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皇室图谋九华国土已非一朝一夕,百年来举国上下勤俭克用就是为了等待对九华一击即中的时刻。
此时九华的朝堂内耗已到达顶峰,夏国认定时机成熟,遂倾举国之兵越过边境,大举攻入九华。
由于自身准备充分,而对手又几乎毫无准备,夏国军队一路长驱直入,进入九华后所向披靡。
消息传至九华京师,先前一直占上风的主和派顿时没了气焰,皇帝连忙又重新启用主战派。
奈何在之前近混乱的党争中主和派被打压太盛,所剩不多的几支队伍临危受命,在漫长的国境线上疲于奔命,却首尾难顾。
东境告急!
北境告急!
夏国已兵临宁蒗城下!
祁连海将军已退守西月城!宁蒗失守!
夏国已兵临兰坪城下!
萧擎苍率部转入月华山!兰坪失守!
庆中全线告急!九华半壁江山即将沦陷!
半年的时间里,大大小小近百仗,九华皇帝收到的捷报竟不足二十。在这血淋淋的事实面前,主和派在皇帝面前彻底收声,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再顾不上其他。
在众官的谏言下,皇帝选择移驾江北陪都。
随着皇室的迁动,九华京师人心惶惶,人们纷纷涌向江岸,千方百计地寻求渡江躲避战祸的机会。
接踵而来的坏消息让唐月琅焦头烂额像只无头的苍蝇,等她想起自己与韦锦澜似乎已失联时,一细数竟已经接近两个月!
“皇城司竟像是忘记了韦锦澜还在夏国!敖继随陛下过江时竟没有对韦锦澜的事有任何安排!”唐月琅急得快疯了。
因为她受命领武德司众人护送皇室渡江转往陪都,这两月间一直穿梭在江岸两侧,连个囫囵觉都没睡过,自然也没有机会想起旁的事。
韦锦澄之前被变相软禁在王府,随着战事爆发、王室迁往陪都,王府周围的守卫也被撤走。
他是在解除禁锢后的第一时间便想到联络二弟,当下就启动了韦家私有的探事系统,接连派出去好几个人都没能越过烽火连天的前方战线。
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等唐月琅。
“这个时候皇城司是指望不上了,”韦锦澄当机立断,“咱们即刻带一队人马去夏国!”
此时的九华早已乱成一团,连皇帝都逃之夭夭,绝不会有人注意到有两个爵储出了京师。
唐月琅稍加思索便断然否决:“不行,你不能走!王爷正率部往京师处靠拢,此刻这里只有武德司这几千人可为他做个接应,若你走了,谁能指挥得动这支队伍?”
说“往京师靠拢”只不过是粉饰,照直说就是败退。本就一路退下来,若此处连个接应都没有,屏东王府的大部队说不得就危险了。
韦锦澄并不接受她的安排:“你我同为皇城司副使,没道理我指挥得动的人你指挥不动,你留下!”
“你说对了,你指挥得动的我未必指挥不动,但你指挥得好的我却一定指挥不好!你我也不是头一天相识,你才是能安大局的人,你很清楚!”唐月琅是打定主意与他争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