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正式开始，江彦是他们这方的跳球员，五班这边是那个校队队长莫凡
在哨声和篮球同时跃起的那一秒，江彦185的个子在这一刻将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只是轻轻起跳，长臂一伸立马便占尽了先机，极致嚣张
场下立马爆发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江彦和傅斯年乔思伯他们经常一起打球，有的是日积月累下的超强默契，再加上李源和王浩配合的十分及时，开场便迅速的拿下2分
“啊啊啊！江大佬太帅了，怎么有人可以帅的这么张狂的啊！”
林落落异常兴奋，直接在座位上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尖叫，用力嘶喊助威，陆晚舟在旁边安静的坐着，看见场上肆意奔跑的少年，眼睛弯成了月牙
五班的人也看出来了，他们的主力是江彦，于是换了战术，开始夹击，想要将江彦堵住
江彦单手拍球，篮球仿佛有吸力一般，稳稳的护在他的身侧
三个人拦住他，腹背受敌，他突然加快速度，要运球上篮，莫凡紧跟着他就要断球，谁知江彦晃了一下迅速起身跳跃将球传给了不远处的乔思伯
乔思伯三大步跑到了篮板底下，跃身一跳，手腕向下一扣，完美的扣篮
“啊啊，漂亮！乔思伯，加油！”
林落落全程保持高度兴奋，像是自己班的人在打比赛一样，卖力的加油
江彦和乔思伯默契得分再次引燃了全场，五班那群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又被拿了分
莫凡向五班的其他人使了个眼色，陆晚舟那个角度正对的就是五班的那群人
她对这莫凡印象极其不好，这人总是给他一种很邪气的感觉，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果然，在李源运球的时候，被五班的一个男生，用膝盖狠狠的顶了腹部，李源的脸瞬间扭曲，手中的球脱落，被莫凡抢断投篮
“李源！”
乔思伯和王浩，离他近，连忙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你怎么样？”
“…还好”
李源咬着牙说
“艹，他们这是来打球的还是来打人的！”
乔思伯这会整个人都炸了，相比较江彦和傅斯年把篮球当做一种运动和爱好，乔思伯却是真的十分热爱篮球，而五班这些人简直是在侮辱篮球这项运动
因为裁判没有喊停，比赛还在继续，他们用着这个办法，对江彦和傅斯年展开了攻击运动，卑鄙至极
“五班的人也太不要脸了吧！这裁判怎么回事，还不喊停！”
离得近的一些人，都开始大声抗议
此时场上的分数已经从刚开始的一班变成了五班领先
最后裁判一声哨下来，上半场结束，中场休息
“五班那群神经病，想赢想疯了吧，靠，什么玩意！”
乔思伯越想越气不过，想冲上去找那群人理论，被江彦拦下
“你如果想被取消比赛资格你尽管去”
“那怎么办，咱们就这么受着！李源都被打成这样了，他们连彦哥都敢动！”
江彦沉了沉眸，看了眼受伤的李源
“下场换杨磊吧”
李源也知道他这样是没办法参加下一场比赛了随后几人陷入了沉默
陆晚舟走到江彦面前，看他头上满是汗水，面色阴沉，她和林落落就坐在最前面，自然清楚场中都发生了什么
“没问题吗？”
江彦转过头，就看见女孩紧皱着眉头，眼里尽是担忧，他愣了一下，不自觉的想伸手替她把眉头抚平，可伸在半空中又发现自己的手很脏，立马顿住，又垂回身侧
“有问题我也能把它变成没问题”
“江彦…”
“啧，担心什么，你的水我喝定了”
江彦朝她笑了笑，剧烈运动下脸色有些潮红，即使浑身是汗也不像其他男生一样满是汗臭味，在他身上只有满满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江彦，你要赢”
下半场换了杨磊上场，杨磊打球一般，明显比其他四个人弱了很多，场上依旧是难舍难分
莫凡他们那一伙人又开始下黑手，专挑着拿分的江彦
陆晚舟眼睛暗了暗，瞥了眼在一旁纹丝不动的裁判
这裁判是高三的，校队以前的队长，莫凡的师兄，所以才偏帮五班的人，对他们下黑手的卑鄙行为视而不见
陆晚舟转而走向了两方的体育老师，不一会，脖子上也挂了个哨子，在五班的人将乔思伯撞倒在地的时候，吹响了哨声
一群人错愕的看向陆晚舟的方向
“那不是陆晚舟同学吗，她怎么站到裁判那里去了”
江彦看向她，女孩坚毅的眼神，丝毫不被其他人所影响，嘴唇轻张
“恶意犯规，累计两次，直接罚出场外！”
明明声音并不大，却清晰的传进所有人的耳朵里
“啊啊啊啊，舟舟，帅爆了！”
林落落最先反应过来，一阵尖叫，一班的人也知道陆晚舟这是在抵制五班的恶意伤人，也开始声援陆晚舟
“你干什么？我才是裁判！”
那学长脸色难看极了，瞪着陆晚舟
“已经不是了”
陆晚舟指了指正朝他们走来的体育老师
“你们高三学业繁忙，脑子不清楚了，下半场，不用你做裁判了”
自从换了陆晚舟当裁判，对方五班的人还不死心，直接被罚下了场这才终于老实下来
没有了这种投机取巧的卑鄙行为，他们哪里是江彦他们的对手，局势瞬间反转，再次由一班主导，强势的追回了比分
在比赛的最后几秒，在江彦一个漂亮的三分球下这场比赛终于结束
高二（1）班以50：38的碾压分数，拿下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在全场人开始欢呼的时候，乔思伯直接冲上去给了莫凡一拳头，忍了这么久的怒火终于可以发泄
江彦和傅斯年也知道乔思伯这会有多生气，所以没有拦他
“老子，打死你这个败类，还他妈的篮球校队的队长！你配吗你！”
被打了莫凡也不恼，只是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可想而知乔思伯这一拳打的有多狠，他对着乔思伯笑，在只有乔思伯能看见的方向嘴里无声的一张一合，
“你能拿我怎么样”
“艹，你！”
“乔思伯！”
一道清冷的女声制止了乔思伯准备再次挥舞起来的拳头
陆晚舟穿过人群，站在乔思伯和莫凡的中间将两人隔开，莫凡在激乔思伯
“女神？”
两个体育老师自然是不能让学生在校园里打架的，也连忙追了上来
陆晚舟看了眼乔思伯然后转身对着莫凡
“老师，我们赢了，是不是可以提我们的赌注了”
莫凡饶有兴趣的看着陆晚舟，眼里是浓浓的侵略意味，像是看猎物的表情，毫不掩饰的盯着陆晚舟，就如球赛开始之前一样
“你他妈的真的是个欠扁的玩意，你看什么看！”
乔思伯原本刚刚冷静下来，在见着莫凡看着陆晚舟的眼神时又炸了毛
“你们，有听到吗？”
不等乔思伯再次扑上去就被江彦按住，他走到陆晚舟的面前，将人遮的严严实实，目光阴沉的对上莫凡，嘴里说出的话也异常冰冷，这是说给已经傻了的两个体育老师听的
“额，是，是，你们赢了，可以提要求了”
江彦转头看陆晚舟，他知道陆晚舟突然冲出来说这个，自己心里肯定有了想法
陆晚舟伸出手指着莫凡他们一伙人一字一顿的说
“我要他们鞠着躬向江彦他们说对不起，直到他们满意为止”
“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那你们要是不满意，岂不是要让他们一直说对不起”
“就是啊，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再说了打比赛的又不是你，你提什么要求啊”
“对啊，凭什么啊”
五班那边一听就不乐意了，各种抗议，甚至还有夹杂这辱骂陆晚舟的声音
江彦扫视了他们一眼，就像是暗夜里的暴风雨一般，暗藏着汹涌
“凭我，你们有什么意见，来找我！”
那些刚刚个个趾高气扬的人，又像是被打了霜的茄子，说不出话了，欺软怕硬真的就是人的劣根性，对着陆晚舟的时候肆意伤害，站在制高点上，随意批判，可到了江彦，这群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女神说的就是我们说的，你们不服就憋着”
“对，陆晚舟同学说的就是我们班说的，提的要求就是我们班想提的，要什么凭什么！”
“就是，自己班里的人打球下黑手，还是校队队长，你们怎么还好意思说”
一班的人都跑来江彦陆晚舟他们身后
陆晚舟看着为自己说话的同学们，这些人，甚至她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住，但在此刻，他们站在自己的身后，像是盾牌，像是盔甲，她第一次在自己的意识中出现了集体二字
莫凡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示，被打不恼，被骂亦如此，脸上依旧是挂着邪气的笑
“愿赌服输，道歉吧”
“莫凡哥！”
“行了，道歉吧”
莫凡在这群人当中显然有着很高的地位，即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依旧低下头弯下腰道歉
江彦不再理会，拉着陆晚舟的手腕就走出了人群
“江彦？”
被江彦一路拉着走出了体育馆，他手上的力道有些重，陆晚舟察觉出了他情绪不太对劲
江彦脚下的动作顿住，他的脑子里一直都闪现着刚才莫凡看陆晚舟时的眼神，身上得燥郁之气愈发的重，眼神都有些充血，就在刚刚他想要将莫凡的眼珠子扣下来
“江彦，你赢了，我的水是你的了”
陆晚舟笑着看他，将手中拿着的水，轻轻地放进江彦的手心
江彦看着她，周身的戾气散尽，他好像终于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他是身处黑暗中的人，他从不挣扎，他清醒自知，他甘愿腐烂
他刚开始被她吸引是觉得陆晚舟是他的同类，他忍不住靠近她，想要对她一探究竟，可就在刚刚，他突然明白她跟他是不一样的，就比如她刚刚所做的这些仅仅只是在维护她潜意识里认为对的事情，无关其他，她有自己的坚守和原则，并且绝不让人轻易践踏
所以即使她的周身好似也充满黑暗，她还是明媚，她不甘沦为黑暗，即使弱小如蜉蝣，她从未放弃过坚守的本心，她美好的想让人独占
这就是江彦一次又一次忍不住向她靠近的原因，他堕入灰色地带，无所谓好与坏，因为身份的原因过早接触了成人世界的黑暗与肮脏，他厌倦且反感，早已经没有了热爱与坚持
“是你赢了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