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房门终于还是嘎吱嘎吱的关上了。门外的女人听到这一声门响,仿佛心都碎了一般,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四周的房屋都点起了烛光,在黑暗中透过窗户依旧耀眼。
男人的右手受伤了,只好侧身拉起女人,神色也是格外的阴沉。他已极为厚重的嗓音说:“梅塔娜,别哭了,会把他吵醒的。我,我可没把握再施术第二遍了。”女人依旧在哭,远处已经有灯光在晃动了。男人继续说道:“你知道的,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啊。现在的他,如果不能正确使用这股力量,一定会造成灾难的。他不能用这股力量,我们帮助不了他,即使是我们。”
男人再看了一眼几乎缠满绷带的手臂,叹了一口气。他的眼中,既有不安,也有不舍。
女人不再出声,显然已经冷静了下来。泪水依旧在不断的往下流,但还是带着哭腔问男人:“你真的这么做了吗,他会就此认为我我们失踪死掉了吗?”
“可能,可能……”男人语气更沉重了。
“可能什么?”女人的脸上再次充满绝望,几乎歇斯底里的叫喊,“你说啊!”“可能会更糟糕吧,他体内充满着的元素仿佛富有生命,一直在排斥我的术式改变他的记忆,我拼尽全力也没有控制住那股力量。结果也许会变成这样——他会忘记我们的名字和长相,忘记我们相处过的一切事情,他只会记得他一个人的事情。不过他会一个人活下去的,一定会!”这只不过是男人的自我欺骗罢了,即使对他来说,孩子的未来永远是未知的。
女人止住了眼泪,无奈之下只能确信一点:“没有他们,孩子会生存的更好。对于孩子来说,自己都已经不在了。”推开了男人的手,努力的走了两步,回头对男人说:“算了,我们走吧。找罗文去吧,他的权力肯定可以让儿子,不,杰有个好的锻炼的。”男人上前搀扶住女人,自言自语道:“也许我们十年前就该死了,死在那个地狱中。”
二人慢慢走着,消失在了夜色中……。一个看似平凡的小孩的故事就从此展开了。
我叫杰,一个生活在阿吉明尔王国王都撒贝切城的孩子。关于我的过去,甚至我自己都全然不知,我的父母在留下家产后就离开了,这点我从邻居那确认过了。但是我的父母到底是怎样的,我依旧没有任何记忆。我似乎是失忆了一般记不起来九岁之前的事情了。即使我记得我是个九岁小孩。
不过好歹还是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我已经发掘出我自己的能力了。不是我自夸,这对一个九岁小孩来说已经太厉害了,我的腿脚力量比起其他人好太多了。
因为我的能力和实干,勉勉强强在酒馆找了一份工来做。老板人十分好,不会让我从早干到大晚上,并且管午饭。虽然后来的生活过的和黑面包一样乏味,但我还是维持起了温饱。
十岁那年,我的腿脚已经远超成年人,又因为酒馆老板对我的信任,我干上了跑腿的工作,并且算得上是全城业务。一天送餐下来,加上小费大概能挣上一个银币。不过花不出去,就攒起来了。
不过这份平静还是被打破了。
春市,王都一年一度的大集市将要举办了。城中各个酒店旅店都订满了人,各个国家地区的人们都在等待这举办那天。有些心急的商贩已经在好的位置摆上摊子准备提前宣传了。自然,王国军也是十分看重这次国际性的大集会,街道上全是他们巡逻的部队。
“呼,还是从小路绕个圈子吧,这里人太多了。小巷总不会有王国军吧。”我抱着刚出锅的饭菜,望着这么密集的人流,些许害怕起来。饭菜打倒了就得不偿失了。转到巷子里,太狭小了也才刚好齐肩,手臂一点都摆不开,所以只好快步走:“只要过了这里就畅通无阻了吧。”
“可惜你过不了这个小巷子了,今天终于可以抓到你了。”在上面!可惜发现时为时已晚,我被王国军的人前后夹起来了。“多斯,别让他跑了,这家伙精研自己能力了的吧。这小鬼让你们忙活两三周也是够了。”“杰弗里队长,抱歉,让您出马真是太抱歉了!”“算了,把他拉出来问问。”
前前后后十几个人围着我出了小巷,这使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这些人两三周前就盯上我了。刚刚的他们口中杰弗里队长此时从后面走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上去很头疼的样子。稍微捶了捶头,无奈地说:“这家伙在送餐吧,是酒馆的雇工吧,你们有必要非得在街上截他吗?”周围的王国军都突然开了窍一般发出哦哦的声音。
趁着这时,我刚想撒腿就跑,就被那双大手摁住了。勉强没让饭菜撒出来,轻舒一口气,抬头一望。那个队长的头刚好挡住太阳,一脸阴森的,对我又想挤个笑脸的样子。还好我“阅历丰富”,对这种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可能尽了最大可能说话和气:“小朋友,你以为你可以像风一样到处飘还能不被抓吗?”我赔了个笑脸,晃了两下饭盒。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道:“你认为你还能就这样走了吗?似乎有点太简单了吧。”“啊哈哈,好像确实是呢。大叔,那您要带我去哪啊?”“去荣光之城,你知道的吧。”
这句话一脱口,我的魂差点没吓出来。荣光之城,王国骑士团的据点,里面的人个个都是精研能力还强的不行的人。一瞬间我脑子里就蹦出来了那样的地方的可怕之处。像我这样扰乱治安的人岂不是要被留在那到春市结束?七天不上工,一定会被炒的吧!
我本来想说些什么,但那个队长可是个急性子。我还没张口,就把我拉着上了马:“小子,今天便宜你,让你坐下我的马,免得上头又说我虐待小孩之类的。”如果他不说后半句的话我可能还会有点感动之类的,但后半句一说出来加上把我像马袋一样横放在马背上。我真的没什么话可以讲了。
“我以后当一个良好市民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