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跟在这几名女子身后,幽幽的香味从女子身上传来,他只觉得一阵心旷神怡,不由往那几名女子身旁靠近,又忽然想到偷闻女子身上的香味是不合理的,心中升起一丝羞耻,面红耳赤。
大约两分钟后,莫文和众女子到达营地旁,宽阔的地面上扎着四五个帐篷,周围还有两辆马车,两匹马,火堆旁坐着三个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汉子,看得出来这几名汉子地位是远不及这女子的。莫文心里寻思着,这些人乘坐马车,人数众多,必定是出远门且有要事在身,难道又是跟那心剑典有关?
先前那名被称作小芸的女子从旁边闪出,揪住莫文的耳朵,莫文哎哟一声便被她给拉扯到火堆旁。“坐下。”那女子道。莫文坐下,深吸一口气,这些女子纷纷坐下。
先前那名提议将莫问带回营地的女子道:“我叫钟穆,我问你一些话,你可要从实招来。”莫文听着这话心想,我又不是犯人,为什么要从实招来,这又是个没读书的女子。不过莫文还是惧怕这几位女子,道:“好。”
“你的名字?”
“莫文。”
“你大半夜的在那里干什么?”
莫文心想,若是这几位女子也是去天女山打劫的,我如果说我从天女山下来岂不是自投罗网,到时又生起一番事端,所以不能说真话,当即道:“我从巴蜀那边而来,要去江南那边办事。”
那叫小芸的跳起来道:“你放屁,你这人撒谎成性,你出远门行李不带,车马不带,半夜在这荒野鬼混,我才不信你。”
莫文听着这几句骂人的话心里气不打一处来道:“关你什么事,你信不信随你,反正我告诉你们,剩下的事由你们处置,我要赶快回家了。”话刚说出,莫文便如电击一般身子一颤紧闭着嘴,众人一愣,本以为要追问一番才能取得真实消息,没想到他自己说漏嘴。
“哼,我就说你撒谎,你还狡辩,贼喊捉贼。”那女子盯着莫文想要把他活剥生吃。
莫文听得她说自己是贼当即大怒,恶狠狠地盯着女子道:“你这没教养的女子,怎么出口成脏。”
“你说我没教养?好好好,我让你看看什么是教养。”女子道话音刚落,莫文心中大叫不好,那女子如恶狼一般扑向莫文,将他压倒在地,用拳头挥,众人见着小芸也没怎么用力,想必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也没有多管,反而在一旁嬉笑。
莫文道:“姑娘,你要是再不下去,我可要动手反击啦。”“哼,我倒要看你耍什么花招。”女子冷哼一声,只顾着使用拳头。
莫文虽紧闭着眼,但是双手有空,当下也不管那么多,伸手往前一探...不由心生疑惑,满脸疑窦,这是?众女子顿时安静下来,本就大的发亮的眼睛又睁大几分,说不出话来。女子的挥打骤停,气急败坏,莫文睁开眼,连忙收回手臂,
“你…你这小流氓,竟然干出这等事!我要杀你已泄我心中之气!”女子身子颤抖,伸手去掏佩剑。莫文心知这事自己理亏,慌张道:“小芸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芸也是你叫的吗。”女子又道,剑已经握在手中,莫文瞧着这闪着白光的长剑,心中涌起一阵恐惧。
众女子见着小芸来真的,虽然对莫文不抱有什么好感,但是也不想惹出人命,当即拉开两人。莫文爬起身,略显惭愧,想道:如果我无牵无挂被她杀死倒也没事,但是现在那玉儿姑娘恐怕还深受折磨,我家里还有父母,建功立业还没有完成,这么死掉未免太过遗憾。
那女子被拉开后忽地落泪,斜眼瞥向莫文道:“你走,你想走哪里就去哪里,我们不拦你。”
“姑娘,在下对不起你,等到我高中进士,大业完成必定让你一剑杀了我,我们互留地址,到时候我也好找到你。”莫文站起身拱手道,准备离开。
“好你个读书人,书中没教你对待女子应该怎么办吗,你一走了之,一死了之,却苦了我们小芸。”钟穆道,竟有些哀伤之意。莫文也觉得这事因自己而起,何况刚刚这小芸姑娘也没使用真功夫,自己若能忍一下,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都怪自己鲁莽,心中惭愧起来。
莫文坐下,道:“我也不瞒你们,我瞧着你们也不像是坏人,便把我的经历给你们说了吧,不然误会越扯越大。”于是,莫文将他逃亡至下山遇见小芸姑娘小解的过程讲述出来,并且强调自己不知道小芸姑娘在那里小解,以为是溪水声。
众人本来神色肃然,对莫文心生一阵敬意,但听到这人专门强调自己不是故意的,心里也好笑起来。
钟穆说道:“你现在已经逃亡,想必你们那里的官府早就把你当成逃犯,你现在回去的话十有八成被拉去顶罪,不如跟着我们,我们家小姐要前去京城竟选花魁,你也可以跟着我们前去凑凑热闹,赏赏风景,见见世面,不然你看你连个谎话都不会编。”
莫文笑了起来,挠着脑袋,他从小受到孔夫子教育,对于什么说谎一概不知,钟穆这话倒也说的实在。那女子也破涕为笑,扑哧一声,不过一下又忍住,莫文顺着火光瞧着这女子,几滴闪闪的泪水挂在笑颜上,竟别有一番美感。那女子感受道莫文那痴痴的目光,脸微红,没有好气道:“你望我干什么,再望我就对你不客气。”
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要不是我现在受制于人,我才不会理睬你,莫文移开目光。众人也都大笑起来,感到小芸的语气略显和婉,都放松起来。众人都回自己帐篷去睡,莫文则是跟那三名汉子在一起。
第二天早晨,鱼肚白还在天边挂着,周围一阵朦胧,莫文便被小芸姑娘大叫起来赶路,莫文又是一阵感叹,女子要有个女子的样。
莫文坐在马车里,这马车宽敞的很,里面别有洞天,一人走进来正是那小芸姑娘。“我叫姑苏小芸。”姑苏小芸道,坐在莫文旁边,旁边的女子识相坐在边缘,姑苏小芸一瞪,那女子扑哧一笑没有说话。
莫文想起既然他们家小姐是要去京城竞选花魁,那么他们小姐必定是国色天香,不由问道:“你们家小姐为什么不在?”
“你是不是对我们家小姐起什么心思?哼哼,我们家小姐早就与人有婚约,那公子是京城的大户人家,与我们家小姐门当户对,能文能武,武功可排江湖前一千,前不久高中进士,未来定是前途无量。”姑苏小芸自豪道。
莫文听着这位公子如此厉害,心中惭愧无比,一时惆怅,不由吐出一口气。
姑苏小芸又道:“我们家小姐在后面,我们之所以走在前面是因为怕贼人前来拦截,毕竟我们家小姐的美貌便是天仙也要感到惭愧,这些贼人想必也是蠢蠢欲动。”
马车一震忽然停下来,莫文想:莫非又发生什么事?于是下车查看。莫文下车站在马匹旁,只见几十名江湖人士正聚集在一起,大声咒骂着,说要是找到那小子必定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莫文暗惊,心里有几分清楚。
钟穆蹙眉,下马,心里回想起莫文昨晚所说的事,心里有了几分底细,拱手道:“赵无剑大哥,发生什么事让大哥如此生气?”
赵无剑看见是钟穆道:“那个自称是读书人的小子逃跑去给天女宗报信,让她们连夜撤退,并且设下陷阱,让我们的人马损失惨重,我们现在在到处找寻这狗东西的下落,定要让他生不如死!钟妹子,你如果看到他帮我杀了他,以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