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翠莲想起她,满脸都是温柔“几年前,我看着你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便想着提前给你准备好婚嫁的东西,我找了几家裁缝店,都不满意。便心情不好在大街上闲逛,不碰巧遇见了小偷,那小偷偷了我的东西我一无所知,身边也没有下人跟着。走着走着饿了,恰巧旁边有一个烤鸡店,那味道简直馋死我了。我进了烤鸡店,要了几碟菜,些许肌肉,吃的是津津有味,吃完后,来到柜台付钱,左掏又掏就是不见银钱,这才发现遇见小偷了,可恶的是身上的玉佩器件也被偷了。又恰巧那天穿的很是朴素,头上,也没有值钱的钗子,唉!你母亲什么时候遇见这种囧事啊!我是羞愧的满脸通红,掌柜的看出我的毛病了,他大声呵斥道“没钱,还吃霸王餐。看你穿的人模人样的,竟然是个骗子。我解释了很多。掌柜的就是不让走,我索性就不走了,坐在他店里,越想越委屈。然后就哭了出来”。旁边做了一对夫妻,事情的原委他都看在眼里。那女人过来对我说“夫人,看样子你是真的遇见小偷了,我借给你钱,你回去取了在还给我就好了”。我心里惊喜这是遇见好人了。连忙说了谢谢。便借了他的钱付了。走的时候我问他你们在哪里住着,我回去好送银两过来。那妇人说道“就在京城一胡同,开了一个裁缝铺子”。我听到裁缝铺子便有了兴趣打算第二日去店里找他们。看他们秀红怎么样”。
第二日我拿着钱财来到了那个铺子。铺子门头不大,但是干净整洁让人很舒心。铺子位置也不好找,需要一路一路问人。最后才在一个胡同深处找到了。我拿着银两。他们也是很开心说是没想到我这么守信用。我就随便转了转,发现这妇人绣法很是独特,很是巧妙。便立刻一拍而定,让她给你绣盖头和鞋子。那妇人有几个徒弟也跟着她学习。她不亲自绣。都是她的徒弟秀。卖了钱就当学费了。后来我经常去找她,带她玩儿,逗她开心。她这才答应绣了盖头和喜鞋。唉!我也是真的不容易啊,你嫂子估计是很她徒弟的徒弟学的,所以那手艺还是差的多”!
解蓁儿听得咯咯大笑。徐翠莲一脸嫌弃“你魔怔了”?解蓁儿摇摇头“母亲,你知道为什么刚刚你觉得袁哥哥像你得那个故人吗”?徐翠莲摇摇头。解蓁儿哈哈笑着“那是因为,他们是袁哥哥的亲生父母”!
徐翠莲啊的一声“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解蓁儿讲完后,徐翠莲皱了皱眉头“这孩子不容易,挺可怜的”。解蓁儿瞪大了眼睛“母亲,没想到你竟然与袁哥哥的父母早就认识”!徐翠莲怀疑道“你怎么就能确定呢”?解蓁儿呵呵傻笑“本来不确定。但是你说袁哥哥某一瞬间像的时候,我就肯定了,孩子无论后天如何教育,父母的一些小细节是改不掉的,就好像。母亲喜欢问为什么,喜欢自恋。这些我也都有啊”!
徐翠莲一巴掌拍了拍解蓁儿屁股“好你个没大没小的”。解蓁儿窝在母亲怀里“母亲。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徐翠莲洋洋得意“我知道,她啊一辈子的朋友也就是我了,她不知道我是相府夫人,每次我找她都是打扮的很素,她还以为我家是做小生意的呢”!解蓁儿更加激动了“那你快告诉我,我让袁哥哥哥他母亲团聚”!徐翠莲摇摇头“她给我说过。他有个儿子,说是走丢了。现如今我还不能说地方,这是我俩之间的约定,除非她让我说出来,而且纪纲不除,我也不能说”。解蓁儿着急问道“那他们身体还好着吗”?徐翠莲点点头“好着呢,日子安稳也算幸福”!解蓁儿很是开心“那就好,那就好”!
徐翠莲突然皱着眉头“你说袁彬如果真的是他们的儿子,我刚刚那样说话,万一他告诉他亲生父母,那可怎么办?你大婚的喜服我还让她做着呢”!解蓁儿撅撅嘴“人家要是知道,你把人家儿子喜欢的人嫁给了别人,还是她亲自做的嫁衣,估计再也不想和你做朋友了”。徐翠莲叹了口气“唉!都是命,算了。睡吧!你去把被子拿过来。我可不想冻着”!
解蓁儿乖乖的取了被子。抱着徐翠莲睡着了。
第二日吃过饭,解蓁儿准备来书房,告诉解缙,袁彬约他的事情。刚走到书房就看到解缙从门口出来。“爹!你干嘛去”!
“去见个人”!
“谁啊”?
“袁千户”!
解蓁儿挠了挠头“我还没跟您说呢,您怎么就知道了”?
“怎么?你和你母亲都知道”?
解蓁儿恍然大悟“奥………原来是母亲说的呀”!
“你们是不有事儿瞒着我”?
“没有!没有”!
“你母亲突然让我好好与袁彬共事,她不是一直不喜欢锦衣卫,对这个袁彬没有好脸色吗”?
解蓁儿挠了挠头“爹爹!那是因为母亲应该了解了袁千户的为人,所以跟你一样放下了成见呢”!
解缙冷哼一声“行了,一猜就知道是你搞得鬼”!说完就出门了!
解缙来到茶楼,进了二楼包厢。敲门后,袁彬开了门。“解首辅”!
“嗯!你说吧。什么事儿”?
袁彬倒了一杯茶递给解缙“请用茶”!解缙接过茶杯“你放心,一路上没有人,我一个人从解府后门出来的,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蓁儿把你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袁彬点了点头“谢谢伯父的信任”。解缙听他叫了声伯父。有些吃惊。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官盐的事情,怎么样了”?
“不出意外,这次去杭州,一切证据应该就在手上了”。解缙有些赞许说道“你是个不错之人,这件事儿要是办好了,就别做锦衣卫了,好好谋份官职,替百姓做事儿”。
袁彬欲言又止。想了想说道“谢伯父,此事儿还需要我们合力而为,纪纲与瓦剌人勾结,想必解姑娘所收缴的火铳已经交给了太子,这件事情太子是如何说的”?
解缙喝了一口茶“太子十分赞许你,也信任你。你身份在暗,不方便与太子府明着往来,我大概明白你要见我的原因。锦衣卫都是皇上的人,太子也不敢随意触动,纵使做了很多龌龊事,也是敢怒不敢言,蓁儿和夫人对你的评价都很高,你能大义灭亲,实属不易。军火库这边我来查,周新的案子牵扯到吴中,朝中恨吴中的人也是不少,这次趁着皇上出征,要除就除个干净”。
袁彬掩饰不住的兴奋“解伯父,我原以为我是单枪匹马,没想到太子与您是如此的相信我”!
解缙摇摇头“我们相信你,是因为你做了让我们相信的事情,我们看在眼里,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要感谢的是你自己”!
袁彬点头“是!是!是!除纪纲一方面是私心,一方面也是为了大明百姓。有了太子的信任,我相信,这次一定会连根拔起”!
解缙倒了一杯茶递给袁彬。袁彬有些吃惊“解伯父……这……”!
“拿着!这被茶是我对你的感谢,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愧疚”!
袁彬不好意思接过茶“解伯父,为何这么说”?
解缙叹了口气“我大明朝这么大一个奸臣,竟然要让你这小辈身先士卒,竟然没有几个可相信的人,这是太子与我们内阁首辅的失职,自始自终我对锦衣卫有偏见,可我明知道没有绝对坏的行业,只有变了心的人。我为我的傲慢道歉”!
袁彬听后很是感激“解伯父,您别这么说,都是为了百姓,其实我要感谢的是您的千金,我与她一同办案,从未见过像她活的这么肆意,这么单纯的人,我也渐渐找到了自己内心的单纯,找到了自己真正想做和愿意去做的事情。现如今我才发现我内心的快乐。小时候父母给的那种善良。是蓁儿帮我找了回来”!
解缙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蓁儿……”?
袁彬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奥……不是!是解姑娘”!
解缙嘴角一丝冷笑“行了,别装了,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两个之间有事情,从杭州回来的家宴,一晚上。你得眼睛就没离开过蓁儿,蓁儿听说她要嫁给世子,要死要活的。要说你对她没意思,那你就再说我这老头子几十年白活了”!
袁彬咬住嘴唇,突然站起身“解伯父,我知道我配不上解姑娘,可是我对她是心里的喜欢,您放心我不会强迫她去做她不喜欢的事情,我会变成配得上她的人”!
解缙冷冰冰说道“行了,坐下说,你既然知道我解府千金是什么身份,那就等你配得上再说吧,你要是真喜欢她,就应该知道她现在是许给世子的人了,说话,做事,想着点儿蓁儿,别连累她就好”!
袁彬十分肯定点点头“您放心,我会十分注意的”!
“好了,太子与我的意思你都知道了,你只需要调查好官盐,吴中这边的事情,我来。到时候证据十足,直接抓人就好了”!
“好,那我回府上准备准备即刻就出发去杭州”!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茶楼。解缙回到府上,准备叫来解蓁儿问话。下人说道“老爷,夫人和小姐刚刚出去了”!“他们去了哪里”?“夫人说出去逛逛”!“好了!知道了”!说完话。解缙来到书房,拿出卷宗,仔细瞧看!
袁彬回到府上。瞧见府门口一个马车。解蓁儿从马车里看见袁彬回来了便摇醒在马车里睡着的徐翠莲“娘!醒醒!袁公子回来了”!
徐翠莲从睡梦中惊醒“哪儿呢哪儿呢”?解蓁儿指了指车外“那儿呢,已经进去了”!徐翠莲整了整衣服“走!下马车”!
二人下了马车。来到府门口。门卫拦住“你找谁”?
徐翠莲瞬间眼含泪花“我找袁千户,向他求求清,能不能放了我儿子”!下人道“你等着”。
下人进来通报“袁千户,解府姑娘和一个妇人来找您,那妇人哭哭啼啼说是让您放了他儿子”!
袁彬听到解蓁儿便说道“让她们进来”!
下人来到门口放她们进来了。徐翠莲一路走一路哭“袁千户,你放了我儿子,我替他道歉”!解蓁儿半天挤不出一滴眼泪也在那里干嚎“袁千户,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何必牵连我哥哥”!
袁彬见她俩如此模样,心内忍不住想笑。但还是陪着演戏“好,那你就进来说说你哥哥是怎么冤枉的”!说完三人进了房门。
进了房门解蓁儿一把拉下徐翠莲的手“好了,别哭了。娘,你演的也太像了吧”!徐翠莲一脸得意“怎样,我厉害吧,眼泪说来就来”。袁彬看着小声笑出了声音。徐翠莲看着袁彬。袁彬自知失了礼数便道歉“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
徐翠莲也不说话便上下仔细打量袁彬“像!是像!还真挺像”!
袁彬被打量的十分不自在。解蓁儿看了一眼袁彬便拉住徐翠莲转圈圈的身子“娘!你干嘛呢!你看着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徐翠莲摇了摇头“蓁儿,我现在十分肯定他就是袁心得儿子”!
解蓁儿见袁彬很是疑惑便解释道“袁哥哥,真的太巧了,原来我母亲与您母亲和父亲早就认识”。徐翠莲撅着嘴点点头“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的巧事情,孩子,你父母现如今在杭州开了一家绣庄,生意很不错,不过你母亲已经不自己绣了,但是我俩关系好啊,她答应给我家蓁儿绣嫁衣,现如今还在绣呢”!解蓁儿拍了一下徐翠莲的胳膊“娘”!
徐翠莲奥了一声“奥…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要去杭州,你个你母亲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父母在京城就我这么一个知心的朋友,我只知道他们在躲仇家,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他们说依然呆在京城是在找自己的儿子,伯母知道,他是在暗中关心你。等你成年了,就放心的离开了。这次又巧,我虽然答应他们不对任何人说出他们的地址,但是你毕竟是亲儿子,我想他们也是牵挂你得,要乖就让他们怪我吧!但是你得给他们说。这个嫁衣她还是要绣的啊,当初他们没钱,我可是帮了你父母不少呢,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解蓁儿又拍了一下徐翠莲“娘!你能不能好好的”!
袁彬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瞬间又理清楚了一切。他很是激动“伯母,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是真的,我当初真的帮衬了他们不少”。
袁彬哈哈大笑“不是的。伯母,您说您知道我父母的住处,是真的吗”?
“那是肯定的,不然为何我今日与蓁儿演这一出戏,亲自来你府上找你,我答应不让其他人知道,就连老爷都不知道,我不放心让别人告诉你。这不,我就亲自来了”!
袁彬开心的忘乎所以,他突然一把抱住徐翠莲“谢谢伯母伯母”!解蓁儿旁边看的也哈哈大笑“袁哥哥,你快轻点儿。我母亲都要被你抱的喘不上气了”!
徐翠莲一把推开袁彬“这孩子,这么大了,咋这么冲动呢”!袁彬哈哈笑着“伯母,我太高兴了,一时忘记了礼数,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哈……”!
解蓁儿从未见过袁彬如此放肆,如此孩子。她撅着嘴“你为何不抱我”!
袁彬挠挠头“我把伯母当成母亲了”!
徐翠莲嘿嘿笑道“我这是又多了一个儿子”?
袁彬着急问道“伯母,您快告诉我。母亲他们在哪里”?
徐翠莲在他耳边小声说着。解蓁儿凑着耳朵听。徐翠莲推开她“一边儿去别偷听”!解蓁儿悻悻走到一边“不听就不听”!
袁彬听后十分感激看着徐翠莲“伯母,你们解府对我恩重如山,解伯父,解公子,还有蓁儿,我以后该怎么还这个恩情”!
徐翠莲摇了摇头“你与蓁儿两情相悦,我虽然也喜欢你但是,皇命不可为,你以后不要让我们蓁儿为你伤心,让她开开心心自由自在的。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放心,伯母”!
“好了!不宜呆的太久!我与蓁儿要离开了”!
说完推开门,眼泪立刻流了下来“你好狠的心啊,你这是要跟我们解府做对啊”!边说边哭边往出走!袁彬与解蓁儿四目相对。袁彬不可思议道“原来你得性格随了伯母啊”!
解蓁儿也立刻哭哭啼啼道“是啊!你说的对啊”!
袁彬看着二人背影实在是忍俊不禁,便关上房门。一个人偷偷摸摸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