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琅面带笑意甩他个白眼:“你才不要一副准备扯了我就跑的样子。”
一路就这样随意的闲扯着便到了盘飧楼门口。
“你同大哥喝酒去吧,我走了,”韦锦澜侧头,笑着对唐月琅说了两个字,“回信。”
唐月琅点点头,也是笑的:“记得把东西修复,下次见面要还我的。”
没有沉重的离愁,没有凄怨的告别,就像韦锦澜只是出城一趟,日落时就会回来。
他知道有人在等他,便一定会回来的。
而她也知道他会回来,就一定会等。
“大哥,保重。”韦锦澜像是终于发现了自家兄长。
韦锦澄也不以为忤,目视着他的笑容,应道:“保重。”
待到韦锦澜策马远去,唐月琅便翻身下马,将手中缰绳交给盘飧楼的人。
韦锦澄跟上来,凑近她,语带调侃地低声道:“可算把人送走了。这两****觉得我跟个老鸨似的。”
这两日里唐月琅自然不便在屏东王府过夜。
虽说她与韦锦澜之间的前尘往事京师人尽皆知,若旁人知道他们从归于好,大约也不会太震惊,但毕竟这个时候不是公开二人之事的好时机,因此这两日总是她来王府,黄昏时韦锦澜又将她送回裕国公府。
唐月琅听他这么说,神情有些赧然,但并不气恼,竟还接着他的话头继续往下说:“那我……岂不是像恩客?”
“你付钱了么,恩客?”韦锦澄不屑地睨她一眼。
“呃,若是吃了白食,会被揍吗?”唐月琅踌躇半晌,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若韦锦澜听到这段对话,想来定是会吐血的。
韦锦澄大笑着推她一把,抬步上了二楼:“哎我说,你怎么不哭啊?”
“若只是一场分别便要哭一次,那以后漫长的时光,又怎么等得下去?”唐月琅跟在他身后,含笑低喃。
不是不伤感,不是不难过,但这种脆弱的情绪不宜太多。
想想今后可能很久的时间里都只能从彼此的字迹里想象对方的笑容和温度,一场分别反而不是过不了的坎了。
韦锦澄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对此未置一词,只微微皱了皱眉,迳直走向远离窗边的一桌。
唐月琅诧异地看向窗边惯坐的位置,恍然大悟地跟上:“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
两人刚一坐下,窗边那桌的人就语含薄怒地转过头来:“唐月琅,按位份你低我一头,碰上面竟连一个礼都不见的么?”
“司君玉,我见礼也要你受得起。”唐月琅因韦锦澜的离去而有些心思恹恹,因此看也不看他一眼。
司君玉与韦锦澄同是王位爵储,此刻他挑的刺是礼数这一桩,明摆着是冲唐月琅来的。
既然暂时事不关己,韦锦澄便也不答话,只看着司君玉脚步略浮地走了过来。
司君玉果然也没有招惹韦锦澄,而是居高临下地俯视唐月琅道:“凭什么我就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