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解释

“周小姐，您好。”褚穆褪去白色大褂，穿起了一身黑色西装，显得禁欲气息十足，加上低沉的嗓音，让人沉迷其中。周小幽也开始变得文静起来，微微笑，也回了句“您好。”“周小姐，不必客气，不用顾及我的口味，你随便点。”褚穆把菜单递给周小幽让她自己挑选，褚穆的绅士风度让周小幽再次沉沦。她点了一份意面和一份法式浓汤，就把菜单递给了褚穆，褚穆接过，但是没有翻开，就和服务员说自己要一份牛排，外加一瓶红酒。他们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一边说着平时发生的趣事，但是一般都是周小幽在说，褚穆偶尔回答。周小幽喝了红酒，脸也开始变得红润起来，头也有点晕乎乎的，她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然后就扯到了方倾的身上，褚穆就笑着对周小幽说：“哦，想不到方老师还有这种爱好。”“我和你说，我们学校的女老师中，除了上年纪的女老师才喜欢丝巾，想不到方老师也会喜欢丝巾这种古老的东西，平时我们想看看，她都不给呢，还当个宝贝一样。”周小幽被红酒燃上了头，自以为是在说趣事，还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嘴在笑，她没看到褚穆的表情已经变得凝固起来，褚穆不是没有礼貌的人，他一开始就没喝红酒，只是意思性的举了杯，但没喝。褚穆装作平静的说：“周小姐，你喝多了，我们走吧。”随后就叫来了服务员，结好帐后，就在服务员的搀扶下，褚穆把周小幽送上了出租车，周小幽一直还以为褚穆会开车送自己回家，但褚穆以自己喝了酒不能开车拒绝了。褚穆在周小幽哪儿，知道了方倾的一些事，原来她才回来没多久，他冷哼了一声，低声道：“你就不会主动来找我吗，要一直都是我走向你吗？”方倾回到家后，把东西放好，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这一天以来，她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听着耳边周小幽传来的激动言语，她虽然很不想听，但是没办法。她一个人在家，妈妈去上了晚班，桌上还放着妈妈留给她的菜，方倾此时已经什么也吃不下了，她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该去找褚穆说清楚了，当初是她对不起他，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面对褚穆呢，她努力让自己入睡，但是脑海里褚穆的样子就如电影一般在脑海里放映。“方老师，周末一起去购物去？”冯浅平时不爱热闹，但对于购物却是极度的热衷。“抱歉啊，冯老师，我周末需要去找一个朋友，可能去不了了，下次再陪你去。”方倾微微笑着抱歉道。“那好吧，你去忙吧。”冯浅就拿着教案去上课了。不算小的办公室就只剩下了方倾和几个年老的老教师，方倾也准备着下节课的资料。方倾依稀记得自己刚来时，各方面都还是有些放不开，好在她遇到了一群可爱的学生们，他们不会故意刁难她，而是各方面都很配合方倾，所以他们班的英语成绩都上升得特别快。周五到了，方倾想到明天就能去找褚穆说清楚了，内心虽然激动，但是还是有点紧张，她带着紧张的心情上完了一天的课，一天下来，虽然感到身心都有些累，但她却觉得这种充足的生活很满足。方倾穿着白色的无袖上衣，黑色的半身裙，外搭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头发被丝巾绑在脑后，素雅中带着一丝风情，她不知道褚穆现在自己到底住在哪里，她就想着去弄堂看看，能不能刚好遇上他。她早上没吃早餐，就急急忙忙出门了。清晨的弄堂是一片岁月静好的，小摊上拂来袅袅轻烟，方倾走在生活了很久的弄堂，曾经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她对这片地方，是有留念的，但就是这片让她离开了五年，她不曾恨它。她走到了曾经住的房子，哪里已经换了新的主人，里面有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在院里玩耍，他的妈妈在一旁洗衣服，还时不时笑他的小动作，这让方倾想到小的时候，但是那些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就在方倾将要走到李奶奶曾经住过的房子时，一个年迈的老奶奶对着方倾喊道：“你是倾倾丫头吗？”方倾转过头去，发现是以前在她家对面的秦奶奶，她还在这里住时，秦奶奶就一直会送些自己做的小东西过来给方倾，在各方面都很照顾方倾母女，在她们去M市时，秦奶奶还送她们到了弄堂口。方倾对着秦奶奶，甜甜的笑了：“秦奶奶，您好，我是倾倾。”秦奶奶撑着拐杖，忙着招呼方倾到她哪儿去坐坐，方倾忙着说自己还有急事，下次再去拜访秦奶奶，道了别，就走了，秦奶奶看着方倾离去的背影，不免有些觉得遗憾。方倾在弄堂门口等了很久，也没见到褚穆的身影，方倾一天也没吃饭了，她也不感觉饿，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希望又破灭了，她落寞地走到了弄堂口，就在她不注意之际，忽然从远处驶来一辆车，方倾被一个人拉住了手，随即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还带着消毒药水的气味。方倾以为自己快要被撞了，但没想到有个人在关键时刻拉住了她，她的心脏被刚才的一幕吓得怦怦直跳，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听见头顶上方传来暗哑的声音：“你走路从来都不会看路的吗？”方倾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抬起了头，看到是自己一直想要道歉的那个人，方倾一时间就哑住了，说不出话。褚穆放开了方倾，直勾勾的盯着她，他也没说话，昨天一直做手术，今天也还没来得急休息，就一直坚持到了下班，他的眼眶里红色血丝早已布满，脸也愈发的苍白。方倾的眼眶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早已微微润湿，她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褚穆，对不起。”他们就这样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周围传来各式各样的声音，他们就好像定格在这一秒。褚穆过了很久，才开口：“你突然离开，一句话也没有，现在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什么？”方倾听到褚穆的一番话时，眼泪不禁缓缓滴落，她抵着头带着哭腔说：“我没遵守我们的承诺，是我背弃了，我不是故意离开的。”方倾想过无数他们相遇的场景，褚穆也曾想过，但是让他意想不到的却是方倾会突然出现，就如五年前那样突然没了消息。褚穆现在已经很累了，连日的上班，加上手术，他很想好好的躺一下，他看着抵着头的方倾：“你如果是为了来回忆过往的，那我就先走了。”褚穆说完，就转头走了。方倾看到褚穆将要离开了，就赶忙拉着褚穆衣服后摆，脱口而出：“你能不能别走。”褚穆说完自己将要离开的那句话时，他也在赌，他害怕方倾就这样离开了，他感觉方倾就如一缕轻烟，握不住。褚穆无奈地苦笑，就牵过方倾的手往那栋房子走去，被褚穆紧紧握住的手，令方褚穆感到内心很安心。褚穆打开了门，把衣服挂在玄关处，就径直走了进去，他走到厨房，转头问方倾：“你要喝什么？”方倾摇摇头，就那样看着褚穆，褚穆拿过一瓶矿泉水就往沙发走去。诺大的房子虽然有两个人的存在，但还是显得格外寂静，因为谁都没有开口。“奶奶的事，抱歉，突然走掉，对不起。”方倾不再逃避，对着褚穆的眼光说到。“奶奶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了情况，那不怪你。”褚穆喝了一口水，就把瓶子放在茶几上。“方倾，你知道你多残忍吗，突然离开，又突然出现，你当我什么，小狗吗？”褚穆挤压了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间就爆发了出来。奶奶出事那时，他一直信的就是方倾，他从来就没怀疑过她；他为了她，还和自己的父亲断绝关系；他辛辛苦苦找了方倾很久，最后连她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奶奶的离去和方倾的人间消失，让他那一段时间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了。方倾听着褚穆说出的话，她感觉自己的内心像有一把刀在慢慢削开一般，疼痛难忍，是啊，她又有什么理由还回来呢。方倾哭着说了：“我没有把你当成什么，对不起。”就哭着跑了出去，褚穆见方倾走了，就立马站起来，从背后抱住了方倾，他的嗓音已经变了，变得更加低沉，他紧紧抱着方倾，“你就这样走了吗？”方倾的眼泪已经布满了脸庞，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褚穆把头靠在方倾的肩膀上，他已经很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他低声到：“今晚能不能别走，留下来陪我。”方倾的心被褚穆恳求的声音猛烈撞击，她转身回抱了褚穆，说：“我不走了。”方倾给妈妈发了短信，说今晚不回家了，妈妈见方倾回了信息，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说注意安全。方倾和褚穆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但并没有发生什么，褚穆用胳膊环抱住方倾，方倾和褚穆面对面躺在了一起，她看着褚穆疲累的神情，轻轻在褚穆额头上吻了一下，柔声说道：“阿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