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变故

方倾到了那家约定好的奶茶店，坐在一个被隔板挡住的座位上。这是一家她们经常来的奶茶店，环境很雅致，是属于北欧风格的那种类型，让人一进来就感觉心情舒畅。她点了一杯原味奶茶，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翻开自己带来的复习资料。当褚穆走进来时，看到的是这样的一个场面，一个瘦小的女孩，一边看着书，一边嘴里鼓鼓囊囊的，看向桌上放的奶茶，他就知道了，是在嚼着珍珠，但侧脸看着真的好像一只小仓鼠。他走到方倾的身边，忍不住地捏了一下方倾的脸，真的太可爱了。方倾被这突如其来的碰触，吓了一跳。她抬头看到了正在憋笑的褚穆，一着急就拍了褚穆一巴掌，但只是打到了褚穆的腹部，结果褚穆完全没有感觉，反倒方倾的手疼了一会儿。她在想为什么看着那么瘦的一个人，为什么身体该有的还是有啊。褚穆见方倾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才知道她自己被误伤了。他立刻蹲了下去，拿过她的手，看到微微泛了红，心里不禁的疼了一会儿。方倾杯褚穆握着，她怕被人看到，就推开褚穆，故作镇定问褚穆要喝什么，褚穆只是低低的浅笑了一下，就直接去前台要了一杯咖啡。他回到位置上后，就一直看着方倾，还问她奶茶好喝不。方倾红着脸没看褚穆，只是低低地“嗯。”褚穆也不顾她，就径直拿过方倾喝过的奶茶，喝了起来。方倾愣住了，然后呆呆地看他，开口道：“褚穆，奶…奶茶，我喝过了的。”“嗯，我知道，因为你说过好喝了。”褚穆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她的眼睛答道。方倾在心里想到“这不是间接地接吻了吗！”等过来一会儿，她心情平复好之后，才开始缓缓地和褚穆说自己找他的原因。“褚穆，我们高考结束后，在联系吧，我紧张。”方倾不敢看褚穆，怕看到他的表情，只是低着头小声地说。褚穆没立即回她，只是看着她，没说一句话。他修长的右手一下一下地搅动着杯里的咖啡，试图掩埋自己复杂的情绪。他许久后，嗓子已经变了音，低哑地说：“好，我答应你。”说完这句话后，两个人都不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沙发上。方倾见褚穆心情略带低落，用平时更软的声音对褚穆说：“穆穆，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并伸出双手扯着褚穆的衣角。褚穆被方倾这软乎乎的样子折服了，就伸出手摸了摸方倾的头，苦笑地说：“好。”在奶茶店坐了一个小时之后，褚穆便开口说送方倾回家。在回去的路上，他们肩并肩走在弄堂的青石板道路上，明明这条道路早已走过很多遍了，但还是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地陌生。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方倾家门口，方倾原本打算和褚穆笑着道别后，就背着他进门的，可是她还是舍不得他，就转过身抱住了褚穆。褚穆的身上依旧带着淡淡的柠檬香，可是身上的温度是如此的冰冷。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抱了一会儿，因为是艳阳天，加上这个点正是人们午休的时候，所以也不怕被人看见，但是方倾还是放开了褚穆，但由于褚穆抱得太紧，挣脱不开。方倾只好安慰他，“我们就三天不见面，很快就会见到了，等我们考上了大学，就能一直在一起了，还有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你的，好吗？”褚穆不舍地松开了她，并从衣服里拿出一条丝巾出来，然后放在方倾的手里，便开口说：“这是我妈留给我的，现在我给了你。”方倾很想把他还给褚穆，但褚穆以那根红绳为由，拒绝了。他们便在这一刻约好了高考后再见面。在高考的前一天，他们几个在认识后就一直有一个群，平时也很热闹，但到了高考，就渐渐地没有了信息，就在高考的前一天，左薇发了一句——“高考加油，愿我们都能考到自己喜欢的大学”，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复制粘贴，但却唯独没有褚穆和方倾。高考这一天还是到了，天气并没有像人们所期盼的那样，艳阳高照，阳光满满，反而是****，电闪雷鸣，马路上已经堵成了一锅粥，一时半会都难以走动。很多学生都被自己的父母早已送到了考场，他们打着伞在考场外复习着知识点；穿着红色衣服和旗袍的班主任在提醒本班的考生，东西带齐了没；还有没有人还没到，在点人数；还有的家长在细心安慰自己的子女，告诉他们放心去考，不要有心理负担，说自己会在考场外等着他凯旋而归。高三（1）班的班主任在距离考试还有四十多分钟的时间中在暴雨下扯着嗓子点人数，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请点班级人数了。点到方倾时，却无人回答，左薇几个人也没看到方倾，正也急得四处打电话问，雨声混合着电话那端的嘟嘟声，几个人轮着打，结果依旧是嘟嘟声。雯雯带着哭腔地赶忙打电话给周昭，周昭过了几秒便接了，雯雯问褚穆有没有和方倾联系，但自从那天方倾和褚穆说高考结束后见面，他们就在也没联系，自然也不会主动联系彼此，加上依褚穆的性子他也不会提前到考场，他们打电话给褚穆时，褚穆那边也是嘟嘟声，没人接。不巧的是，进场考试的铃声已响起，各班的班主任已经在让本班的学生接连入考场了，高三（1）班的班主任也在安慰着左薇几个，说让她们先安心进去，他自己去找方倾回来。在老师和同班同学的催促下，她们怀着复杂的心思就走进了考场。一般情况下，无论是大考还是小考，方倾都不会迟到，总是会提前到考场。她们都在群里发了祝福信息，希望每个人都平平安安的，结果遇到了这种情况。方倾原本已经提前从家乘车去考场了的，但由于家离学校有点距离，中间还要经过一条繁华的街道，没想到遇上堵车，想要换另一天路时，发现车早已掉不过头，天空中的大雨倾泻而下，闪电在黑灰色的笼罩中，是格外的亮眼。车被堵住了，早就出发了的，结果在这条道上堵了快一个小时，车就如蜗牛般的行驶。方倾看着这不会停下的雨，她把钱递给了司机，但司机没接，司机对着方倾露出抱歉的神情“小姑娘，今天高考，都怪我，为了能让你快一点到考场，我走了近道，没想到今天下了暴雨，一时半会还走步了，唉，小姑娘，你把钱收回去吧，是我对不住你了。方倾见司机大叔没拿，就说了一句“没事的，大叔，也没多远了，我就跑过去就行了。”说完，她从包里拿出雨伞，快速地往考场跑去，结果风太大，把她的雨伞直接给吹走了，在毫无遮挡的情况下，她淋了一场雨，在车辆拥堵的地方狂奔，还不忘把书包护在怀里。她的鞋子衣服都已经被暴雨淋湿，头发也湿漉漉的，就在无望时，一阵警笛声在她身旁响起，一位穿着绿色警服的交警告诉她“是因为有人看到她在车辆中奔跑，就告诉了交警，可能是高考生。”他就在车辆中穿梭，才找到她。交警把车停下，让她坐上来，然后一路鸣笛，示意。但是等到了考场时，时间已经半个小时了。这意味着她不能进去参加第一场考试了。雨还在下，班主任看到早已淋湿的方倾，便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了方倾的身上，衣服是暖的，但此时她的心早已被这大雨淋透，她很想哭出来，但眼泪就好像已经干涸了，一滴都没有。班主任的安慰的话语，与旁边安慰方倾的家长，她们的声音一直嗡嗡地在方倾耳边响起。方倾看着在考场考试的人们，没说一句话，她此刻很想找一个地方一个人呆一会儿。但没走几步，就晕了过去。好在旁边有救护车，方倾就被紧急送到了医院。加上高考复习压力过大，方倾也吃不下多少东西，身体抵抗能力一直不强，没想到在被暴雨的加重下，她重感冒了。妈妈因为老师找不到方倾时，就一直着急，她打开门想出去找方倾，但太过着急，就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下，原本存在的腰伤，瞬间加重。她没办法，就只能艰难站起来，然后找了药吃了几颗。妈妈到了医院时，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方倾，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没有了生气一样。但下午还有考试，方倾在醒来过后，不顾医生的劝阻，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在交警的护送下，到了考场。她在考场看到了左薇几个人，她并没有把早上错过的考试告诉她们，怕她们担心。只是说自己早上手机放家里了，出门急，就没带。随着铃声响起，她们就各自到了自己的考场。方倾忍着不适，抗过了一场考试。考完后，由于人太多，她找不到左薇几个，就先回家了，她打开手机，发现了很多人给她打电话、发短信，褚穆在中午的时候，打了很多电话，也发了很多条信息给她，但都没得到回应，她先给褚穆发了信息说——“自己怕影响考试，就没带手机，还让他好好考试，8号那天见。”她给晓雅几个发了自己已回家的信息后，就躺下了。她其实很想现在就看到褚穆，然后抱住褚穆，把自己的委屈告诉他，但是她不能那样自私，她不能因为自己就让褚穆大好的前程被自己耽误，但眼角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顺着情绪低落下来。她默默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黑暗中，有人已经在甜甜的梦中入睡，但也有人在因过失在默默舔着伤口。方倾努力让自己不再难过，她整理好情绪后，就逼着自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