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衍见过陛下，见过帝师大人。”他身后的凌白衣与凌未允只是跟着微微福身。
轩辕成惜一身便装，暗金色锦服绣工精致，细看可知那是一条腾飞的龙。他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却也没有计较凌家人的轻慢。毕竟，就凭一个凌香阁，他凌衍就有资格在皇城之中横着走了。若他记得不错，皇宫之中香料采办来源，似乎也是假借凌香阁之手。
“寻清的面子果然够大，他这一个生辰，便能让整个凌家现了身呢。”
宋连城接过他的话：“宋家与凌家本该亲如一家。陛下不计前嫌，宽宥凌兄的孩子们……是陛下仁慈，也是我大周之福。”
轩辕成惜冷笑，这是还在提醒他凌家人的戴罪之身呢。只可惜，虽然处处提防少不了，但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将凌家推到对立面。
凌衍并没有正面搭理他们，而是转身从凌白衣手上取下玉盒，打开，是一块通体雪白的玉。凌未允惊住，这块玉除了颜色外，大小、光泽都与凌白衣送给她的一模一样！
“雪玉难寻，这一块还是凌香阁行商途中从一马贼手中夺来的，想来宋将军的宝剑若是加上雪玉的点缀，定能锦上添花。”
轩辕成惜看着这块玉，眼睛都红了。玉乃俗物，唯有远在千里外的东梁才有望寻出这样天然精美的佳玉，可即便是东梁，十年之内也难找出一枚。就这么一块小小的玉石，往往足以成为梁国避免战端的护身符。没想到凌衍手上还有这样的好东西，还白白送给了宋笙离，宋凌两家的交情好成这样……难道，这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宋笙离微笑接过，内心早已风起云涌。这一定是凌鸢的意思。归汐剑被他藏了十年，除了凌鸢，不会再有一个外人知道他所配武器是剑！
“礼物既已送到，子恒便带舍妹回去了。待到将军寿宴那日，子恒定会再次前来叨扰。”
“等等。”轩辕成惜起身，碰落一盏温茶，水溅湿他的衣摆，可他丝毫没有在意，反是紧紧盯着凌衍与凌白衣身后的凌未允。他开口之际，直勾勾地盯着未允：“这就是凌家丢失的女儿？”
凌衍拍了拍未允，帮她答道：“陛下明智。不过万幸，我们终是将允儿找了回来。”
“允儿？”轩辕成惜走过去，声音之中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把头抬起来。”
一直低着头的凌未允闻言，不得不抬头，一双含水眸藏着小鹿儿般的惶恐，我见犹怜。
“你叫什么？”
“小女……凌未允。”
男人好整以暇地盯着眼前身形娇小的少女，宛如等待狩猎的猛兽。宋笙离捏着拳看着这一切。难怪……难怪凌衍会带自己的妹妹出来抛头露面，原来是存了这个心思。他居然一早就知道轩辕成惜来了宋府。只是这一回他倒是不确定这是凌衍的意思，还是凌鸢的了。
“这丫头多大了？”
凌衍又替她答了一回：“过了中秋，方才及笄。”
“哦～”轩辕成惜脸上的笑有了深意。他敢笃定，凌未允是他此生见过最动人的美人儿。跟她比起来，后宫中那些庸脂俗粉，包括盛宠在身的宋宸妃，都显得不值一提了。
“小丫头回去要好好养一养啊，这身子看上去可太单薄了。”第一眼，他只当她不过十一二岁呢。
他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凌未允红了脸。
凌衍看上去很不悦，沉声警告：“陛下自重，舍妹的身子自有府中大夫调养，不劳陛下挂心。”
“哈哈，”轩辕成惜拍了拍凌衍的肩，目光一刻都没有从未允身上离开过。“令妹及笄之时，朕定会亲自送上生辰之礼。凌先生，慢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