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背过手踱步“你先下去吧,在府上不要乱走动,汉王还不知道你在人世,万一你被识破了身份就会有生命危险”!
“是!太子”!
孙忠走后,太子叫来贴身护卫在他耳边说了些话。护卫走时,太子又嘱咐道“切记,不可打草惊蛇,你叫那王振,万事要注意,此事儿务必给我办的滴水不漏”!
“是!太子”!
一切恭迎皇上圣驾回宫的仪式已经准备妥妥当当。太子带着一众大臣来到城外迎接,远远瞧见一队人马走了过来。朱棣骑在马上,身披铠甲,十分神气。
朱高炽立刻迎接上前“恭迎皇上凯旋归来”!
朱棣四处看了看“太子。你这迎接的阵仗未免太寒酸了吧”!
朱高炽点头哈腰道“父皇,宫里没钱,这您也知道,打完仗,能省点儿是点儿”!
朱棣哼了一声“我看你是心里有意见”!
朱高煦点头“对!就是,这迎接的阵仗还没有一个王爷阵仗大,你节俭也有个度吧”!
解缙此时说道“皇上,您多虑了,太子一向勤俭节约,没有别的意思”!
朱棣若有所思看着朱高炽。“太子,你现在在群臣中威望很高啊,首辅都替你说话”!
太子叹口气“父皇,我真没有那个意思”!
朱棣见他站着实在有些费劲儿。“行了,回宫,我还有事儿问你,你说你勤俭节约怎么就不能减个肥,就你这身体,以后怎么做皇帝”!
朱瞻基有些撒娇道“皇爷爷。您刚回来还是快快休息休息,这么多大臣,给爹一个面子”!
朱棣摸了摸胡子“好,我就不说他了,给我好孙子一个面子”!说完骑着马进了城里。
朱瞻基立刻来到朱高炽身边“爹,娘还好吧”!
“嗯!挺好的”!
“太孙嫔还好吧”!
“也挺好的”!
“嗯嗯!那就好,我都想死她们了”!
太子咳嗽一声“那就去看看他们”!
朱瞻基心疼问道“爹,您怎么了”?
朱高炽叹口气“国事繁忙,打仗我又要时时刻刻想主意,累啊”!
朱瞻基小声在朱高炽耳朵边说了声“爹,多亏你想出了这个主意,不然我们估计要被拖死在草原上”!
朱高炽语重心长道“你应该感谢这些瓦剌人没有想象中的聪明。但凡他们有一个脑子灵光的人,我们这仗,是否胜利还难说”!
朱瞻基扶着朱高炽上了轿撵,他也跟了上去。“爹,皇爷爷这次回来,说是要把北平送给二叔,看他治理能力,二叔可是毫不掩饰想做皇上的野心啊”!
朱高炽揉了揉腿“该来的总是挡不住的,不过你放心,爹为了你,就算拼上我这条老命,也要让你做上皇上。我这二弟要是真有治理国家的才能,我愿意退位让贤,可是他是什么人,文武百官哪个不知道,一个没有心怀百姓之人,只想打打杀杀如何能做得皇帝”!
朱瞻基嗯了一声“爹,您辛苦了”!
朱高炽笑道“有啥辛苦不辛苦的,我贪上这么个爹,也是我的命,活着为百姓做点事儿,就行了”!
朱瞻基看着朱高炽有些老态龙钟,神情疲惫,心里很是心疼。他只恨自己手上没有兵权,不然,哪个敢欺负到自家头上!
袁彬带着锦衣卫一路护送皇上进了皇宫。朱棣摸了摸龙椅“朱高炽,我走的这段时间,有些事情你做的不错,今日瞧见百姓在大街上大喊你太子千岁。我也是很欣慰,你是个好太子”!
朱高炽哪儿听过朱棣这么赤裸裸的夸自己。瞬间老泪纵横“父皇,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朱棣见朱高炽哭了出来“多大人了,这么没出息,朱瞻基爱哭是跟你学的吧”!
朱高炽擦了擦眼泪“父皇,您把百姓交给我,对我满意我就知足了”!
胡广道“皇上,太子监国,我们文武百官对太子很是敬佩,百姓现如今对我们朝廷很是满意”!
朱棣四处环顾文武百官“他说的可是真的”?
众百官立刻跪拜“太子贤德,是皇上之福气,是大明之福气”!
朱棣见如此情景心里对朱高炽竟然怕了起来。这太子表面看起来温顺无比,毫无城府。竟然能让文武百官如此爱戴,百姓如此信任。即便是以德服人,这德行不会用,用的太肤浅或者太刻意,也不会让人心服口服。由此可见,朱高煦根本就不是太子的对手。朱棣愣愣看了几秒朱高煦。叹气道“罢了!罢了,天命不可违”!
朱高炽见朱棣神情严肃,大概明白了一些什么。他立刻恭敬道“父皇,您回来,我就能偷偷懒了,明日我就把所有事情交接清楚”!
朱棣嘴角微笑“我年龄大了,国事繁忙,你依然忙你的,我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朱高炽见朱棣对自己稍微和颜悦色起来,放下了一些警惕。便忍住喜悦之情“是!父皇”!
“你给我说说这纪纲一事的来龙去脉”!
朱高炽递上袁彬写的案卷。朱棣拿到手上很是吃惊“这卷子上竟然有这么多人”?
朱高炽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查,查了哪些人,哪些人有关系,全部一一清楚写在上面,没有冤枉一个好人”!
朱棣看着名单火冒三丈“这纪纲好大的胆子,这名单上的人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有些臣子看起来很是忠心耿耿,实在是背后插刀。这名单上还漏了北征军队里的奸细,我到真是不知道我大明朝都快成了他纪纲的了”。
朱高炽问道“父皇,那这些人怎么处理”?
朱棣哼哧一声“全部给我杀了,这些个东西,祸害我国之根本,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该诛灭九族的一个也不许放过”!
朱高炽又问道“父皇,袁彬的小姨是纪纲的夫人,如果按照九族来说,怎么处置”?
朱棣叫道“袁彬,你怎么看”?
袁彬拱手道“皇上,一切都是纪纲一人犯的错,王夫人虽然是臣的亲戚,但是她也犯了醉,臣不会徇私枉法”!
朱棣满意点了点头“好!那就一并杀了吧!你这次立了大功,太子已经封赏了你,听说你父母也找到了,你就好好陪陪他们”!
“谢皇上”!
“解缙,你来”!
“皇上,臣在”!
“你儿子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委屈你了,解蓁儿实在是聪明心细,出征前赐了你们和汉王的婚姻,你们两家准备准备,商量个婚期,到时候我亲自主持婚礼,让你女儿风风光光的嫁给我孙子做我的孙媳妇”!
解缙纵使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也只能点头答谢。
朱棣摆摆手“好了,今日就这些吧,我刚回来洗漱洗漱,你们都退朝了罢”!
袁彬回到府上,心里始终闷闷不乐。他见到母亲“母亲,儿子今日做了一个决定,不知道对不对”!
袁夫人见他很是沮丧“孩子,怎么了?做了什么决定”?
“母亲,今日皇上问我,王夫人怎么处置,我说随纪纲一起处死”!
袁彬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愧疚的看着母亲。袁夫人道“孩子,她虽然是母亲的妹妹,嫁给了纪纲后,我们一家人也是因为他十多年分别,发生了那件事情,我心里已经不把她当妹妹了,但毕竟还是血缘关系,虽然她养了你,但是是她破坏了我们家庭,这不能算是感恩,我不想让你心里有仇恨,既然你说了赐死,我尊重你得选择,毕竟我让你原谅一个害你父母的人,对于你才是真的残忍,你是人不是神仙,母亲不会怪你得”!
袁彬突然抑制不住眼泪“母亲,自从你和父亲消失了后,所有人都是告诉我你要这样做,不能那样做,他们教我冷酷无情,成为了一个杀人机器,遇见了蓁儿,我才慢慢感觉我原来是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的,和母亲相逢,我又发现原来父母是可以和孩子成为好朋友,而不是居高临下一副命令的样子”。
袁夫人抱着袁彬的头埋在自己怀里“孩子,你没发现,你现在变得越来越柔软了,你知道向别人说出你的心事了,不在什么都一个人扛着,母亲很开心”!
袁彬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母亲怀抱的温暖!
袁忠回到府上看到这一幕,鼻头一酸。背过身擦拭眼泪。他自知对袁彬的爱十分亏欠,走的时候他儿子多么温暖的小公子,后来京城见了几次,那眼睛里全是杀气,整个人周身冰冷让人不寒而栗。他知道儿子受了很多苦,寄人篱下的日子终究不好过,自己又没有本是,让他生活在自己身旁,他越想越气,下意识锤了一下自己的腿。袁彬听到声音转过身“父亲,你回来了”?
袁忠嗯了一声“你们母子聊,今日我亲自做菜,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袁彬开心嗯了一声“好”!
朱瞻圻朱高煦回了府上。王妃十分开心。“儿子,你可终于回来了,娘想死你了”!
朱高煦白了一眼“没良心的,就知道想儿子”!
王妃嘿嘿笑了笑“王爷,你冤枉我了,快看我都给你做了什么,全是你爱吃的”!
朱高煦撇了撇嘴“这才像话嘛”!
朱瞻圻忙问道“母亲,解姑娘可有来瞧你”!
王妃满意点点头“孩子,这解蓁儿真不错,你走了后,来看我了好几回呢,每次都把我逗的开开心心的,娘可真是很喜欢她,你这次回来了,什么时候娶她进门”?
朱高煦道“你着什么急,明日我就约解缙,商量婚事的日子,娶个儿媳妇来治治你,免得你一天老烦我”!
王妃哈哈大笑“好好好!不过王爷,咱们约人家出来不好吧,我们上府上去,才更能显的诚意不是”!
朱高煦哼了一声“我堂堂一个王爷,你让我去他家亲自提亲”?
王妃白了一眼“你不去,我去”!
朱瞻圻轻声细语道“爹,您亲自去一趟吧,这样才显得孩儿十分看中,解府对我的印象更能好些”!
朱高煦看了看朱瞻圻“说实话,解缙这女儿着实聪明,要是个男儿,绝对不在你之下”。
王妃不开心道“你不打击儿子不习惯是吗”?
朱高煦哼了一声“好,明日我亲自去”!
朱瞻圻和王妃一脸开心。
朱瞻基回到太孙府,胡善祥与叶林思早就收拾妥当迎接了。朱瞻基下了马车,直直奔向叶林思“怎么样?我不在的日子里,有没有想我啊”!
叶林思四处看了看,有些尴尬“太孙,太孙妃也很想你”!
朱瞻基这才反应过来,旁边不远处站着太孙妃。他过来牵着太孙妃的手“听父王说,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把府上打理的井井有条,辛苦你了”!
胡善祥有些感动“太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平安回来就好,我与叶妹妹很是思念你”!
朱瞻基开心点了点头“太孙妃,你与太孙嫔关系相处的如此好,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胡善祥眼含热泪“有太孙这句话,臣妾再累,也不觉得了”!
叶林思道“太孙,太孙妃做了好吃的,就等着你呢”!
朱瞻基一边拉一个手“好,那我们就去吃饭去!吃完饭,我还要去看看母后,你们就先歇息,别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