃定地以为这些人定是被荣林杀得溃逃的匪徒。他俯着身子,将手里的剑稍稍拔出了一点,随时准备杀将上去。

突然因为这山林里过于寒冷,身上的披风又给李嵩云。徐铃禁不住冷地打了声喷嚏。

“大哥!在这!”那群人中有人大喊,瞬间所有人都向李嵩云二人扑杀过来。

李嵩云见这些人一个个都身着皮坎青花麻布衣,戴着苗人的刺花方布帽,手中拿着的是丁字浮萍拐。心里想到肯定就是这些人没错了!于是两脚一蹬,长剑一拔。直接从草丛里跳了出去。

黑暗中的那些人还来不及站定,只见得一个黑影从眼前窜了出来。那黑影带着一束寒光。寒光掠过,带头冲过来的两人直接人头落地。黑暗中见不得那血柱都喷上了树枝,只听得那滋滋地响声。格外瘆人。

“回来!布阵!”那群人见形势不对,马上退了回去。

李嵩云朝着黑暗喊了声:“你别出来!等我先解决了他们!”接着他面对眼前的众人,长剑一挥,又砍掉了他身边那具还来不及倒下的尸体的右手。

黑暗中那些人没有显得慌张,“亮刺!”有人这么喊了一声。接着浮萍拐的顶部齐刷刷地弹出来了亮晃晃的断刺。李嵩云也没有害怕,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咚。”随着李嵩云身旁的两具尸体同时倒地,那群人就像听到了号令一样向李嵩云再次冲来。李嵩云立在前面,侧过身子,端平手腕,像一个索命的鬼魂拿剑锋迎接着他们。

两边的人短兵相接,瞬间刀光剑影。李嵩云被那群人团团围住,徐铃着急想上前帮忙,可是已经成型的孙家鱼鳞阵让她无从下手。此阵形似锋失,可又层次交叠,结合浮萍拐的功法而变化灵活。即有攻击性又兼顾了防御力。当以少对多时便收紧站位集中力气从敌方阵中突破;以多对少时又从两边分散,将敌人团团包围。此刻李嵩云正被这密不透风的鱼鳞包围在正中间,危机万分。

李嵩云在地方阵中手脚并用,剑光飞舞。可无奈那浮萍拐左手右手各有一支,前手进攻,后手防御,难露破绽。每每当李嵩云的长剑刺去,对方就用浮萍拐将这次的攻击化解了。李嵩云见如此纠缠不是办法,于是放低了身子,挥剑使了一招叶落长风。这招专攻敌人下盘,站在前面的人一时未反应过来,纷纷被扫到在地。

李嵩云的剑立即向他们追去,眼见要刺中了,又被与他们交错站位的身后的人用浮萍拐挡了回来。于是李嵩云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又站了起来。他吃了瘪,一时间怒火中烧。他收起了起先防御的架势,义无反顾地向刚刚挡开他攻击的人刺去。

这一剑以破长风式起势,临到了那人面前又收住,转而变成流云剑法中的挑刺。那人明显是判断错了李嵩云攻击的轨迹,他的浮萍拐向前一打却扑了个空。李嵩云的剑抓住这个空隙长驱直入,直接将剑从那人的下颚穿出了后脑勺。其他人见状一惊,想趁李嵩云无暇防备之时一齐攻将上去。

可李嵩云眼疾手快,用剑将自己挑起的那人拉回身旁,一个回身便让那些人的攻击都打在了这具尸体之上。

化解了攻势后的李嵩云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的嗓子里像是躲了有成百上千个灵肃派的亡魂,他们在那狭小的恐惧里愤怒,疯狂!他们企图得到释放,他们奋力要从李嵩云的嗓子眼了涌出来!

李嵩云没法再忍耐了,他发出了响彻山林的怒吼,惊起了黑暗中的动物和狂风。只见他用力一劈,这具尸体在剑下轰然裂成了两半。此刻一道惊雷顺势劈下,重重地砸在了旁边不远的树上,那棵树的结局由同这具尸体。从那瞬短暂的光亮中,众人都看得李嵩云牙口紧咬,双眼血丝密布,眼泪早已是流到了下巴。俨然是一副疯了的模样。

“难道当年你们就是如此做的吗!”李嵩云一边吼道,一边再次出剑向眼前杀去。那些人一愣,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失了神,纷纷将两手都收了回来做防御状。

“少镖头!交给我们!”突然黑暗中飞出两把长剑,直接洞穿了站在最外面两个匪徒的身体。

“长风一掷?想必是荣林他们来了。”李嵩云心里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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