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行动怎么样了?”
“正在进行。”
“效果?”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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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溪揣着手看了看不远处的连浅星沐,是她自己站这么远的。
星沐昨天生病了,她说是因为着凉了,没有人照顾她,连浅跟她认识,便去陪陪她。
余溪想着,星沐对她挑衅不止一次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刻意的。连浅已经告诉过她,我是他的女朋友。
刚刚连浅没注意的时候,星沐微微扶着连浅的手转头冲她一笑。昨天很晚的时候星沐摸黑来找连浅夜聊,虽被拒绝,可她被答应下次再聊,然后她又冲她笑一笑。还有前几天,她总是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过来打打岔,让她尴尬。
回头瞥了一眼,正瞧见连浅拿水给星沐,星沐说了句什么,连浅伸手喂给她水。
余溪有点看不下去了,她不假思索地坐过去拿过连浅手里的水,一气呵成地喂进星沐嘴里,口中振振有词:“水不烫吧?不烫就喝完。”
星沐傻了傻,马上声音虚弱地转向她:“谢谢你,不过我自己来就好了...”她直起身喝水,却一副无力的样子倒进连浅怀里。
余溪额头的青筋跳了一跳。
连浅迅速地把她扶起来:“你先睡一下。”飞快地拉上余溪就走。
余溪踉踉跄跄地回头,看见星沐对她莞尔一笑,还打了个哈欠。
“哈哈哈,真有意思。”她回头道。
“什么?”连浅从前话不多,不过现在一天比一天多,她很喜欢。
但她现在生气:“星沐啊,她,她总是...”
“吃醋了?没事的。”连浅安慰道。
她本能地想要反驳,但连浅握住她的手:“真的。”
她点点头:“那好吧。”想了想贴近他的耳边:“爱你。”
连浅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嗯,我也爱你。”
连浅的手突然发力,把她牢牢固定住,他的眼睛栓住她的心。
他就看着她,她紧张地舔了舔红润的唇。接下来,他...
接下来,他第一次吻了她。
余溪震惊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美的脸,感觉他的唇和脸颊像羽毛一样柔软,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靠近她,亲近她。
他紧紧地拥抱着她,手指轻轻握住她小巧的下巴。而她眨着的眼睛慢慢闭上,她的手搂住他的脖子。
他松开她,但仍和她靠的很近,他吐出温热而温柔的气息:“要不要嫁给我?”
她的脸一点点变红。你在跟我求婚?
“要不要嫁给我?”他握紧她的手,一双极美的眼此时没有凌厉,只有期盼。
她本能地想要点头,但最后一瞬突然想起她从未想过放弃这段冒险,只好生生愣住。
她对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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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龙洞过后,他们在不停地跋涉着,原本就只有几百人的队伍越来越少人了,旅途即将到达终点。可胜者,只能有一个。这个问题,他们还没有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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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沐伸了伸腰,发现夜已经深了,她在思考。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观察连浅余溪,前一段时间她一直接近连浅,而这一天,她要实施另一个计划了。
她是生病了,只是头疼,并没有感冒。她的演技很好。
跋涉了一整天,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她眯了眯眼睛,悄悄地绕开连浅,向余溪眨了眨眼。
余溪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连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星沐躲在一棵大树下等她。
余溪踩着月光走过来,黎她有些远:“你找我?”
“对。”星沐微笑着。
“什么事?”余溪警惕地问。
星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得离连浅更远一点,向余溪招了招手:“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余溪面露疑惑,跟着她走过去。
“我听说过几年前的事情,就是你爷爷的事,余溪。”
余溪一双眼睛瞪大了,她往后退了一步。
星沐不紧不慢道:“那年那件事发生之后,你爷爷受到的打击太大,一病不起,后来也是,过世了吧?”
余溪咬着嘴唇:“你怎么知道?”
星沐直视着余溪的眼睛:“我理解的,很遗憾。”
余溪逼问道:“我是问你怎么知道的,你一直在调查我吗?”
“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星沐眼里射出一道犀利的光:“但还有一些隐情,你想要知道吗?”
余溪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位总是慈祥地对她笑着的老人,又回忆起他临终时的模样,握紧拳头。
“那个事情用了很狠毒的手段,谎言,金钱,威胁都有。”星沐自顾自地说。
几年前,和余溪公司竞争的公司都在抢夺一个国外的投资项目,因为获利实在是太高,没有人不想得到这个机会。
余溪代表公司管理这个项目,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另一家公司用了十分不耻的手段,把这个机会抢走了。
看着是一个失误,实则损失极大。余溪其实立了军立状,不拿到手便离开公司,她失败后,一夜之间受尽谩骂嘲讽,祸及家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用不耻手段的明明是对方,被骂被看不起的人却是她?
她忍耐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对攻击做出什么反应。可怎么能想到,一群看不惯她的人已经找到了她爷爷家,对着老人家大放厥词...
她再也忍受不了,主动辞职。她虽然辞职,可从前毕竟是行业精英,也没有谁再来为难她,可是也没有人帮助她。
她不知道爷爷听到了什么,但是爷爷很快就病了。
她的工资被扣的一分不剩,只能用自己的积蓄给爷爷治疗,爷爷不让她告诉父母这件事。
世事无常,爷爷病逝了。老人家握着她的手,最后一句话是:“小溪,他们说的我都不信,我一直都相信你,只是我的时间到了,以后的日子你也要勇敢。”
回过神,星沐已经面带同情:“你的同事告诉你爷爷,那次的失误是你为了自己的利益自己设的局,你爷爷不相信,那些人便在门外大喊,还贴了一些纸,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
“爷爷...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余溪鼻头一酸。
“那,你现在知道是谁干的吗?”星沐问。
直到现在,她都还不十分清楚是谁下的手,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她一直想找到这个人。
爷爷,你也希望我找到他弄清真相吧?
“是谁!”余溪抬起眼,泪从脸颊滑落。
“你真的想知道吗?”星沐好似嘲弄地斜眼看着她。
“是谁!”余溪几乎怒吼出声。
“啊,就是是连浅啊,这很合理呀。”
余溪愣愣地看着星沐。
说不出的感觉在心里生根发芽,她不知道说什么。
“他没有告诉你吗?啊,也是,这种事......”星沐微微闭着眼,一副同情的样子。
“我怎么能相信你?你说是就是?”余溪咬牙切齿道。
“你看看。”星沐打开手机,给她看了几张照片。
余溪大惊失色。
半晌,星沐关上手机:“怎么,现在信不信?”
余溪没有说话。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要那样做?你恨的一直是我吗?
爷爷死了,你满意了吗?
一股戾气从余溪身上升起,她的眼睛像是冷了千年的冰雪,无法消融。
她最后冷冷地看了星沐一眼,转身离去。
她刚才站的地方原本开着一朵粉色的小野花,星沐看着野花一点点凋谢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