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点点头,再次拜过魏优雅后,他赶紧转身返回舞台,生怕再与余歌有任何的目光接触。
“这支《朝霖露》是我第一次遇见他时,他所唱的曲目。”魏优雅对余歌说。
“他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从没有把歌姬当做是下贱的行当过。你看那些所谓的大牌,哪个不是依附权贵,巴结有钱人,但秦欢不一样,他骨子里透着傲气,并始终会把自己放在一个对等且合适的位置。”魏优雅夸秦欢的话余歌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始终盯着秦欢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妹妹?”魏优雅推了下余歌,这才把她给推醒。
“哦,是啊,对对对。”余歌附和道。
“你是不是也迷上他了?”魏优雅小声问道。
“哪有?我......”余歌涨红了脸,但这显然不是害羞,而是气的。
秦欢又开始了奏唱,这支歌是专门为魏优雅唱的,没有比这更令她感到幸福的了。
按照以往的程序,秦欢唱的时候,也要和魏优雅进行互动。
但这次秦欢一反常态,只蒙头唱,全然不把目光抛向任何地方。
这旁人是看不大出来,但魏优雅这个老迷妹显然是察觉出了秦欢的异常。
但她并没有多想,谁还没有个心乱的时候。
......
当晚,白羽楼的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
待众人散去,魏优雅还想去后台再见见秦欢,一会儿吃个宵夜什么的,也是合乎正常流程,毕竟一下子掏了两千两,总得让花钱的主开心。
此时余歌很明显就成了电灯泡。
“妹妹,时候不早了,要不我让车夫伙计先送你回去?”魏优雅问。
“嗯,好。”余歌点点头只能应下。
但她心里清楚,这接下来的节目环节才是重头戏啊!你到底想和我夫君干什么?
余歌跟着伙计来到码头,准备乘船过岸。
不行,我就这么走了不放心啊,万一......
余歌内心开始煎熬了起来。
不!我一定要相信我的夫君,他只会宠我一个人,对其他人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此时她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恶魔和一个天使在相互对打。
最终,还是天使战胜了恶魔,余歌选择相信秦欢。
回到庆南胡同的家,此时已经过了子夜。
余歌游玩了一天,但此刻心情依旧难以平复,毫无睡意。
“夫君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余歌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托着下巴凝视当空的皓月。
“难怪他不肯回家,原来每天晚上都有魏优雅这样的富婆来给他捧场。”
此时余歌心中的那个小恶魔又开始起灰复燃了。
“哎呀!我怎么就自己个儿回来了呢!真是的,应该悄悄在一旁观察的!”余歌说着就想重新出门返回私教坊。
吱呀~
还没等她推门,门就自己开了。
余歌吓了一跳,只见一个面具男正站在门外。
“秦......秦欢?”余歌不敢相信。
“进去说。”秦欢关上门,摘下面具道。
余歌随秦欢进了屋。
“今天你为什么要去白羽楼?而且还是跟着魏优雅去的,你这不是让我难堪吗?你我之间这么多年连这点默契都没有!”秦欢真的是生气了。
余歌心想,哟呵,本来是该我生气的,这下你倒反客为主,责备起我来了?
“我去看看你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去?我也交了茶水钱的......”余歌的反驳显得苍白无力。
秦欢皱了皱眉头道:“我之所以现在一直不让你去,就是因为我的工作......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工作的状态,也不想因此伤害了你我之间的感情。”
“今天你也看到了,人家给私教坊一下送了两千两银子,我作为总教习,副坊主,怎么也得把人家哄开心了,不然以后这家我还怎么当?”秦欢补充道。
“那你当你白羽楼的家去吧,庆南胡同这个家不需要你了!”余歌的脾气一上来,一甩手,头也不回的就往房间里走,撇下秦欢一个人在那不知错所。
秦欢一愣,感觉不对啊,以前的余歌不是这样的啊。
余歌从小就是个内向的姑娘,秦欢早些年脾气暴躁,老冲她发火,她那时候要么点头答应,要么就默默流泪,从来不会冲自己发火的。
今天自己还没说什么重话呢,这余歌就甩脸给自己看了。
虽然秦欢很吃惊,但这种变化,竟然......竟然让他内心有一丝的喜悦。
原来这丫头也是有脾气的,她发火的模样还挺好玩的。
秦欢来到卧室的门口,敲了敲门。
“走开!”里面传来余歌的声音。
“傻鱼,你把门开开,我带了点心给你,你吃完再休息吧。”秦欢继续敲门,这还是他首次被余歌关在门外,应付这种局面,他也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要吃你自己吃,别烦我!”余歌内心怒气难平,明明是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眉目传情,手指相碰,到头来还怪我的不是。
“那我把吃的放这了,白羽楼还有客人,你早点休息吧。”秦欢毕竟是在私教坊混了好些年的,拿捏女人心思这一块还是十分的游刃有余。
他先是故意重重踩了几步假装走出院子,然后就捻手捻脚的躲进了一旁的柜子里。
余歌一听,这人居然真就走了。
她赶忙伸长耳朵仔细再听。
外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好你个秦欢!”余歌推开门,看到了桌上的油纸包。
“你倒好,去和魏优雅喝酒赏月,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啃点心。”余歌想到这,不禁抹了把眼泪。
bong~!
秦欢突然从柜子里跳出来,还做了个鬼脸,嘴里嚷了一声。
余歌被吓的钻到了桌子底下。
“哈哈哈。”秦欢一溜烟跟着也钻了进去。
“谁喝酒赏月?谁喝酒赏月?”秦欢边挠她痒痒边问。
余歌被逗的又哭又笑。
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扇了秦欢一个大耳光。
秦欢被扇懵了,捂着脸看着余歌。
“呼~这下舒服了。”余歌道。
“行,只要你舒服了,我也就舒服了。”秦欢点点头。
“疼吗?来我看看有没有留下印子。”余歌佯装关心的去问。
秦欢摆摆手道:“不疼,只要傻鱼你乐意,我随时准备挨打。只是别打毁容就行,咱们家还指着他吃饭呢。”
“那你今晚还回去吗?”余歌问。
“这个点已经没渡船了。”秦欢道。
“诶,魏优雅不是要请你吃宵夜吗?你是怎么拒绝的?”余歌问。
“还不是为了你,我看你不在,猜你一定是回家了,我担心你,怕你生气难过,然后就擅自做主,把魏姑娘的私人宴给推了。”
“啊?那她会不会很生气啊?”
“那是自然,她们这种人,很要面子的,不能得罪。若是直接把银子退了等于打他们脸,后来没办法我就送了她一只玉鸳鸯,和我身上这只是一对,她甭提多开心了,最后我借口身体不舒服溜了,她也没说什么。”秦欢道。
“你和她的玉鸳鸯是一对......”余歌的醋坛子又压不住盖了。
秦欢一拍脑门,我他妈怎么这么嘴欠。
“好啦,我不怪你了,你这么做也都是为了脱身回来找我。”余歌看夫君的样子有几分可怜,毕竟他已经够费心的了。
“唉,她今天送了两千两,但光我这一块送出去的玉就值一千两,这对玉本来这是准备送给你的......”秦欢提了一句。
“什么?一千两?”余歌惊呆了。
“所以说今晚我能回来是花了一千两的。”秦欢道。
“那你还是回去陪她吧,把玉要回来。”余歌急忙道。
秦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