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杜西月看的太过认真,连慕惊玹回头和她四目相对都没有感受到。
慕惊玹抬起手,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杜西月光洁饱满的额头。
被戳醒的杜西月看到面前那人困惑的神情,不好意思的将头转向了一边。
刚才发生的种种情形,赵姨娘统统都看到了。
赵姨娘在看到慕惊玹冷漠的神情后,吓得连脚都不敢从水盆中拿出,直到刚才慕惊玹语气缓和些,才赶忙从水盆中将脚拿出。
赵姨娘站起来后没有立刻回房,相反想要在慕惊玹面前替自己和赵彩芝说会儿好话。
她心中早就打好草稿,比如什么‘这么长时间不见,岳母很想念你啊……’‘这段时间彩芝经常给我说,你对她甚好,在侯府有三公子的照拂很舒心……’
反正话语怎么好听怎么来,就是要先将慕惊玹的心拉拢到她们这边,让杜西月那个小贱蹄子不好过!
但是赵姨娘刚想好的满腹甜言蜜语,就被面前两人的举动给击的粉粹。
慕惊玹眸子紧盯着杜西月娇憨的容颜,看到兴起时,居然还伸出食指轻轻点戳面前人的额头,而后被轻点额头的杜西月娇羞的垂下头来,露出一段光洁白嫩的脖颈,似一段被冲洗干净的藕节,让人忍不住前去采摘。
经历过多次大风大浪的赵姨娘什么情形没遇见过,更遑论男女之间那点情事,她是在熟悉不过,当初杜老爷也曾这样看过她。
赵姨娘当下感觉到一块巨石坠入腹中,心中也没了想和慕惊玹交谈的意思。
而后身累心空的转过身,颤颤巍巍的弯下腰拿起刚才泡脚的铜盆,起身时,眼神虚晃到那两人交缠的身影,眼前顿时一黑,手心一软,铜盆‘咣当’一声砸落在地。
一声巨响震醒了院中正尴尬不能自处的杜西月,她身体迅速后退,和慕惊玹保持一臂开外的距离。
慕惊玹也借着杜西月后退的力道迅速将她推开,背过身来清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杜西月赶忙抖了抖衣裙向房间走去,而后不知怎么的又拐了回来,在离慕惊玹一米处,很小声的说了一句,“那个……我先进去了。”
慕惊玹没有看她,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之后,杜西月一溜烟的走开了。
慕惊玹仍旧站在庭院中,时而抬头看月亮,时而低头踢石子。
池泽站在一旁看着,反常的主子表现的很像吃多的样子,内心十分不解。
今天陪着主子慕惊玹在外面折腾一天,池泽现在就想休息。
可是慕惊玹偏偏不知重了什么邪,杵在院中一副要借景抒情随口作诗的文人样子。
沉稳木讷的池泽表示:他很愁。
最终,池泽忍不住说道:“主子该回房休息了。”
慕惊玹回过头来看着池泽,“给我准备一桶凉水来。”
池泽虽然不解,可还是去准备了。
慕惊玹无论四季天气如何,每隔几天就要沐浴一次,尽管七八月份的酷暑时节,仍旧用着热水沐浴。
但是今天当一盆凉水覆头而下时,腹中那股邪火也渐渐消退下去,浑身上下透彻舒畅。
他从浴房走出来经过书房的时候,脚步一顿,而后大步走了过去。
点点烛光中,杜西月正要拿起勺子品尝这古代的冷饮。
不料门却开了,杜西月探头想看来人是谁,就看到一身湿意的慕惊玹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杜西月的勺子‘啪嗒’一声就落在了木桌上。
慕惊玹向她宽敞柔软的大床走过来,路过杜西月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你的癸水净了?”
坐在凳子上垂首默哀的杜西月听到这句话后,面上先是一白后转为一红,仰起头来,不可思议的说道:“净了啊!怎么了?”
杜西月内心对慕惊玹一阵吐槽:大哥,癸水每月七天,这么长时间过去还没净,是想让她血尽而亡吗?!
“没事,只是担心你吃凉的身体会不舒服。”慕惊玹撇过眼,淡淡的说道。
杜西月听到后,心中的感动之情立刻现于表面,两只水润的眼睛blingbling的看着慕惊玹。
慕惊玹自然看到杜西月的小表情,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心软,所以他拿起刚才掉落在桌子上的勺子,轻轻指了指冰酪,眼神示意“可以吃吗?”
杜西月为自己多次误会慕惊玹,感觉良心上过意不去,于是二话不说重重的点了点头。
咻——
一阵冷风刮过。
杜西月再回头时,发现碗中空空如也。
果真还是不能轻信慕惊玹,全书大反派怎么会这么好心!
她忍不住冲慕惊玹大喊道:“你干嘛?!”
慕惊玹躺在床上,侧过身来看着她,没有一点歉意的说道:“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