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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最终兵器——白起【background story】

【血族袭击下,少年白起为保护玄雍幼年君主嬴政时受伤,被贤者治愈并告诫不可触碰此伤口。青年时代的白起为守护新玄雍,不顾诫言忘我征战,再受重创。最终,他将面具永远戴在脸上,以使伤口持续溃烂,血族力量完全融入自己的身躯……从此,世间都将那位腐朽佝偻、扫荡战场的怪物称为“战神”。】

【“我不是人。而是魔道制造出来的怪物。”

“即使也有过身为普通人的岁月。那段记忆已变得混乱模糊。”

“作为人的时候,我是如此弱小,残缺不健全。一个普通孩童的力量都可以把我掀翻。”

“对了,那个孩子,正好跟我相反。他不仅身份高贵,而且聪明极了,任何事都能很快掌握。”

“当我被芈月太后找来的奇怪太医徐福扔进血池中浸泡时,只有他会来看我,得意洋洋展示着新学的武艺。”

“我虽然年纪比他大,却什么都不会。我很惭愧。只能在他离开后,偷偷的练习他显露的招式。”

“偶尔几次被他发现,就大声的嘲笑我。然后会好心的陪我练习。”

“我曾经读过一本书,上面说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夫子是圣人,他的话不会错。我如此坚信。”

“如果我真的愚蠢又无能,那就用反复的练习来弥补好了。”

“徐福发现了这件事。他哈哈大笑,让我无地自容。”

“干嘛做这些多余的事。他说。很快,你将变得强大。比任何人都强大。”

“接下来发生什么,我就不记得了。徐福找来他过去的弟子,一起为我施行了魔道手术。”

“我……变得不再是我自己,甚至连人都不是。”

“坚硬的躯壳,令人窒息的皮肤,还有……压抑不住的对血的渴求。”

“但是我的确变得强大,强大的让过去的努力像个笑话。生平第一次,我走出那个狭小房间,在荒原上,将整整一支军队埋葬。”

“天与地都变成鲜红,就像囚禁我好多年的那个血池的颜色。”

“徐福说,你不是人,而是一把武器。最强的剑,只会被最强的手所挥动。”

“从那时候起,已经过了多少年了呢?我一直记得这句话。”

“能挥动我这把剑的,永远只有一个人——阿政。那个过去的小孩子,现在是君临秦国的君主,而且还将统一六国,争霸天下。”

“我并不怨恨徐福将我变成这副奇怪的模样。曾经我仅能仰望阿政,现在我可以为他冲锋在前。”

“徐福的离开一度让我认为自己会因渴血而死。还好我找到了当年徐福的弟子,医师扁鹊。他为我施行了第二次魔道手术。”

“‘你应该知道,做完手术后,没有血你也可以生存。但你的每一次运用武力,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这样也没关系吗?’扁鹊问。”

“当然没关系。”

“有件小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阿政。在实施过手术刚苏醒时,听到芈月太后说,我和阿政其实是堂兄弟。如果我的父亲不曾死去,那么应该由我继承王位。”

“我激动的浑身颤抖。”

“原来,我们血脉相连。”

“比起王位什么的,这才是重要的事。”

“为兄弟而牺牲,不正是我梦寐以求寻找的,存在的意义吗?”

“血浓于血。”】

【南荒少年白起曾作为兵器实验品被送至玄雍宫中。与玄雍幼年君主共同经历了一次偶然的危机后,两人从互怀敌意的“他者”变为彼此理解的伙伴,从此一起成长。

当血族之灾从南荒变异扩大,二人踏上稷下求学之路,却遇上包围而来的血族军队,白起从敌方首领处夺取武器杀出路来,自身被血族侵噬。

伤口在稷下得以治愈,贤者告诫再不可触碰此伤封印,否则无可再治。归来后,玄雍对血族发起攻击,白起忘我奋战,虽最终驱逐了血族军队,伤口封印却被打破。血族之力在身体中卷土重来,伤口溃烂与连续的血色噩梦折磨着白起。

为保存自然天性,君主将他面具揭掉,要他忍受光明中的痛苦。白起度过了艰难的时刻。然而想到新玄雍国力尚弱,却有着坚忍不拔的意志与理想去追求公正——正如自己一般,他便渴望有更强的力量去守护它。白起将面具重新戴回,以使血族力量完全融入内在身躯。他接受了腐朽佝偻,因为由此获得的力量,将无人能挡……】

【奉太后之命,宫里要把这个引发骚乱的小家伙送回它的南荒去。

为防止路途颠簸损坏,他们制作了密不透风的新笼子,把白起使劲推进去,他进去就被什么东西粘住了。门关上。白起想挣脱那紧紧贴在衣服和皮肤上的东西,这些布条贴在地上,另一面缠着他。他刚叫起来,突然看到斜对角落有个身影。

那个金色头发的怪物。也在粘人的布条上挣扎,但没出声。

白起多少猜出,这就是怪物干的,只是不慎作茧自缚。因为它不可能被故意安排在这,在那个世界,它再所欲为也只迎来几句不痛不痒的呵斥。

这是天底下最可恶的一只小怪物,隔三岔五给自己下绊儿。他睡觉,它舞剑;他进食,食物里包了石头;它爬到笼子顶端,垂下系着一段细竹的绳子,前端一撮白毛上有黑色汁水,在他眼前晃荡不休,还冲他嚷嚷。甚至,它还想把带火的小木棍扔进朝笼子里。只有一次,他将信将疑地去拿那颗放笼子外地上的苹果,好好地吃完了。

无论如何,现在要紧的就是:把胶布扯下,然后揍它。

有一时刻,他真的扯下了胶布。那怪物还没能救出自己。白起朝他走过去,它慌张地瞪大眼睛,用凶恶的眼神给他威胁。白起眯起眼睛,用嘲讽的眼神回以轻蔑。怪物根本不配和他眼神作战,因为它就要死了。白起想。他握紧拳头朝它打去,它一缩头避开。白起伸出手抓住它,又挥出一拳,可它的脚瞬间从胶布挣脱了出来,抵在他胸前,又没打着。

接下来几回也没占据上风,它突然装作咬他、吓他缩手的时候踹他一脚;把双手挡在他挥拳的前方,正好被砸出一个小小的断裂,搞得他必须时刻警惕那块半断裂的胶布、无法疯狂进攻。白起承认它运气好,或者像南荒人所说,玄雍怪物狡诈而可悲,它们捕猎不行,拓荒不行,也从不彼此信任,只非常善于让自己在犄角旮旯的环境里生存下来。

很快,怪物开始真的咬人,他躲着出拳,手臂上还是多了一排牙印。他实实在在朝他肚子打了几拳,它拿脑袋撞他,被揪住头,丢了几根金头发。这时笼子突然颠簸,他没站稳跌回了原来的角落并且再次被粘住。

夜色降临,他们看不见。历经漫长的眼神厮杀战,提醒他们时间的是瘪下的肚子与情不自禁往下耷拉的眼皮。笼子已经行至沙漠,他们也一无所知。只有视野里的对方提示着,这是个冤家路窄的世界。

怪物昏睡着,它的衣服袖子里被颠出一颗玻璃球,滚到白起脚前。白起见过。这是他俩唯一一次竞技赛的道具,在互相并不明白规则的情况下就踢了起来。感觉到袖子的动静,怪物警觉地睁开眼睛,当它看到是那颗玻璃球朝他滚去,而他们都不能动弹,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们盯着那颗球。

持续颠簸下,它巧合地在二人呆的角落间来回滚动撞击。

怪物的笑加剧了,它笑出了声。白起也有点想笑。

它的笑声越来越大,几乎不能遏制。白起感到那笑声里有一丝祈求和哀愁,它借这个好笑的事,盼望自己夸张的笑声可以影响他,让他跟自己一块笑。它是恐惧的,因为它从没踏上过未知的旅途,可它绝不会表现出来,不会直说出来。它会设计一些东西来达到目的。它可真是个……“政治家”。白起努力记起了几年前开始流行南荒的词。

不知何时,笼子门突然打开,那颗球掉了下去。白起看见熟悉的人脸。这才明白回到了家乡。他和怪物都被解除掉胶布,他回了部族;怪物像他在玄雍的命运一样,套上绳子被人评议,重新被关起那个笼子。

被他视为怪物的少年站进去之前,转头看了他一眼。

白起对他每个眼神都不能更清楚。他是说:我要死了。来世再见吧。

“政治家”。白起对眼神背后的意图也非常清楚。少年希望他由此获得点难过的感觉,然后找个法子救他。

白起捡走了那颗玻璃球。】

【血是红色,梦是黑色。

沙漠里的浆果是红色,玄雍城的宫墙是黑色。

冬天里孩子的脸是红色,火柴木棍熄灭的那一头是黑色。

陶罐上的太阳是红色,手臂是黑色。

瓢虫是红色,泥土是黑色。

燃烧的火是红色,倒塌的房屋是黑色。

前线的人眼睛是红色,他们埋伏的日夜是黑色。

煎熬是红色,等待是黑色。

……

他玩着小时候的游戏,历数着世界上的红色与黑色。或许有伙伴在和他轮流说,不然怎么是个游戏呢?伙伴蹲在他身边。关于红和黑,他总能说得比伙伴丰富而细致。伙伴至多说冠冕上的垂缨是红色,围绕祖母的鸟是黑色,女人的嘴唇是红色,搁坏的贡品是黑色,有时候会把金色、天蓝、杏黄、朱粉也说进来……伙伴争论说白起见的颜色太少,白起认为正好相反,大海深处浮现着非常多的颜色,他都能分辨,伙伴是输在对颜色的无知。

伙伴被激怒了,强调他只对金色敏感,以及,对金色敏感是天赋特权,他将来能够操控数万金属兵器从天而降。趁蒙将军出征,伙伴拉着他偷偷溜到武器库试验召唤兵器的能力,伙伴说得对,他有特权,伸手便有十来把闪烁金光的剑嗖嗖飞来。只有一把沉重而斑驳的弯刀摔到白起面前,如同命运的预演。伙伴说,你也是个金系力量觉醒者,可是平民的天赋总是不如贵族。

金色是一种权力。世界的重心是权力。伙伴讲长安,讲云中漠地,讲倒悬天,封神地,讲狼骑,讲三分,口若悬河,仿佛他们的威严就是他的威严,他们的壮举就是他的壮举。他的金色有朝一日将融入世界,与诸神诸王争夺这颗星球。白起麻木地听着。白起从不滔滔不绝的说话,只是无意讲南荒孩子的游戏,族中老人如何在冬天保存吃的让他们活下来,在哪里捡过一个圆形的贝壳,傍晚海水里有无穷的颜色……伙伴呆看着他。又是颜色。伙伴再次强调,与金色相比,其他所有颜色都无足轻重。

他的金头发晃荡在宫中,他拿金勺子敲碎鸡蛋,他把镀金的史书归放到书架的顶层,他让人给他备金色马鞍,前往稷下。血族军队途中袭击,他召唤出千万剑阵,如同金色的暴雨落向大地。他在稷下穿着白袍,眼中却放射着金色。

稷下回玄雍宫里的路上,白起说,现在我们只能玩红色与黑色的游戏了。

为什么?

这一路不是只有红色和黑色么。

伙伴沉默,随后说,来玩这个游戏。但我输了,你来说。

其实从小他只看得见金色。其他所有颜色,都无法分清。

过去的皇族长老说,这是某些时候会在贵族中发生的、金系力量觉醒者的代价。一般来说发生间隔的时间非常长,好几代也难出现一次。

所以每当他要召唤力量,就像瞎子那样眨着眼睛。

所以每当他要召唤力量,就像瞎子那样目中虚空、眨着眼睛……

他不是在召唤力量,他是在乞援力量……

伙伴蹲在他的身边,他们继续着红与黑的游戏。天色在宫墙边缘暗淡下去,很快就是夜里。远处有小贩在卖东西。有人呼唤着青年君主去登基。伙伴戴上了冠冕但还蹲在他身边。白起说了上百个红色和黑色。伙伴一声不吭地听着。不,不对,他拿走了他一个重要的东西。刚才这个游戏只是哄他分心的方式。他想站起来,伙伴拉他坐下。小贩问他是否买东西。白起在身上搜找。他要找什么?伙伴拿走了一个东西。

小贩已经凑近了他的耳边,他听到低语,好像是小贩的,也好像是自己说出的。

“献身于我……”

“来解脱吧……”

一滴血落在手上。心像被刀锋刺穿一般,白起猛地跳起来,抓住伙伴的手飞快奔跑。他们跑出王宫,向南跑过泥泞的道路,跑出无主之城,跑到南荒的沙漠,一些怪兽朝他们扑过来,白起什么也看不见了。南荒老人说当人作恶到一定的程度,可怕的怪兽就会从海上过来,人将跌落在自己的噩梦,永无解脱。

伙伴蹲在他的身边,白起数着世界上的红色和黑色。伙伴的声音变得清晰,他说一直以来,一直以来,他悄悄学着生活的要义,金色不比其他颜色更重要,人不是万物的中心,也不是他族的中心;人需要了解别人,关心别人;被宣告的重要并不重要,在人心里发生过的东西才重要。伙伴的身边有个医师,他说,你既然问到自己是谁,发生了什么。我来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南荒,又是玄雍,你是自己,也是你见到的每一个人。你是你的旅程,你的故乡,你与世界一起掉进了血里。

南荒的大海也成了红色。其它颜色呢?白起朝海里看,什么也没找到。

在沙滩上找到了别的,小时候埋进沙子里的圆形贝壳。白起把它握在手心,沉沉睡去。夜晚的海边非常冷,刮着寒风。他发现自己的手让贝壳变黑了,因为整个身体都变了,血液亮红,皮骨淤黑。他把脸埋进沙子,或者那个贝壳。

伙伴和他争夺着贝壳。伙伴把贝壳叫做面具。你不能戴上面具,你在这里,而不是那里。你在玄雍,而不是南荒。你醒着,而不是睡着。你活着,而不是死了。不要在噩梦和诅咒里寻求力量,不要去寻求有代价的力量。不要像我一样,什么也看不见。白起摇摇头,把脸探进贝壳,它渐渐完全包裹了他的脸,傍晚海中所有柔和的颜色融入到他的心,南荒童年里所有的事情……一颗微弱的星星在天河中孤立的闪烁,却是最强的光,足以击碎整个天幕。

“我是活着。在夜里,也看得见。”】

【无主之城横亘在玄雍与南荒间的过渡地带,许多人聚集在这做生意。仿制品、简单生计和消磨时间的小玩意儿层出不穷,是滋养快乐哲学的源泉。南荒分给它烈日的一丝,玄雍的山崖给它投下了一小片阴凉。一位青年坐在木制小柜边,小柜开着,里面有好几层,放着草药、纱布、酒、书籍、稷下鹊小七仿制品在最上面一层,歪着头看着路人。

青年拿着一本书,这是当时玄雍蒙将军借去的,隔了几日,盛传着他们这样的人有生命危险。又隔了几日,他被叫去玄雍,和许多人聚集在大殿外的广场,但新君主没说两句,把书还给了他们。

隔壁同行说,这样的蠢事他决不会去做。如果书被收了,就立刻收摊躲一阵子,或者离开这。他甚至有一个随时用以逃离的、准备全面的行囊。他告诫说,记住自己出生的这个地方,这个缝隙地。夹缝之中,生存的第一要义,是躲。躲一阵还能晒得到太阳,就是幸福。

青年偏把人世看得轻松。有人叫他去,他就去;被还了书也就走,对所谓权力并不害怕。有太阳就晒;没有这个夹缝里的太阳,他也照得到光。在他心里,有一种无比的静谧的光。

他翻着还来的书,检查书页,修补破损,丝毫未注意他人。在巷子另一边,新君主正在看他。当他抬起头时,他已经走了。

白起和君主走在无主之城,他困难地跟随着那隔着好一段距离的身影。他没拿武器但戴着面具,一踏进这里,许多目光瞬间就捕捉到他,又不经意地挪开。没有几个人看到新君主。他轻装出行,比这里的混混更灵敏,悄无声息地在一个地方晃了又走。

他不愿再来这里。但君主坚持要他和自己一同前来,他有一个祈愿。

上一次来这时,白起寻求到了一副面具,躲过血与目光,在恍惚中走出城门,回到玄雍。

那是和君主稷下归来,借兵鲁班大师,联同蒙将军与血族交锋。无主之城的激战是最后一役,将血族彻底驱逐回南荒。玄雍人士气高涨,赞美新君主,将那位坚韧不屈的战士尊为胜利的象征。之后几年,无主之城也会在这一天放烟火,表达对玄雍的敬意和臣服。但在那一年的那一天,白起收兵后,没有人可以去放烟火,因为遍地是永久沉睡的人。

那天晚上,最后穿过这里的人是他。那把让人闻风丧胆的武器压在背上,它很重,在他背上的时间太长,他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自己的背仿佛要被压断了。也因此垂着头,目之所及是无数静止的眼睛。这些眼睛过后也在他的梦里。

脸在战斗中被划了一道,碰巧是旧时伤口。在前往稷下的途中,他便挨过这么一下。血族病源由此侵袭,那时贤者为他治疗,封印邪血。还说,当心这处旧伤。

即使捂住脸,血也从指缝里渗出来,滴落,和地上所有的血汇聚。

一息尚存的人,年纪和他父亲差不多。白起走过去,没站稳摔倒了。他撑起身体来,半跪坐着,恍惚而迫切地问他怎么止住脸上的血。或许他又问,怎样能看不见自己在流血。

那人说他不知道。但如果不想看见自己在流血,可以戴一个面具。他是铁匠,手边剩着个别人订制的面具。如果急需,就拿去。

他点点头。那人伸手给他拭了还在冒的血,帮他把面具戴好。

事后想到,那人是血族。那只手拂过伤口时,白起脑中一阵轻微的眩晕,被禁锢的什么东西在复活。

几年来,面具下的伤口持续感染,脸已经彻底毁掉而不为人知。旁人只见他作战时趋于癫狂,被一种汹涌的能量裹挟,挥打出那把巨镰,大地上便钻出獠牙般的巨齿,将猎物钩铲到他面前,快意与空洞的血流在体内循环震动。他知道,那老人是有意还是无意并不重要。这是那场战争对他的必然给予,一个永无终结的噩梦。他无法走出。

他们穿过无主之城,一直走到南荒的边界,荒野和废墟,这里叫长眠地,埋着那场战争中所有人。白起和君主讲到过那只擦拭了他脸上血迹的手,那为他戴上面具的手。虽然有一个坏的结果,但在那个瞬间,让他觉得自己可以活下去。

白起站住,不往前走。君主一脚迈入这片土地。

你给予他的,我已经归还了。君主对着长眠地说。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孩子,我不会伤害和他一起生活的所有人,我不会伤害他所在的世界。你唤起的力量,也不要再伤害他。

那场战争是我的意志。如果还未让你觉得平等,你可以剥夺我,剥夺属于我的东西。我不可一世的名誉,我头发上刺目的金色。把你给予他的噩梦,给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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