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王语嫣一路骑马跑了近三十里路,谁料天有不测风云,转眼就下起了大雨,我看到了一个小作坊好像是农民忙闲时休息的场所,就停下马来,当时走的匆忙也没有来得及寻找那悲酥清风的解药,不过我们身后还是跟着一个“李延宗”的,他的身上应该有解药,我停下马,抱着王语嫣不由分说进了这小作坊避雨。
这是一座二起儿小楼,下方屋中一览无余,一进去就发现里面都是一些草料,还有石磨的磨盘,楼上却有两个粗细不匀的喘息之声,听起来是好像是在办那事的档口,“有人吗?”我也不管是否打扰人家,大大咧咧的喊了一嗓子。
大概听到了我的喊话声,不大一会一男一女两人匆忙的从上边走下来,一边走还一边穿衣服,原来是一对农家小情侣,出来务农时,正赶上了大雨,两人在这里避雨时,一时春情波动,正在做那等好事,不幸正被同样躲进这里避雨的我和王语嫣撞破,两人只好赶紧从楼上下来,连衣服都是匆忙才穿上,王语嫣和我已经被雨淋的精湿,我还好,有内力可以蒸发水汽,蒸干衣服,王语嫣却没有深厚的内力,还中了悲酥清风,淋了雨水,我怕她身子吃不消,就找那农家女子要了几件女子穿的衣服,并给了他们十两银子,作为在这暂住一天的费用,又找那汉子要了些吃食。
王语嫣的衣服都湿了,我只能抱着她先上楼,把她的衣服也用内力蒸干,但是衣服上都是泥点子,已经脏了,到时候还得换上那农家女的衣服,我又给她度了些真气,看她的气色稍微好了一些,就又取来食物喂她。
正这时楼下屋外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人,脸上都是阴冷和木讷,拿着一把武士刀,对着楼上的我们喊道,:“出来吧,能从我一品堂手中救走人,阁下想来武功不弱,在下李延宗倒要会一会你”
我知道来的是慕容复,也不点破,看着王语嫣有些担心的面容,知道自己终于在她心中有了一丝丝的影子,心中一甜,随后我拿出秋水剑,拔剑出鞘,寒光闪闪的秋水剑,因为好长时间未曾出鞘,似乎也懂得主人的心思,闪烁着动人心魄的幽光,我缓缓踱步从楼上走下,静静的积蓄气势,慕容复则一直在楼下拿着刀遥指着我,也是针锋相对i,毫不退让,有些事也许在两个男人心中,确实需要真刀真枪的干一架,虽然两个人都素未谋面,但一见面就觉得眼前之人必将是以后的对手,也可以说宿敌,只不过更多的是情场上的,真正比武我这先天高手才不会怕了他这一流巅峰之境,但气氛还是充满了火药味,局势一触即发。
我一把扔掉剑鞘,脚尖轻点,身如惊鸿,一剑直指他胸口,打算先发制人,这一剑迅猛无匹,而他早就在等我出手,他双手持刀于胸前,像极了日本剑道的流派,静静待我的剑到来,随后突然迅猛一击,从上往下劈下,竟直取我头颅,他这招纯以气势压人,讲究一往无前,而且专挑对手在准备动手的那一刻动手,是十分高明的招式,可以起到打断进攻和后发制人的作用,他对我迎面而来的剑毫不在意,好似料定我会变招,所以采取必攻敌必救的招数,后手也暗藏杀机,就等着我变招应对,他的后手就会如同山呼海啸一般向我袭来。
我对他胸膛那光明正大的一剑,看似实招,实则也是虚招,纯为试探,其实我的剑法早就虚实结合,令人防不胜防了,他却直接来个以伤换伤的打法,直取我头部要害,我变直刺的一剑为横劈,秋水剑和他不知名的宝刀相撞,顿时划过一片火光。
他的刀倒也是出自名家之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慕容氏家列祖列宗保留下的武器,想来那也是皇家传承之物,十分不凡,能和秋水剑平分秋色的神兵我未见过几把,这次他的刀倒是正和我的剑不分上下,我又连攻他数招,剑法灵动,往他周身要害招呼,我也没有用内力压人,纯用招式取胜,两人招架间都是收发自如,随心所欲,倒也潇洒异常,只是我观他的刀法中似乎博览百家,不拘一格,倒也和我这逍遥剑法的行云流水,任性而至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他的招数离真正的行云流水就差的太远啦,行刀间总有凝涩之感,别扭异常,一会用四川蜀地的奇怪刀法诡异的斩出,一会又使出漠北的狂风刀法,快攻快打,防守时就使出乱披风刀法,只守不攻只把自己的周身保护的固若金汤,油泼不进,防止我剑招对他破绽的进攻,还有几招居然是那秦家寨的五虎断门刀中的刀法,我看他用的毫无章法,心中暗自冷笑,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真是不知所谓。
我心下胜券在握,倒也不在一位猛攻,而是和他打的有来有回起来,他大概也以为我就这点本事,并不知道我是有心戏耍他,他不由士气大振,把他会的剑法和刀法都一股脑的使了出来,我看着他花里胡哨的招式就见招拆招,装作黔驴技穷的样子。
那边楼上的王语嫣看着下方的打斗,早就震惊不已,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位西夏武士李延宗,是除了她表哥之外,又一位精通百家刀法的人,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眼前这个阴森森的西夏武士正是她表哥慕容复,她见我似乎不敌,心中有些担忧我处境,毕竟是我救她脱离西夏一品堂的俘虏,而又因为救她,不得不对上这位刀法精纯的西夏武士,于是她便开始出言提醒我道:“段公子,此人武功颇杂,出手间既有刀法也有剑法,他现在用的这手是一字慧剑门的剑法,你要小心,他出刀攻你心脏要害的那是虚招,会马上使出一剑封喉的招式……”
我听的暗暗点头,总算她有点良心,没忘了指点我,只是我并不需要,但心里感到了一丝温暖,也乐得配合她,于是持剑的右手挡住他的刀,直接竖在面前,防止他出刀横削我脖颈,他见被王语嫣随口叫破,却并没有就此而改招,还是迎难而上的一刀直取我喉头,我那会让他得逞。
两人一边交手,王语嫣一边指点,我这时简直就像一个演员,配合着王语嫣的演出,我对她的话全都听之任之,她说什么我就一一照做,那边的慕容复却有些吃味了,暗想表妹现在不知我身份,老是帮助这臭小子,难道对他有意思嘛?心中微怒,就对她压低嗓子喝道:“兀那小丫头,休要在再插口,岂不知观棋不语真君子?”我看了暗笑,接口说道:“唉,这位兄台,你可说错了,这位是一个小女子,而不是什么君子,而且她帮我对付你这西夏一品堂的‘坏人’还有错了吗?”
我的调笑让他恼羞成怒,竟然舍弃我直奔王语嫣而去,原来早在他和我缠斗时,就心中暗生一计,他见到王语嫣在旁一直指点,随着打斗就开始不断调整位置,现在他正处在我和王语嫣之间,他直接运起轻功,飞身在木台阶几个轻点,上了二楼,打算先擒拿住王语嫣,然后要挟我,在他看来,王语嫣对我而言必定是十分重要之人,我可能已经对她用情至深,不然我也不可能在西夏一品堂的包围中冒死救了王语嫣,所以他就想借着这一点要挟我。
而我一直抱着和他玩闹的心态,所以心中盘算哪怕他再阴谋百出,对我也无计可施,可万万没想到他会出此下策,居然想用王语嫣来威胁我,要知道王语嫣可是他表妹,比我这个‘天降系’关系可近的多。
我先是大惊,后来却也反应了过来,知道他不会真的对王语嫣如何,顶多是虚张声势,让我投鼠忌器,然后逼我就范,他一手掐着王语嫣的玉颈对我命令道:“把剑放下,不然她就是死。”我看着慕容复那冰冷的眼神,就算心里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对她怎样,但是还是不想让她受苦,于是说道:“她现在中了你们的悲酥清风,对你毫无抵抗之力,你先松开她的脖子,我就放下剑。”王语嫣一听我要屈服在这西夏武士的淫威之下,还是因为她,已经有些被莫容复掐的喘不过气的说道:“段……段公子,不要……不要听他的,你放下剑,他一样会对,对……啊”
话还没说完,慕容复心中微微一发狠,又稍一用力,王语嫣被他掐的难受,话到一半就吃痛的戛然而止了,我赶紧把秋水剑竖着插在地上,慕容复也松了一口气,悄悄将王语嫣放在了地上。
我满带深情的对着王语嫣说道:“如果手上没有剑,我就不能保护你,可如果我一直握着剑,我就无法拥抱你,万千利器,莫过于你的撕破伤口,如果无法完成曼陀山庄保护你的承诺,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然后又转头对着慕容复说道:“李延宗,你不就想要我束手就擒吗,只要你放了她,阁下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他们当然听不懂我说的中二之语,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装着悲壮,慷慨就义的样子不就是为了,让王语嫣心怀感激吗,为了泡妞我容易吗我,装出这么一副伟大的样子,真是忍不住为自己作呕,啊呸,不是……是为自己的演技而点赞,我真是太尼玛会装了,简直演技炸裂,妥妥的圣人一枚啊,还是情圣。
王语嫣先是经险悲酥清风的毒药,又刚刚被慕容复掐的险些窒息,如今见我居然为了她的性命,真的弃剑,想到这个男人为了完成当初对她母亲的承诺,可以为自己抛出一片热忱,转眼又想到了她表哥,不知道表哥会不会像我一样为她这么做,王语嫣想到这内心却陷入了不安,和彷徨,这种没有安全感正是源自于慕容复一直以来对她满不在乎的冷淡模样。
虽然慕容复偶尔对她有关心和爱护,但大多是小恩小惠,就像曹刿论战所言,正所谓小惠未遍,民弗从也,小信未孚,神弗福也。
绝对没有一个男人像我一样可以为了她而放弃手中长剑,选择舍己成人的,她内心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脸上也带起了泪花。
我脸上尽是悲苦之色,却深深的掩藏住了眼底的喜悦之色,我看王语嫣竟然为我着急的哭了,心里笑开了花,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一时脸板的有些抽搐,哎,真是痛苦又快乐呀。
看来这波慕容复简直神助攻啊,愣是帮我演了一出感人的苦情戏,堪称最佳泡妞好队友,为我早日拿下王语嫣又跨进了一大步,我现在可是恨不得好好感谢他一番。
慕容复见我果真对王语嫣动情极深,还以为拿捏住了我弱点,正暗自得意,就让我把秋水剑踢过去,我也照做了,他以为我一身武功尽在剑法,他哪里知道我手中无剑时,才是他最可怕的噩梦,不说那至刚至阳的天山六阳掌和到达一品的一阳指法,单是六脉神剑一出都可以随意要了他的小命,要不是为了逢场作戏,得到王语嫣的心,小爷才不给你好脸色呢?岂能让你我面前装杯,万千利器,莫过于撕破伤口点啊,都给我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