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赶紧蹲下,拿出随身带的餐巾纸轻轻把那人脸上的污垢擦干净,真的是骆尧!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轻推一下,“骆尧!骆尧!你怎么样?”
喻言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对!打电话,打120。手忙脚乱的找到手机,还没等拨出去就被骆尧抓住了手,“走……”
“骆尧,我这就打电话,咱们去医院!”喻言急的眼泪汪汪,想扶起骆尧,又生怕碰到他受伤的地方,手伸在半空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骆尧单手撑地靠着后面的墙坐起来,正对上喻言哭唧唧的双眼,下意识抬起来手,余光看到手上的污垢,又不动声色的放下,把头扭到一边,“我没事,也没受伤,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什么啊!你没受伤为什么惨兮兮的躺在这儿?你……你这里,还有、还有这里,为什么会有血?赶紧去医院吧,我这就打电话。”喻言带着鼻音,被骆尧抓住的手反握回去,“骆尧……你……你疼不疼啊……”
喻言逆着光蹲在骆尧面前,眼神干净清澈,身上干净的校服和骆尧的满身泥污有了鲜明的对比,那只抓着他的小手白的刺目。就这样的她,为什么要靠近自己呢?
骆尧看着她,勾起嘴角笑了笑,把缺了一半镜片的眼镜摘了下来,“我不疼。”
眼镜下的一双丹凤眼笑的勾人,鼻梁高挺,整张脸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哪里都恰到好处。这样一张脸为什么要遮起来呢?
喻言被这突如其来的笑看晃了神,大佬摘了眼镜也……太好看了吧……她自认不像是向雪一样的花痴,却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好了,我真的没事,这都是些皮外伤,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不喜欢去医院。”
喻言听了这话微微回神,不喜欢医院就不去大佬也太任性了吧?看到骆尧起身,她赶紧上前扶住,皱眉道:“皮外伤也是伤啊,而且数量还这么多,总归是要处理一下的吧。”
骆尧指了指前面,“我家里有药,我自己回去上药就可以了。”说完,就把喻言搀着的手臂抽了回来,拎起地上的书包,“走吧。”
喻言跟在他身后一路,想去搀扶却又担心骆尧抗拒,只能提心吊胆的跟着他,看着明明到了骆尧家楼下他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喻言这才忍不住开口,“哪个……你到家了,这一身伤就不要出门了吧……”
骆尧回过头,捋了捋额前碍事的碎发,顿了顿,“太晚了,回家不太安全。”
这是……要送自己的意思吗?喻言赶紧摆摆手,“不用的不用,我家离这很近很近,我倒是比较担心你的伤,你还是快点回家吧。别让叔叔阿姨担心。”
喻言没有张嘴问伤是怎么来的,即使心里好奇,可是骆尧是一个不喜欢别人太靠近自己隐私的人,这一点在二人为数不多的接触中喻言就已经感觉到了,既然如此,就别讨人嫌比较好,虽然自己这些天缠着他已经够烦人的了。
眼前的女孩表情认真,脸颊旁的碎发随着风摆动,衣服上还有搀扶自己后留下的痕迹,在干净的校服上很是突兀。
看到骆尧沉默不语,喻言以为他还是担心自己一个人回家,又强调道:“我真的没事啦!我家离你家其实就是三分钟路程的,真的很近很近,你早点回家吧我走啦!”
喻言冲他摆摆手,往回家的方向走过去,没走两步就听见骆尧叫住了她,“喻言,钢琴可以。”
少年的话落在风里,恰到好处的让喻言听到,还没等喻言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他就已经抬脚离开了。
喻言愣在原地眨眨眼,这意思是……大佬会弹钢琴?理解了大佬意思的她瞬间心情美妙,果然啊,大佬只是和别人不熟而已,熟了以后这不还是挺可爱的嘛。
回到家,沈竹看到喻言脏兮兮的回来,气不打一处来,就差拿着戒尺打上去了,“你多大的人了,还能把衣服弄成这样?你妈我洗个衣服容易吗?”
喻言尴尬的赔笑,“路上有只小狗受伤了,我忍不住带它处理了一下。”
喻言家里前些年养过一只金毛,不过年龄大了得了病死掉了,那段时间喻言伤心坏了,所以看到小猫小狗的她总喜欢上去逗弄一番,所以拿这个当理由,沈竹是不会疑心什么的。
果然听到这话,沈竹这才收了收架势,嫌弃的把喻言推进浴室,“洗干净了再出来吃饭!”
洗过澡后,喻言趴在床上,用毛巾随意的擦着头发,拿着手机给陆宥南发过去一条消息,“你说,被校园暴力了该怎么办啊?”她想了半天,这件事可能只有找陆宥南来出出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