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在酣睡的程处亮便被程奉珠拉起来开始精细打扮了!原本程处亮是不怎么愿意的!可看到程奉珠那怪异的眼神,就只好让丫鬟为自己整理一翻!
在一番打扮下,程处亮勉强在铜镜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还有黑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头戴锦帽。整个就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的装扮!
这也就算了,更要命的是程奉珠竟然让丫鬟给自己涂上粉,心里不由得万分抗拒,可没办法有把柄在人家身上!幸好自己本来就黑,要不然就真的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而今天程奉珠也打扮得格外漂亮: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
看到这里,程处亮不禁坏坏得想到:小小年纪就这么水灵,将来不知道会便宜哪个王八蛋?
过了一会儿,两兄妹便收拾整齐开始出发了!走在长安街上的程处亮看着这座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名城,心中不禁感慨万分:随意回溯迷蒙的历史,那里永远有一个长安,它目睹了千万个帝国的枯骨,还将见证着千万个帝国的坟墓,对它来说,春秋只是一瞬,数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他不用岁岁年年来感受时间的流逝,而是俯瞰帝国的东升繁荣直至破败萧条!
房府离程府并不是很远,马车一刻钟就到了,刚下马车的那一刻,便和程奉珠一起走进了仿佛,一名和程奉珠年龄相仿的女子迎面而来:鹅蛋脸,柳叶眉,丹凤眼,琼鼻玉口,粉面桃花。深谷幽兰般恬静自然,却散发出夺目的光华。当真是绝色动人,倾国倾城。
程处亮猜想应该是妹妹的闺蜜房怡雨吧!于是拱手说道:房小妹安好!为兄这有礼了!
刚到门口的房怡雨没想到程处亮也会来!但还是礼貌得回礼,心中暗暗想到:二哥又不在家,他来干什么?
接着一行人就走进了房府,房府乃是书香门第,与武将出身的程府自然不同,随处都透发出宁静的韵味。
到了诗会的园子,这里今天格外热闹,一条清澈的溪水潺潺而流,曲水流觞,丝竹声、赋诗声不绝于耳。
程奉珠和房怡雨离开了,程处亮一个人没有事情做,没心情去欣赏这些雅乐,也对那些吟诗作赋不感兴趣,就一个人随便找了一个角落随便吃了一点儿糕点,毕竟早饭也没吃...
可是有时候想低调也是很难的事情,一边程处亮正在悠哉游哉的时候,几个正在谈论菊诗的士子就很不爽了。其中一人不悦地说道:兄台莫不是把诗会当成了娱乐之所?竟如此不顾礼节!
另外一人也上前阴阳怪气地说道:贤弟不要冤枉了这位兄台,这位兄台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饱学之士。肯定早有诗作在身,我们身为读书人怎么可以随便冤枉人呢?
旁边还有一人也起哄道:对啊,兄台,有诗作就赶紧拿出来吧!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由于这些人的起哄,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其中就有人认出了程处亮,于是人群中又有人说道:这不是我们的“驸马爷”吗?不在家里养伤,怎么还有空到这里来参加诗会了!要不即兴赋诗一首?
“对啊!驸马爷,您可真厉害,字都认不全,就跑到这里来了,小弟对您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要不还是露一手吧!”
“对啊,驸马爷,您该不是被卢国公给打傻了吧?”
“......”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也让刚赶来的程奉珠尴尬不已,看着程处亮在那里云淡风轻,心中更是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让他来了,这个呆子二哥都不知道提前写一首!
看着周围的场景,程处亮知道若在不出手的话便会成为长安的笑话,于是便起身说道:“承蒙诸位看得起,那么在下就勉为其难得赋诗一首吧!”
紧接着便对程奉珠说道:小妹,给我研磨!听到此言的程奉珠难免有些不高兴:我怎么也是你妹妹,怎么叫我干这种下人干的活儿!不过碍于公共场合不好意思说什么,也就照做了!
一切准备就绪,程处亮就潇洒得提笔,开始赋诗:
咏菊程处亮
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竹欹石自沉音。
毫端蕴秀临霜写,口角噙香对月吟。
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
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众人一看程处亮写的诗作,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传世之作啊!程处亮怎么可能做得出来?难不成是在哪里抄袭的?不对啊?这种传世之作怎么可能是默默无闻之人所作的呢?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得议论纷纷的时候,程奉珠和房怡雨的表情也是大惊。尤其是房怡雨,先前程奉珠说程处亮有文采的时候,她根本不相信,程处亮是谁?跟自己的二哥房遗爱差不多的角色!
可眼下见到这么优秀的诗句,她自己虽饱读诗书,可自认还是作不出这么好的诗...
而另一边程奉珠也不禁松了一口气,腰杆也挺直了一些,暗道:这个二哥还真是给力...
诗会之中,就连陆续赶来的孔颖达,房玄龄,褚遂良等人都对程处亮的诗作赞叹不已:贤侄这首诗写得不错啊:首联把那种无法抑制、迫切需要发泄的创作激情描写得活灵活现。
“颔联写出了那种秀逸超群的才思和全身心投入创作时的情状;
颈联“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是全诗的中心所在,抒发了感怀身世,自我怜惜的哀怨和不被人理解的愁绪。
众人评价完这首诗,又不禁对程处亮竖起大拇指:贤侄果然大才,老夫自愧不如......
听完众人的夸奖,程处亮撇了撇嘴道:不就一首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此言,不光众位看客吃惊,就连程奉珠,房怡雨儿女也惊得张开嘴巴!
此时众人都被程处亮惊到了,认为他做了一首诗就狂妄自大。于是程处亮再次成为众人讨伐的对象!
此时褚遂良也开口说道:贤侄如此狂妄,难不成还有更好单位诗作?不妨说出来听一听!
看着这个老头,程处亮有一些印象,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便开口问道:请问您老是...
看到程处亮这番模样,褚遂良认为是故意给自己难堪,也就傲慢得说道:原来是褚伯父,小侄有礼了,于是就拱手行礼,心中却波涛汹涌:这可是和武则天一起干掉过长孙无忌的狠人啊!不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来...
见程处亮给自己行礼,褚遂良虽然还有一点儿不悦,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