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庸摆了摆手道:“罢了,这件事宁王就不要再出面了,老夫替你去收拾残局吧。”
看着陈景庸远去的背影,宁王使劲敲了敲了自己的脑袋。
“唉!都怪本王轻信了他人,今后本王一定要变得聪明点。”
......
陈景庸来到了江南织造局的门口,里面的羽林卫将大门抵住,不放一只苍蝇进去。
“我是陈景庸,我要参见皇上。”
里面毫无动静。
“听闻陛下遇险,臣特来护驾。”陈景庸再次冲里面大声说道。
“陈阁老,您若真想护驾,就赶紧让宁王的这些人马都撤了吧。”魏怀礼隔着门跟他对话。
“魏公公,你若再不开门,老臣就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挟持了陛下想造反啊?”陈景庸倒打一耙的本事可是天下第一。
魏怀礼暗自咬了咬牙,但还是心平气和的道:“阁老,皇上说了,龙架并未遇险,尔等速速退去。”
陈景庸自然不信,他今天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见到皇帝本人。
“魏怀礼,老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打开大门,让我见皇上,不然的话,休怪我命人,踏平你这织造局了。”陈景庸逐渐失去了耐心,他也必须豪赌一把了,再这么拖延下去,自己手下的人都要动摇了。
“众将听令,魏怀礼假传圣旨,劫走毒杀徐大人的人犯,还挟持天子对抗朝廷,现在我命你们,杀进织造局,救出天子!”陈景庸不愧是老狐狸,他这么一喊,原本做贼心虚的部下都重新提起了精神。
原来宁王是明打明的要造反,如今陈景庸喊出的口号是清君侧,救天子。
二者性质截然不同,他们于是也都卯足了劲,纷纷大胆的往里冲。
数百羽林卫就算再厉害,也抵挡不住成千上万的人往里涌。
很快,整个织造局就被宁王的人给控制住了。
陈景庸第一时间来到被控制住的魏怀礼身边,质问她:“天子呢?”
“哼,你想找天子?做梦!”魏怀礼刚刚得报,朱煜焜已经被魏优雅接走转移,他的使命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魏怀礼,你想想,你这辈子值吗。”陈景庸面露杀机。
“我这辈子值不值,自有后人去评说,轮不到你来审判我。”魏怀礼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遂也不卑不亢道。
“恐怕后人没人会记得你这个老奴才了。”陈景庸说罢,手一挥命人将其押入大牢严加审讯,最主要的,还是逼问天子下落。
这边朱煜焜被魏优雅暂时藏进了翠微居的地窖里。
由于先前几人被抓,翠微居已经歇业了好些日子。
虽说此时的翠微居显得异常冷清,但朱煜焜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宁王一伙人短时间内不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眼下翠微居就只剩下三个人,皇帝,魏优雅和沐盈盈。
沐盈盈一路上充分展现了女侠的风范,这让朱煜焜不禁更加对其痴迷。
“真是个飒爽的女子。”朱煜焜看着一旁的沐盈盈感慨道。
“您说什么?”沐盈盈似乎是听到了皇帝的自言自语。
“哦,朕只是有感而发,莫问姑娘英姿飒爽,实在是……”
“嘘,小声点,外面有动静。”沐盈盈赶紧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朱煜焜赶紧捂住嘴。
魏优雅给他们备好了饭菜,她在进来前敲了一顿暗号,沐盈盈这才敢给她开门。
“陛下,时局艰难,眼下全城戒严,我这里也只有这些吃食了,还请您担待。”魏优雅道。
“不打紧不打紧,有口吃的就行,朕不挑。”只要是和沐盈盈呆一起,朱煜焜就觉得哪怕是吃粑粑也是香的。
魏优雅趁着这会儿功夫观察了二人,旁观者清,她明锐的察觉到,皇帝对这个狐狸精俨然是动了心的。
由于先前魏优雅一度怀疑沐盈盈和秦欢之间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长期以来她一直是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
“哟,莫姑娘,没想到啊,原来你除了唱歌跳舞之外哄男人开心外,竟还有穿夜行衣,保护皇帝的本事。”魏优雅这话显然带着敌意。
“魏小姐,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就和我师傅秦欢一样,他不也成天就想方设法的讨你们这些富婆开心吗。”沐盈盈毫不示弱,当场予以还击。
见惯了后宫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朱煜焜对这场面倒也不陌生。
他悠然自得的喝酒吃菜,全当是在看这俩女的在演戏。
“你!”魏优雅容不得别人说秦欢半点的不是。
“怎么了?魏小姐,我说错了吗?”沐盈盈反问。
二人剑拔弩张,似乎马上就要因为这个打起来了。
当然一般女人间的打架,应该就是抓头发挠脸之类的,但是沐盈盈会武功啊,怕到时候魏优雅要吃大亏。
朱煜焜见状赶紧上去打圆场。
“诶,二位女侠,给朕个面子,特殊时期,咱们别窝里斗啊。”朱煜焜觉得这时候自己这个皇帝好没面子,居然有两个小女子敢当着朕的面要撕逼打架。
“圣上,您躲远点,别到时候误伤了您。”沐盈盈冷冷道。
朱煜焜一听,哟呵,难不成这俩人真要动手?
“吓唬谁呢?你以为就你会打三拳两脚的?”魏优雅也不示弱,摆开架势来。
魏优雅虽说现在是身份尊贵,但早年间他老爹还没进宫时,她也不过只是个普通平民女孩。
那时候她的家乡闹倭寇,魏优雅跟别的男孩子一起参加了乡里的联动护卫队,跟着拳师学了不少功夫。
当然,她的那点家底还是没办法和沐盈盈比的,毕竟人家可是从小给当杀手来培养的。
二人在地窖里打的你来我往。
朱煜焜叼着一条鸡腿躲到了桌子底下。
十七八个回合下来,沐盈盈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底。
“魏小姐,我可要出真招了。”沐盈盈警告说。
魏优雅经过这几番试探,也深知自己并不是她的对手。
“罢了,几年没练,生疏了,我不与你一般见识。”魏优雅拍了拍身上的灰背过身去。
“就是,大家都是自己人,将来朕回到京城,你们都是护驾有功的大功臣,现在可别闹别扭啊。”朱煜焜赶紧给二人的关系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