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在夏国时两人之间挑明了彼此的情意,自己便该能得她全心的信任,她会愿意将自己的难处告诉他。
他以为……他以为……
他现在什么都不以为!
紧扣的十指被一方缓缓松开。
唐月琅愣愣地看着掌心空空,一股寒意走遍全身。
“韦锦澜,你信我,我本意没想害谁,但这件事无论如何得有一个结果。”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不敢心软。一旦她露出这个破绽,不仅她自己岌岌可危,甚至会将整个唐家卷入党争的漩涡。
别人会以为她是代表唐家在向皇城司示好,近日来频受打压的主战派会将对皇城司的怒气转嫁到裕国公府头上。
韦锦澜目光凉凉地睨她,寒声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也是不行么?”
他此刻已不在意她肯不肯停止在沈鸿生一事上的咄咄逼人,只要她能说出她的苦衷,让他确定她并非不再将他放在心上就好。
可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倔强地咬紧牙关,轻轻地摇了摇头。
原来,在她心中,他并不是一个可以分担她忧患的人。
韦锦澜缓缓站起身,心中山崩地裂,语气如北风料峭:“如你所愿。”
唐月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多年前他退亲的那一天。
也是那样一开始冒着火气的目光,有些动怒地说,“唐月琅,你是不是想等你百年之际回想这一生走过的路,发现除了认真追着我跑之外,却想不起曾认真做过别的什么”。
最后也是那样冷冷的眼神,语气像冬日里夹着冰渣子的寒风那样说,“后会有期”。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心中怔怔地想,再见面时,一定要长成一个最好的唐月琅,叫他看到,她也可以是一个好姑娘。
可六年过去,她却似乎仍旧没能成为一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