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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Serenade

“小渡在家里的房间原来是这样的哦。”

小南探头探脑地看了一圈,小小地感叹了一句,又谨慎地爬上了今出川的书桌前的椅子。

“你的椅子有点高。”

坐在与她的身高并不合适的椅子上,她的腿开始晃来晃去的,显得很可爱。

刚刚才安分下来的小眼神又开始滴溜溜地转了起来,“感觉完全不像是个女孩子的房间,但是又意外地符合小渡的性格。”

今出川放下背包,有些疑惑地抓了抓头发,“你没来过我家吗?”

听到她的问题,小南很不满地鼓起脸,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你连我到没到过你家都不知道!”

我生气了!

她有些郁闷地在心底郑重宣告。

要请我吃一个月,不,一年!请我吃一年的蛋糕,才能哄好我!

“欸——小南想吃年轮蛋糕吗?冰箱里有!”

今出川开始转移话题。

盯着她原本很好看的眼睛里现在密布的红血丝看了好一会儿,本来在生闷气的小南又有些心软,觉得鼻子有点酸,也就不再追究她对自己的忽视,认真点头,恢复了一贯的柔软语气:“我想吃!还有,叔叔阿姨还没回来吗?”

今出川按下门把手,背对着她说:“我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家的。”

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有些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小南一个人。

视线还停留在褐色的门上没来得及转移,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又看向了今出川排列整齐的哆啦A梦手办——这强迫症一般的排列,可真是小渡的风格。

不过——这么空旷的家里,原来大多数时候都只有小渡一个人吗?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够了解小渡。

例如,你为什么会喜欢哆啦A梦你?

例如,按部就班的你,为什么又选择成为了偶像?

例如,成员们都那么优秀,你又为什么会喜欢我?

以及,为什么在你的眼底,突然出现了浓郁的难过。

“请星野大人品尝。”

在小南盯着今出川的收藏走神的时候,今出川推开了门,把盛着年轮蛋糕的碟子摆在了小南面前的书桌上。

“这么专注地盯着我的手办干什么——如果是小南想要的话,我,我可以勉为其难送给你,你喜欢哪一个?”

虽然今出川是一脸肉痛的表情,但是说出这话时候的眼神却很真挚。

比起哆啦A梦,或许小南更重要些。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啦——”

你的眼里全是血丝,让我觉得有点难过。

小南有些忧郁地叹了口气。

“干嘛叹气啊!小南不能不开心。”

今出川切下一块蛋糕递给她,眼里满是笑意,“我就不吃啦——说好的要戒甜食,即使花花不在,也要贯彻落实。”

“你自己都不开心,还强迫我开心。”

小南咬了一大口蛋糕,又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活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行了,别谴责我了。”

今出川打开了放在一边的黑色盒子,指尖银质长笛的冰凉触感唤起了身体的熟悉记忆,她站了起来,“小南,我给你伴奏吧。”

舒伯特的《小夜曲》悠扬的曲调渐渐地在室内盘旋,和从拉上的窗帘的小小缝隙中透进来的一丝夕阳的余韵相得益彰。

原本轻盈婉转的旋律,在今出川一直不算明朗的心境下染上了几分忧愁,缠绵中带上了些凄凉。

小南静静地看着她皱着眉认真吹奏,手指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你不皱眉头的时候更好看。

“好像今天的状态不大好。”

乐曲在第一段戛然而止,今出川放下长笛,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把求爱的曲子吹成了失恋之歌。”

小南的手撑着头,歪着脑袋看她。

今出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牛头不对马嘴地回复了一句:“是吗?果然平时疏于练习了。”

“你又在转移话题了。”

小南暂时不想理这个别扭的人,转过身去,一把拉开了今出川的房间常年紧闭着的窗帘。

室内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暖色调的自然光照在她们的身上,让今出川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

低沉的心情却突然随之瞬间明朗了起来,她浅浅地笑了一下,“突然发现,和小南你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暖洋洋的呢。”

我的世界本来是冰冷的灰色。

如果说花花是我一直以来的灿烂的太阳、生驹是一阵激起心湖震荡的风的话,那么,或许就如村上所描绘的那样,小南你是春天里的熊。

是温暖的,可爱的,没有攻击性的,让人毫无抵抗力,只想要对你举手投降。

或许是心有灵犀,在今出川这样想的时候,小南从她的书架上取下了《挪威的森林》,她朝她扬了扬手上的书,又胡乱地翻了几页,“你不是最近不喜欢村上春树吗?”

今出川按住她的手,故作严肃:“小孩子不要看这个。”

小南白了她一眼,“哼,那接下来,你是不是要给我《绿野仙踪》。”

“嗯?你怎么知道?”

今出川确实是这样想的。

“生田酱说的啦——她说你最喜欢让别人看你童年时期酷爱的童话故事。”

小南闷闷地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渐渐变暗的天色发呆。

“花花的话可真是多啊。”

今出川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小南的头上,小声埋怨,“但愿她没有暴露出我更多的糗事。”

“当然有!生田酱还说小渡你也拿过赛跑的倒数第一,只是为了你的面子没有当场拆穿你罢了,所以,小渡你真的也拿过倒数第一吗?”

小南的脑袋就着今出川的手蹭了蹭,开始向今出川告起生田的状来。

“哈——”

今出川对此有些无语。

明明是因为自己觉得让花花独自倒数第一的话,或许她会很难过,所以才会故意放慢了速度陪她的好不好。

怎么在生田的嘴里变成了这个样子。

真是笨蛋。

“去洗澡吧——还有,你和你妈妈说了吗?你今晚留宿我家。”

“说了啦,小渡不要老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我哪里老是把你当成小孩了,明明你说的话我都有记住!”

上次小南在她面前哭着说不想只被看到可爱一面、不想只是被当成妹妹的场景,还让她记忆犹新,小南的愿望,她一直都有放在心里。

“好吧,抱歉啦,有些话,我只想对小渡你说,所以就更不想你忘掉嘛。”

小南晃了晃她的手,又开始撒娇。

“去洗澡!”

今出川把她推进了浴室。

“小渡,我最喜欢你了,我难过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你,想要在你身边,所以,你难过的时候,也要记得找我哦。”

她从浴室里探出了头,认真地叮嘱今出川。

今出川眨了眨眼,强行忍住泪意,“知道了。”

我也很喜欢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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