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青红楼后门外匆匆一眼,即使被面纱遮盖住了半张脸,但是那绝美容颜仍是印入人心。青红楼一遇,黑袍人转身一变成了近天宫内门弟子,属实让宋穷生有些吃惊。白晓晓如今换上了内门弟子的白袍,乌黑长发扎束,双目明净清澈,睫毛挺立,唇红齿白,宽袍也掩盖不住高挑的身材。
白晓晓路过宋穷生身边,发现还有个外门弟子盯着自己,注意力随即转移了过去。宋穷生一看,立马低下头故意避开视线说道:“内门师姐请好。”
白晓晓一看到宋穷生就觉得似陈相识,却也不记得在哪见过,毕竟如今的宋穷生外貌打扮已然大变样,所以脚步没停留,继续往内走去。
“她居然是内门师姐,那...怎么又会跟刹帮扯上关系呢?”
但宋穷生对此事也没有那么好奇,毕竟事不关己,只是内心嘀咕了下,转身就返回偏南殿去了。
宋穷生一回到甲三房,就听到北巷口躺在床上,捂着肚子。“我要饿死了,宋穷生你打听到在哪吃饭了吗?”
“找执勤的随侍问一下吧。”宋穷生抓了下后脑勺,显然也忘记了这事。
两人出了房门,找到还在值勤的符宏,开门见山得问道,“符兄,在哪吃饭呢?”
“没有地方进食的,门内筑基以下的修士基本都是不能吃杂食,只服用辟谷丹,以避开凡气入体,影响之后筑基根基。”
“这我们还真不知道,请问这辟谷丹在何处可以领取。”宋穷生听完立马拦住正想发牢骚的北巷口,接着问道。
“每七日,随侍都会按要求发放一次,可能是因为你们是刚来的,所以还没到时间。我这还有多的,可以分你们两颗,另外明日清晨找执勤随侍索要即可。”
两人分别接过辟谷丹,这丹通体白净,入手像似面团揉搓而成一般。两人道谢后回到房中。
“呸呸,这什么辟谷丹,屁股丹还差不多,吃起来就跟面粉团子一样,味道一点都不好吃,还不如囚在山上时吃的油饼呢。”北巷口舔了一下手中的辟谷丹,十分嫌弃得说道。
宋穷生也服下辟谷丹,入口略有弹性,入腹温意渐起,三息过后,似乎有股气力充斥全身,饱腹感渐涨,浑身舒畅。
宋穷生面露喜色,“快吃吧,是好东西呢,吃完就不饿了。”
“就这?”北巷口满脸怀疑,但是肚子不争气,抿了抿嘴索性一口吞下。
过了一会,“嗯!不错不错,舒坦啊”。北巷口摸着肚皮说道:“突然就不饿了,这也太神了!”
“吃完倒是困意袭来,我先躺着睡会”北巷口说完伸伸懒腰,就往自己的床榻上一躺,横睡过去。
宋穷生清洗了衣物,挂置在窗门口的暖石旁进行烘干。随后回到床榻上,继续翻阅两本书册。
一夜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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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着实太累人,两个少年直到辰时才醒,带上书册,在偏南殿口领了辟谷丹匆匆赶往习堂。
两人亮出木牌表明身份,随后被门口安排的随侍带入习堂一处内间。里面已然有着十余名外门弟子端坐其中,宋、北二人由于晚来,只得寻了个末端之位。
讲学之人正是当日所遇的陈田师兄,所讲
之学正是手中的《锻体篇》。
书册中的人体穴道以及如何引流血气,一一详解,并让所有新弟子亲身体验。
“年末会有一场考核,没有达到锻体大成的弟子将会被淘汰,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所以每个人都要珍惜这段时间,努力修行。”陈田特意看了一眼宋穷生和北巷口,因为其他弟子最差也是锻体小成了,只有他们是新入弟子。
“如有修行疑问可随时来习堂问询。接下来我再来演示一遍《引拳》”。陈田又演示了一遍引拳所有招式,并点出其中难点解惑。
宋穷生和北巷口也跟着陈田的演示在末端位置自行摸索,总算是掌握了初步其中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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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课业结束已到傍晚,拖着酸累的身子回到偏南殿。符宏一见宋穷生和北巷口进门,赶紧拉两人到一旁,急忙问道:“两位师兄可是住在甲三房吗?”
宋穷生疑惑道:“是的,符兄怎么了?”
“师兄可知甲二住的何人?”
“小爷管他住的谁呢,跟我们有半个铜钱关系。”北巷口一拍胸膛,不屑地说道。
“住的是万华城城主之子李源,入门时已然有着锻体大成修为,属于带功入门。他最不喜旁人打扰其修炼,所以跟所有外门弟子下了要求,甲一和甲三房都不准住人,否则......”
“否则咋样,怕他个木棒槌?城主之子了不起啊,我还是老天爷之子呢!那是小爷修炼的晚,多让我修炼半个月,不打他个跪地叫婆娘!”
符宏愣了一下,突然朝北巷口狂眨眼睛。
“干嘛,突然犯病了?”北巷口对着符宏的眼睛挥舞了几下手。
“就你,也配?”突然一个男声从背后传来,宋穷生和北巷口一转身,就看见一少年脸色铁青,狂狮般的头发因为怒气更加膨胀,双目瞪死北巷口,眼神中带有冷气和执拗。正是归来的李源。
突然李源出手,一拳朝北巷口脸部袭来,似乎想要一拳打烂北巷口的嘴。
宋穷生一个挪步,半身挡在北巷口身前,“门规二十四条........”
李源听闻顿时停手,但是含怒拳风已然打到宋穷生的胸口之上,咔的一声已然裂骨。
“宋穷生!”北巷口刚从惊吓中缓过神,扶住后倒的宋穷生。
“咳咳...禁同门私斗,欺凌者处鞭刑五十,为重者废其功法逐出师门!”宋穷生忍着疼痛把话说完。
“哼,那是对外门普通弟子有约束,我可不在例内。”李源蔑视道,不过已是背过手,并没有继续出招。
“嘶~我们也不是普通弟子,可是首座师兄的人!”宋穷生倒在地上,努力挺直了上半身,想要显示出底气十足,却不慎扯到了伤口。
李源眉头一皱,看向符宏。符宏顿时会意,“是的,李师兄。首座师兄昨天确实带了两个新弟子入门。”
“我不管是谁的人,立马给我搬离甲三房,不然春试时有你们好受。”李源一步跨过宋穷生缓步往里走,完全无视正在怒视他的北巷口。
北巷口见他如此嚣张,就要上前力争,却被宋穷生拉住,“别冲动,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现在动手了,他立马就能还手,这正中他下怀。”
果不其然,李源走了一会身后不见动静,不轻不淡飘出一句:“孬种~”,大走回自己的甲二房。
“咋样!”北巷口看宋穷生捂着左胸处,急忙问道。
“肋骨像似断了....还好应该不是很重。”
“符宏,有疗伤的丹药么?”
“有、有的。普通疗伤药在丹房凭身份木牌就可以取药。丹房在偏南殿西面,不远。”
“好,我现在就去。你帮忙下,先给他扶回去休息。”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符宏接过手,扶起宋穷生,给他送回甲二房。
“宋师兄,您们真是首座师兄的人吗?”
“不算是,我们只是被带入门。”
“那你们要不就认栽搬了吧,只要首座师兄不露面,这迟早得露馅。李源师兄可不好惹,他家掌握万华城,有钱有势,在宫门之中还有着人脉,自身境界也是极高,是极有可能成为内门弟子的,惹上他以后怕是麻烦不断。”
“谢谢符兄提醒,我们会小心的。你先回去吧,我躺着休息会,待久了容易扯上你了。”
“我倒没事,位卑言轻的,就是颗路边野草,李源师兄是不会注意到我的。那行,你先养伤,我出去继续执勤,还没轮值呢。”符宏行礼告退。
宋穷生虽然不便起身也是拱起手以示送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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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巷口手里抓着一包丹药和一瓶搽拭药酒,一回来就坐到宋穷生床边,不停地把药往宋穷生嘴里塞。“宋穷生,你小子够义气,我北巷口认你这个兄弟了。你放心,这一拳我不会让你白受的,迟早得找回场子。来来来,先把药给吃了,我跟你说,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药房。那卫城最大的药铺百草堂跟这里的丹房一比那就是皇宫与茅厕。那家伙,看着啥药都有呢!”
“唔唔,行...行了,我自己吃好吧,一把塞我怎么咽得下。”拇指头大的药丸一咕隆咚地往嘴里塞,宋穷生急得用肘子顶了一下北巷口说的。
“那发药的药师说了是一次服用,还有这药酒可得你自己搽,兄弟归兄弟,但是脱衣服擦身体的事情我可干不了。”看到宋穷生不领情,北巷口也直接罢工。
“我又不是手断了,不劳驾您嘞!”宋穷生算是舒了一口气,如此伺候人属实难以承受。
“对了你啥时候背的门规,还挺好用,一句话就让那疯狗憋住了。”
“昨晚睡前阅读了一遍,有些正好记得牢。”
“行,我也看看,以前闯江湖就是不懂这法规,不然我也不会经常吃牢棍了!”北巷口说完,就拿起床边从未翻过的门规书册。翻来又翻去,发现自己拿倒了,瞪着眼在书上挑出几个费劲脑瓜子才认出字来,翻来覆去的念叨着。
“对了,北巷口我这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明天习堂的授业你得帮我圆个说辞。”
“喂,喂!北巷口!”
念字声不知何时戛然而止,换之呼噜声渐起。
宋穷生彻底无语,也只得作罢。涂抹上药酒后闭上眼睛,按《引决》之法,引血气流动十二周天,渐渐忘记了胸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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