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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自然规律的稳固性和恒定性在于任何一个律师都回避不了它们(当然,洛赫瓦茨基除外)。

伏特加是白色的,但它可以染红鼻子,也可以给名声染成黑色。

可以说“我是这所房子原文是дом(房子),但此词还有其他意义,如“住在这房子里的人家”“家人”等,因此本句可译为“我是这家人的朋友”,因考虑到与下面“木头房子”呼应,故译为“房子”。的朋友”,但不能说“我是这木头房子的朋友”。由此可以得出:在谈到一些事物时,必须掩盖它们的特性……

避免在斋戒期间订阅《插图世界》杂志,否则就冒险在此期间开洋荤,即喝西北风是也此句意为“一无所得”“一无所获”,即从低俗杂志(此处用《插图世界》)中不可能学到东西。

关于灵魂的几种见解

据博学多识的家庭女教师和学问颇大的省督夫人的见解,灵魂是客观的、不定的精神实体。

我们在某一学者的着作中读到:“为了找到灵魂,必须找出一个刚刚受到上司呵斥的人,用皮带把他的一只脚捆住,切开脚后跟,于是你们就会找到要找的东西。”

我相信轮回……这一信仰是我从经验得来的。我在人世间蝇营狗苟的全部时间里,我自己的灵魂曾附在许多动物身上和植物体内,而且经历了佛祖阐释的动物演化过程的各个阶段……

我出生时是只小狗崽,开始独立生活时是只有蹼的鹅“有蹼的鹅”用于俗语时转义为“滑头”“骗子”等。当了公务员后我成了荨麻籽。首长戏称我是棒槌,朋友称我为蠢驴,有自由思想的人称我为畜生。我在沿铁路旅行时是只兔子,在农村,生活在庄稼人中间时,我觉得自己是水蛭。在一次发生盗用公款的事件后的某一时间我成了替罪羊。结婚以后我又成了有角的家畜“有角的家畜”是骂人的话,俗称“戴绿帽子”。最后闯出一条真正的道路之后,我的肚子也大起来了,于是我成了一头趾高气扬的猪“趾高气扬的猪”是骂人的话,作者曾多次使用,这里用以讽刺那些在政府机关中混得“官职”的人。

该说还是不该说

(民间故事)从前,在某个王国有两位朋友,一个叫克留盖尔,另一个叫斯米尔诺夫。克留盖尔非常聪明能干,而斯米尔诺夫与其说是聪明,不如说是为人温顺谦和,性格软弱。克留盖尔十分健谈,而且善于言词,而斯米尔诺夫总是沉默寡言。

有一次他俩同坐一节车厢,两人都千方百计想赢得一位姑娘的芳心。克留盖尔挨着那姑娘身边坐着,用他那轻柔的男低音对她说了许多讨好的溢美之词,而斯米诺夫则一声不吭,只是眨巴着眼睛,色迷迷地舔着嘴唇。克留盖尔同姑娘一起出了车厢,而且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他回到车厢后,只是做了个挤眉弄眼的动作,同时还咂了一下舌头。

“老兄,你总是干得这么顺顺当当!”斯米尔诺夫有些忌妒地说,“你真有两手!刚一坐到她身边就马到成功,如愿以偿……真是个幸运儿……”

“你干吗总是这样心猿意马,踌躇不前呢?你同她待在一起足足有三个钟头,可你一句话都不说!总是像个木头似的不吭声!老弟呀,在这个世上靠沉默寡言是一事无成的!你应该有胆有识,潇洒自如,侃侃而谈。你想想你一事无成是什么原因呢?就因为你这个人太窝囊了!”

斯米尔诺夫同意他说的道理。于是他决心改变自己的性格。过了一个钟头,他克服了懦怯心理,靠在一位身穿蓝西服的绅士身边坐下,而且壮着胆子同他交谈起来。这位绅士原来是个喜欢聊天的人,而且一开始就向斯米尔诺夫提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主要是些科学问题。这位绅士问他:对天空和大地喜欢到何种程度,是否满意自然界的规律和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这位先生还顺便扯到欧洲的自由主义思潮、美国妇女的社会地位等等。斯米尔诺夫在回答这些问题时颇有见地,而且回答得干脆利落,情绪激昂。但是,在列车停在一个车站时,这位穿蓝西服的绅士拉着他的手,心怀叵测地笑了笑,对他说了声“跟我走!”这时,你得同意,斯米尔诺夫简直惊愕极了。

斯米尔诺夫跟着他,然后就消失得不知去向。过了两年,克留盖尔遇见了他,他面色苍白,身体消瘦,简直骨瘦如柴了。

“这两年你待在什么地方来着?”克留盖尔惊讶地问他。

斯米尔诺夫苦笑了一下,然后一五一十地给克留盖尔讲述了他经历的全部苦难历程。

“今后你就多一个心眼儿,别再犯傻了,也别多言多语的,”克留盖尔说,“该说的也别说,免得言多必失,祸从口出!”

一个傲慢的人

(故事)这件事发生在商人西涅雷洛夫家举行的婚礼上。

男傧相涅多列佐夫是个身材高高的青年。他生就两只金鱼眼,刚理过发,头发剪得短短的,穿着一身礼服,礼服的后襟向两边叉开,他正站在一群女士中间侃侃而谈:

“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是美貌,男人长得不美也无所谓。对男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他的聪明才智、文化教养,至于漂亮不漂亮,在他看来,管他娘的三七二十一!要是你脑子里空空的,没有半点文化,没有什么聪明才智,那你就一钱不值,哪怕你是个超级美男子……是的……我不喜欢漂亮的男人!呸!原文是俄语译音,译自法语Fi donc!”

“您之所以有此高论那是因为您本人长得不帅。去瞧瞧吧,往那个门里瞧一眼吧,在那个房间里有个男人!那才是个真正的美男子哩!光那双眼睛就让你瞧不胜瞧!好好看看去吧!那才叫美呢!他是什么人?”

男傧相往那房间里瞧了一眼,轻蔑地冷笑了一声。在那房间里,一个长相英俊的黑眼睛黑头发的男子,摊开两手坐在圈椅里。他跷起二郎腿,摆弄着表链,眯着眼睛,神态自若地打量着周围的客人。他的嘴角流露着一丝鄙夷的笑意。

“有什么了不起的!”男傧相说,“很一般……甚至可以说很难看。那张面孔显出一副蠢相……脖子上的喉结足有两俄尺长!”

“可他毕竟是个颇有魅力的美男子!”

“照你们看,他是美男子,可依我看,他是个丑汉子。如果一定要说他漂亮,这就意味着他愚蠢,没有文化教养。他是谁呀?”

“我们不知道……大概不是做买卖的……”

“嗯……我敢打赌,而且保赢:他是个蠢材……瞧他那两条腿不住地摇来晃去……看着就让人恶心!我马上就去打听,看是从哪个林子里飞出来的鸟……他这种人有什么样的头脑——马上就知道。”

男傧相咳了一声,大模大样地朝另一个房间走去。他站在那黑发男子面前,又咳了一声,想了想,然后开口说:

“您近来怎么样?”

黑发男子看了看他,微微一笑。

“凑凑合合吧!”他爱理不理地回答说。

“干吗凑凑合合呢?要不停向前进呀!”

“干吗就一定非得向前进呢?”

“明摆着嘛!现如今一切都在向前发展。比方说,电火说话人把“电”(电灯)(электричество)说成елехтричество,故译成“电火”。有了,电报有了,还有各种各样的说唱机说话人把“收音机”、“留声机”说成(自造的词)финифоны,故译成“说唱机”,还有电话。是吧,先生!我们就拿прогресспрогресс(进步,前进,推进)是外来词,试比较英语的progress等。这个词为例……这个词表示什么意思呢?它的意思就是:人人都要前进……所以您也要向前走……”

“比如我吧,现在我该往哪儿走?”黑发男子冷笑着说。

“要去的地方还少吗?只要您有兴趣……地方多的是!喏,这么着吧,哪怕去小食部,大概……您不愿意去吗?为了我们的初交去干一杯白兰地……如何?为了一种思想……”

“那好吧,”黑发男子同意了……

男傧相和黑发男子来到小食部。头发理得短短的、穿着燕尾服系着沾满污渍的白领带的堂倌给他俩斟上了两小杯白兰地。他们一饮而尽。

“这是很好的白兰地,”男傧相说,“不过还有更好的东西……来吧,为了我俩的初交,我们再来干一大杯红葡萄酒……”

他们又干了一杯葡萄酒。

“现如今您我就算是朋友了,”男傧相擦了擦嘴说,“也可以说,我们是喝了……”

“不是‘现如今’,而是‘现在’……”黑发男子纠正他说,“您连正确用词都不会,居然还谈什么电话。既然是这样缺少文化知识,我要是处于您的位置,我宁肯闭上嘴一声不吭,免得丢人现眼……现如今,现如今说话人把теперь(现在)说成таперица,系乡土话,错发音,故译成“现如今”。哈哈!”

“您笑什么呀?”男傧相觉得受到了侮辱,“我说‘现如今’是为了取乐,开个玩笑……您用不着耻笑别人!女孩子们僖爱说话人把нравится(喜欢)发音成ндравится,故把“喜”译成“僖”字。这样,我可不喜欢龇牙咧嘴的。您说您是什么人?是男方的还是女方的客人?”

“不关您的事!”

“您是干什么的?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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