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夏国的头两个月里,十七公主司凤青忙着熟悉夏国皇室及这个国家概况,再加上接见一些九华派驻此地的外事官员及在本地颇有名望的九华客商,倒还算是有事可忙。
但在这之后,该熟悉的事情已熟悉了个七七八八,该接见的人也差不多都接见了一轮,待嫁之身不好四处溜达,离婚期吉日又尚有月余,这下司凤青在迎风苑里可就磨皮擦痒了。
好在经过几个月的来往,加上唐月琅有意无意的居中调和,司凤青与小公主赫连苏之间的关系已说得上是牢固不破。
赫连苏见她无聊到恨不得以头抢地,便日日前来陪她用膳、喝茶,说些乐事给她解闷。
“小妹,你刚刚说的‘斩裙会’是什么?”司凤青兴致勃勃的放下茶盏,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赫连苏。
赫连苏正吃着糕点,闻言一顿,嘴里鼓鼓的:“怎么?青姐你们九华没有‘斩裙会’么?”
司凤青摇摇头:“听都没听过。”
虽然夏国自称“大夏”,可也知道九华地大物广,人人丰衣足食,热闹繁华非大夏可比,因此赫连苏陡然听闻九华竟然没有“斩裙会”,没来由的有些自豪起来。
“‘斩裙会’是咱们大夏京城里一年一度的盛会。每逢立冬那日,那些及笄的、未出阁的姑娘就穿戴上自己最漂亮的行头去城郊的百卉园,”赫连苏说得越发兴高采烈,“那里会搭上‘斩裙台’,姑娘们抽签后依次登台,用自己拿手的才艺互相斗上一斗,然后凭观者执花投壶,得花多的那名姑娘便可以留在台上守擂,等下一名姑娘登台来‘斩’。”
“能在台上守到最后者胜?那有个什么彩头呢?”司凤青越发好奇了。
赫连苏点点头:“是的,守擂到最后者胜。每年的彩头并不相同,反正通常都能得一件稀罕宝物。”
“宝物又由什么人提供呢?”
“当年所有与会的观者都是提前花银子向百卉园买券进场,百卉园的主人会拿出部分来,就在市面上寻一件宝物买下。”
司凤青忙不迭的问道:“参加‘斩裙’的都是些什么人呢?是凭什么人都可以去观看的么?只要买得了券就可以?”
“没错,只要得了券,人人都可去看,”赫连苏笑盈盈的讲解,“也不拘什么人参加,只要是已及笄且无婚约的姑娘,备得了漂亮行头就可以的。”
既是斗妍,那“漂亮”行头必然少不了贵重,寻常人家的女孩儿也不见得有余力置办那么一身,这就基本保证了上台的姑娘们多少都有些来头。
司凤青听得兴奋不已,连声唤道:“金盏,金盏!”
这真叫个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三日后正好就是立冬了。
侍女金盏应声入内,躬身询问:“公主有何吩咐?”
“你赶紧去城郊百卉园,看看还能否购到斩裙会的券。”司凤青眉开眼笑的交代着。
赫连苏赶忙拦住:“青姐,你身份贵重,可不能擅自就随处走的。再说现下离斩裙会只剩三日,券怕是早都卖光了。”
见司凤青失望的垮下唇角,赫连苏又赶紧安抚:“我看不如这样吧,容小妹回宫向父皇、母后还有皇兄请示一声,待他们允了,我就央三皇兄领咱们去看。他与百卉园主人交好,不用券也有办法将咱们领进去。”
“也只好如此了。”司凤青无奈的点点头,就这么将事情定了下来。
三日后的清晨,天色还蒙蒙亮,司凤青已早早起来用过膳,翘首等待着赫连苏那头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