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鸨个个腹黑,怎么可能不从中揩油,中饱私囊,所以蒋丰决心把账目轮流来计。
老鸨们有私心,轮到自己记账的时候,肯定会把自己院内的流水算的少些,而其他院的记录多些。
如此,便可以无形中形成制衡,互相监督,检举,这样,蒋丰便可以高枕无忧的从中赚提成。
当然了,这个制衡法子,还是有漏洞的,如果这些老鸨们私下抱团,一起弄假账目,蒋丰就没办法了。
不过蒋丰可不觉得她们能在第一时间内抱团在一起,因为这第一个月的账目,蒋丰决定让郑爱月来计。
这是一个基数,如果下个月的收入比这个月少太多,蒋丰便可以明着追查。
“诸位,我丑话说在前头,大家合作共赢,共同发财,可若是有人暗中中饱私囊,有意瞒报,漏报,少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逐她出丽春院,可能有人要说啦,赶我们走,我们把行首都喊走,看谁还给你揽客赚银子,哼,这点我早就想到了,好好看看你们手中的字据,在这字据中有一条约定,这条完全可以要了你们的命。”
老鸨们纷纷急忙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字据。
字据清晰的写着:若有人不愿意或者因为不可抗议因素,无法上缴四成收益,或上缴不足四成收益,则视作自动服从清河李知县判罚,将如数赔偿蒋竹山损失,共计纹银百万两。
在听到蒋丰的记账安排后,这才发现自己被算计了。
蒋丰这根本就是先礼后兵,挖好坑在等着他们跳,而他们一个个为了自保,还不得不跳。
如今好了,若是中饱私囊,少报漏报,便要被逐出丽春院。
到时候清算赔偿,便是行首的卖身契,一生赚的银钱全交出来都不顶用。
这就是一份奴隶合约,她们注定这辈子都要给蒋丰赚钱。
“难怪你不要行首们的卖身契了,这卖身契在不在手里,其实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你的人,都得给你赚银钱,要不够数,你就有权把我们赚的一切都收走,蒋郎,你可真是够阴毒的。”
老鸨们怒骂不止,一个个顿时面色泛苦,暗道自己好蠢,怎么就签了这么一份坑死自己的字据。
蒋丰可不管这些老鸨们如何诉苦,收了郑虔婆的所有财产,当然,她院内的行首卖身契也在内。
这老鸨财产颇丰,居然有2万多两,再加上,行首,丫鬟,小厮的卖身契,足足有五十来人。
蒋丰拿了这些回了爱月轩。
郑爱月已经醒来,见到蒋丰,她连忙投入怀里,紧紧抱着,深怕这是一场梦,梦一醒来,人便没了。
“好了,我这不是平安归来了嘛,没事啦,你乖,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蒋丰拿出了交子,卖身契。
郑爱月瞧着吃惊道:“这些是怎么回事?”
蒋丰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下,郑爱月听的啧啧称奇,佩服道:“郎君,你这一招无中生有好生厉害啊。”
“这可不是无中生有,这叫空手套白狼,如今,这整个丽春院都是咱们的啦,爱月,可能要麻烦你在此坐镇一段时间了,这郑家院内,如今郑虔婆被抓了,需要个管事的,要辛苦你些时日了。”
郑爱月欢喜道:“奴家不辛苦,能为郎君分担,是我的幸事。”
“那就好,等忙完这段时间,找个得力的人接手了,我便接你回府。”
“嗯。”
郑爱月唤了桃花儿,上了酒菜,招呼蒋丰用过后,伺候沐浴更衣,洗去风尘后,蒋丰才觉得一身清爽。
下午,他去了淡泊书局。
书局正在赶制新一批的报纸,内容给蒋丰一瞧,他忍不住笑了。
居然写的是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大闹名院的好事。
这文章标题为“上得山去打老虎,下得山来护娇娘,蒋儿郎,蒋儿郎,端的好儿郎,要嫁就嫁蒋儿郎!”
内容更是写的绘声绘色,直接把蒋丰标榜成了清河县第一好丈夫,好男儿,是值得女性托付的好良人。
蒋丰稀奇问道:“胡账房,这文章是谁作的,好本事,吹嘘的我都快感动的哭了,我都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好。”
胡账房回道:“这是水秀才写的。”
“水秀才?”
蒋丰一愣的,这个水秀才他有印象。
原著里,这家伙在东京城里侍郎家里教书,居然闲着没事干,教坏人家丫鬟,教人家家丁和丫鬟如何厮混偷情,结果东窗事发,被人赶出来。
这家伙也是个肚子里没货的,把个家里百亩良田都给败光了,两个孩子也出天花死了。
这样一个品德低劣的秀才,原作者都不想给他起个全名,就水秀才这么的叫着。
蒋丰问道:“他全名叫什么?”
“水无形。”
蒋丰嘲笑道:“倒是个好名字,流水无形无情,很体贴他的品德,既然他喜欢吹嘘我,就让他吹嘘吧,多打赏他点润笔费,让他继续写文章,再有,你这报纸还差点好故事,这上山打虎的故事呢,这才是重点嘛,故事这样安排……”
蒋丰把武松三碗不过岗,景阳冈打虎,改了改,改成林太太邀约,奉酒壮行,蒋丰觉得酒水喝的不够尽兴,愣是喝了十八碗,喝醉了上山打虎,后面的事情就和武松的差不多了。
胡账房听的这故事精彩,急忙拿笔墨记了下来,佩服道:“东家,你可真有聪明,居然想到利用除大虫一事,宣传咱家报纸,真是佩服、佩服。”
蒋丰谦虚的摆摆手:“不过是带节奏而已,胡账房,你要记住了,报纸最主要的就是抓时政,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不知道的内幕,你抖出来,那才叫新鲜,要不然,都是千篇一律,大家都知道的故事,谁还关注啊。”
胡账房懂了,铭刻于心。
处理好书局的事情,蒋丰便去看了看养的鸡,已经肥美了很多,吩咐过两日开杀,准备做大餐。
晚上,和郑爱月一道吃晚饭,正吃着,忽的小厮来报,说西门庆闹事。
蒋丰问道:“他为何闹事?”
“是那李桂姐,不知好歹,收了西门庆的银钱,还和王三官勾勾搭搭,结果西门庆也不知从哪得来消息,杀上门来,现在正对二人毒打呢,东家,你快去看看吧,再晚怕是要闹出人命来。
蒋丰皱起眉头,王三官要一般人,他倒不想管这闲事了,不过他是林太太的继子,又是给西门庆戴了绿帽子,那自己就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