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将手中刑鞭浸入盐水之中,笑容狰狞地回头对韦锦澜说:“二公子,您一定知道,炒菜时要加盐,这菜才会好吃。”
“而鞭刑时,也要加盐,受刑的人才会知道,身体对疼痛的感知,能细致入微到一个怎样的顶点!”
唐月琅带着已化名“沈鸿生”的亲卫来到三皇子府,央求门口守卫通传丛莲姑娘,说家中弟弟妹妹前来投亲。
丛莲得了这个通传,心中暗暗吃惊,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只谢过守卫,推说要先将热茶给夫人送去之后才去。
守卫得了指示,便回去叫唐月琅二人稍等。
待守卫一走,丛莲赶紧去找段冷醉商量。
段冷醉沉着地想了半晌:“虽不知如今九华形势如何,但想来无论如何也不会累得你弟弟妹妹要出京来投奔的地步。定是‘亲戚’来访,我陪你去看看吧。”
“多谢姑娘。”丛莲这才稍稍定下心,跟在段冷醉身后来到门口。
此前唐月琅虽未见过丛莲,但段冷醉她是认识的,是以倒也不至于认错人,又听得段冷醉说了一声:“丛莲,这二位便是你的弟弟妹妹么?“
知道段冷醉是在刻意提醒自己身旁的人便是丛莲,唐月琅立即拉着“沈鸿生”扑了上去,抱住丛莲就开始哭喊:“大姐!”
丛莲以余光瞥见段冷醉微微点头示意,忙不迭地将唐月琅二人揽在怀中,也跟着期期艾艾地啜泣道:“父亲好吗?母亲好吗?家中众人都还好吗?”
段冷醉对身旁的守卫笑道:“瞧这一家子,多年不见,竟都顾不得形状了。”
“夫人,这也怪不得丛莲姑娘,人之常情嘛。”守卫敦厚地笑笑,替丛莲说着好话。
“哎呀,咱们姐弟三人还当真是失礼得很,”丛莲一边擦着泪,羞赧地笑着看向段冷醉请求,“夫人,奴婢能带弟弟妹妹出去说说话么?”
段冷醉笑着点点头:“正巧我想出去买点水粉,你就带上他们跟我走,我也请他们吃顿好的当做接风。”
两名守卫闻言即刻站直,朗声道:“夫人慢走。”
一路七拐八弯地走着,段冷醉便将他们领到一处无人的小巷内停住。
“郡主,好久不见。”
唐月琅有些惊愕地看着发话的段冷醉:“我易容成这样,你竟还认得出我来?!”
她对镜确认过好几次,该是自己父母都认不她来才对啊。
“郡主在我旁边写过字,”段冷醉笑着指指她的手,“我认得您的手。”
既已被认出来,唐月琅便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说:“彭贺与滕渊一东一北,同时挥师越过边境,眼下庆中已几近沦陷,姑娘可知晓?”
段冷醉一惊:“我与丛莲平日里并无太多机会出府,只知两国已交战,却不知九华那头已到这步田地!”
“段姑娘可知韦锦澜现在何处?”唐月琅实在没有时间再详细说明什么,只焦急地问着当下心头最关切的事情。
“首领几个月前交代我暂时蛰伏,我便未再与他通联,”段冷醉秀眉微蹙,“他出事了?”
唐月琅点点头:“观澜堂里全是生人,太子妃被府中的人胁迫在柜台前,我猜那些人正是在守株待兔。事已至此,我在夏国便再寻不到别的可援手之人,还请姑娘费心探询一下韦锦澜的下落。只需帮忙打听即可,剩下的事由我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