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季犛酒足饭饱,沐浴洗漱后。又有美人陪伴。这一觉睡的相当舒坦。
第二日他早早起了身,来到太孙门前。太孙刚起床看见胡季犛站在门口“怎么起的如此早”?
胡季犛恭敬道“昨日睡的香,自然起的早,神清气爽,还要多谢太孙款待”!
朱瞻基笑了笑“那就一起吃早饭吧”!
二人来到桌前,又是一桌子美味菜肴。胡季犛瞧了却不如昨日般无礼。“太孙,有些事情,您问吧”!
朱瞻基微笑道“不着急,吃了饭再说”!
胡季犛拱手行礼“无妨,太子找到我,想必也是不得不这么做,我也有疑问,想问个清楚”!
朱瞻基喝了一口汤“你问”!
“太子为何以前不找我,如今偏偏找了我”!
“我们也是才得知,你还活着”!
“是谁告诉你们的”?
“你可认识孙忠”?
胡季犛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说名字我可能不认识,他是以前宫里当差”?
“你来我大明时,是他教习你得礼仪,他原是鸿胪寺续班”!
胡季犛奥了一声“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总共也就见了两面,后来换了别人,把我坑了,大明皇帝因此动怒,打到我安南”!
“他后来在杭州碰见过你”!
“奥…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对了,你是怎么在汉王眼皮底下逃出来的”!
胡季犛冷笑一声“我祖上从中原来到安南,只带了一部分后人,那监狱长恰巧和我一个太爷爷,他找了个和我长的很像的抢劫犯,穿上我的衣服,割了他的舌头,打的面目全非,替我上了刑台,我扮成那人身份,出了牢房”!
朱瞻基皱了皱眉头“照这么说,周新并不知情”?
胡季犛摇摇头“此事儿,无人知道,他后来默默帮助我,前两年,年龄大了,得了风寒死了,我也就瞬间和乞丐没什么区别了”!
朱瞻基不解问道“你到底是否杀了老国王”!
胡季犛突然捏住茶杯“一派胡言,原安南王,对我恩重如山,他死时,告诉众臣如果我愿意称王,他是默许的,我做了两个月,不想做了,想继续当我的国相洒脱自在,我把王位传给我儿子有什么错”!
“可是你为何不告诉我皇爷爷这一切经过,私自立国王”!
胡季犛叹了口气“当初,老国王去世太快,我确实想体验体验国王的感觉,我知道大明皇帝不可能让我继承王位,毕竟我是国相,我一时贪念,但是文武百官对我还是很支持,后来我还不是亲自来大明道歉认错了”!
朱瞻基奥了一声“你可知,是有人故意教错你礼仪”!
胡季犛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我做国相时,安南对大明优礼有加,虽然是附属国,但是兵权是自己说了算!我来京城第一天,汉王悄悄见了我,问我是否愿意和他合作,到时候他登上皇位,封我后人世代世袭”!
朱瞻基吃了一口菜“所以,你没有答应,他就安排了自己人,然后在皇上面前说你得不是,发兵安南”!
胡季犛面目狰狞“此人表面看只是一介武夫,实际心眼颇多,我当然不能答应,他没有翻脸,表面对我依然毕恭毕敬,等到我意识到皇帝对我十分生气时,我想要解释,他却假装安慰我,让我赶紧走,不然就会有杀身之祸。我连夜逃走,谁知道,刚回到安南,大明皇帝就发兵,说我羞辱皇帝,不打招呼就私自离开,狂妄自大,目无尊者。还说我杀了老国王,骗世人说老国王没有儿子”!
朱瞻基佩服道“我这二叔确实聪明”!
胡季犛脸色苍白“太孙,我在安南听到消息,想解释,可是军队已经打了过来,他们护送陈天平,大明皇帝说,只要我尽心辅佐,绕我一命,我不想让安南百姓再经历战乱之苦,就答应了”!
朱瞻基又好奇问道“那陈天平到底是不是老国王后人”!
胡季犛看着朱瞻基“太孙,您这不是明知故问,他要是,你们还会来找我吗”?
朱瞻基哈哈大笑“这么说,安南现在已经是汉王的地盘了”!
“我调查了陈天平,发现他根本不是安南国王的私生子,然后我就收集证据,偷偷来到大明朝,想告诉大明皇帝,他被人蒙蔽双眼。谁知我刚到京城,就被人追杀,大明皇帝说我怀恨在心刺杀他,我东躲西藏还是被纪纲抓了,周新负责审问我,我向他说了一切事情经过,求他帮我。他说他尽力,可是我等来的确是斩首的消息”!
朱瞻基摇了摇头“此事儿,周新是做不了主的,刚好他监斬,也是放了你一条命,换作别人,换囚犯,不可能不会被发现”!
胡季犛抬起头若有所思“或许是真的他救了我”!
朱瞻基神情严峻说道“我派人去安南打探过,现在归我大明土地,但是那里的人对我们敌意很深”!
胡季犛骄傲咧着嘴“我们地方虽然小,但是我们民族感情很深,我们国家小,但也是一个国家,现在非要让我们融合你们,百姓肯定心底里不愿意”!
“你可知道,我按插在安南内部的人,已经不和我们联系了”!
胡季犛呵呵笑道“你以为汉王为何知道,我会来京城告状,还不是因为内部出了奸细”!
朱瞻基嗯了一声“现如今不用说,都是汉王的人,和你一派的人。基本上撤职,或者死伤,你要为他们报仇”!
胡季犛垂下头“是要报仇,这几年我隐隐约约听到汉王与太子不和,如今看来是真的不和,而且已经到了一山不容二虎的地步”!
朱瞻基靠在椅子背上“有些人非要不安分,也没有办法”!
“那你们现如今想要怎么做”?
朱瞻基做直了身“我带你去见皇帝如何”?
胡季犛冷笑一声“你想的太简单了,皇帝发兵恰巧汉王帮他找了个理由,我说陈天平是假的,现如今安南朝中已经没有了我的势力,调查从何做?怎么做?十来年的事情了,汉王再说你们私自换囚犯,这可不是个小罪名,况且安南已经被收复,朱高煦是他的亲儿子,又能怎么惩罚”?
朱瞻基失望问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胡季犛眼神肯定“有”!
“什么办法”?
“我要回到安南去,亲自调查陈天平一事,告诉大明皇帝,汉王要谋反,他欺骗了大明皇帝!只有有了确凿证据,然后公布天下,他也不好在护着汉王”!
朱瞻基眯着眼睛想了想“在狼现出原形的时候击溃他,不是更好吗”?
“此话什么意思”?
“皇爷爷身体越来越不好,二叔定不敢与皇爷爷对着来,就算太子继位,他定不会让我们过的安生,我们要逼迫他在皇爷爷在世的时候露出狼子野心,这样矛盾就在于他和皇上,而不是他和太子府。我们要做的就是逼迫他在皇爷爷还在的时候露出狐狸尾巴,然后和皇爷爷一起斩了这个尾巴”!
胡季犛一脸不可置信看着朱瞻基“到底是人中龙凤啊”!
朱瞻基问道“如果我们让你现在回到安南,你有把握让汉王提前谋反?
胡季犛想了会儿“陈天平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具体那里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我对外称已经是一个死人,我的身份回去肯定不恰当,老国王有一个女儿,她或许可以帮我们”!
“奥…她在哪里”?
“我当初让她嫁给了陈天平”!
“你确定她能帮助我们”?
胡季犛点点头“她对我十分尊重,这个女儿不是老国王亲生的,是他从小收留的,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送我回去,她会暗中保护我”!
朱瞻基摇摇头“不可如此冲动,你已经十来年没回去了,这件事情还要探个口风”!
“嗯嗯!谨慎一点儿也好”!
“我会带人去安南打探情况,最好让她亲自接你回去,一路上也不会有人怀疑,我们暗中派人保护”!
“好”!
朱瞻基有些愧疚他知道,袁彬特别希望自己很快去搬到汉王,可是这又是谈何容易的事情。他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帮助这一对了。
皇上叫来朱瞻圻“圻儿,解丫头如何了”?
“皇爷爷,人已经醒了,不过还要恢复一些时日”!
朱棣摸了摸胡子“圻儿,皇亲国戚已经来到京城了,既然解丫头人醒了,那就趁早举行婚礼,到时候他在你府上修养也是可以的”!
朱瞻圻有些心疼“皇爷爷,婚礼当天繁文缛节甚多,我怕她身子受不住”!
朱棣笑道“你放心,她只需与拜堂,能省的都给她省了,你代替她,主要大臣们都还有事儿,这样在京城耽搁也不是办法”!
朱瞻圻嗯了一声“好,这几日我就好生照顾着”!
朱瞻圻来到解府,解蓁儿坐在床头“蓁儿,你怎么坐起来了”?
“就是想坐会儿”!
“蓁儿,皇爷爷说三日后举行婚礼”!
解蓁儿一脸吃惊“皇上不知道我生病的事情”?
朱瞻圻有些愧疚“知道,可是皇亲国戚已经来了,再让他们回去,十分不好”!
解蓁儿生气说道“我这个样子怎么成婚”?
朱瞻圻安慰说道“你放心,皇爷爷说只需要你与我拜堂,然后你就可以休息了。其他事情我来做,想必大家都是理解的”!
解蓁儿哭笑不得“朱瞻圻。你是有多想娶我啊”?
朱瞻圻下意识说道“很想,很想”!
解蓁儿闭上眼睛无语说道“你出去吧!我不想见你”!
朱瞻圻不明所以“蓁儿,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解蓁儿闭上眼睛不理会他。朱瞻圻实在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蓁儿,我知道你身体还没恢复就要和我成亲,皇爷爷已经下了命令,我也无可奈何,你不要生气了,成婚那天,我不会让你累着的”!
解蓁儿突然睁开眼睛“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不喜欢你………”!
朱瞻圻愣了一下“没事儿,以后你会喜欢的”!
解蓁儿无语级了“你…非要把我气死……”!
谁知朱瞻圻一脸谄媚“你可不能气死,气死了我可就再也见不到你这如花似玉的美貌了”!
解蓁儿看着朱瞻基突然噗嗤一声笑了“你可真是讨厌”!
朱瞻圻一脸痴相“臻妹妹,你笑起来真好看”!
解蓁儿被他逗的哪里还生气“我饿了”!
朱瞻基立刻站起身“好好好!你等我我给你拿饭去”!
解蓁儿瞧他风风火火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平日温润如玉,高贵公子样子,现在怎得这般形象了”!
朱瞻圻拿了饭菜。解蓁儿已经起身坐在桌前了。“蓁儿妹妹,你怎么起来了”?
“坐着吃饭舒服”!
朱瞻圻夹了一筷子菜喂她。她胳膊缠着绷带。也就乖乖吃了。解蓁儿始终不看朱瞻圻一眼。她并不知道朱瞻圻看她的眼神全是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