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事起,我们就没有分开过,似乎有根线连接着我们。
幼儿园的时候,园长阿姨是个厉害人,她记得整个幼儿园小朋友的名字。每天清晨,被叫醒后就和李顺文一起去上学,一只手牵着他,一只手牵着妈妈,路过早店铺就买点早餐,因为李顺文的父母很忙,大多数时间他更像是我妈妈养的儿子。园长阿姨早早就等在了门口,微笑着和每一个小朋友打招呼,虽然现在我不记得园长阿姨的模样,但那个笑容却深深刻入脑海。
记得第一次去幼儿园的时候,李顺文和我的父母一起把我们送到了那所幼儿园,只看见大门一锁,爸爸妈妈就被隔离在了外面,我哭着喊着爸爸妈妈,使劲摇晃着铁门,他却一个人坐在滑梯一言不发,大概是知道哭没有用了,就停止了哭闹,我好奇的看着他。后来长大问过他,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哭啊?只是听见他淡然的回答,可能那个时候我没有爸爸妈妈这个概念吧。现在想来,确实是这样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幼儿园的时候我和李顺文就是出了名的调皮蛋,一天不惹事就难过的那种,早上进幼儿园,在园长阿姨那里领很好吃的小面包,拿着面包坐到很多孩子汇集成的一个班级,看着电视,电视里面总是播着猫和老鼠,那个时候可能看不懂吧。看完电视后,会有老师带着大家完玩具,一片一片的雪花积木在李顺文的手中变出了不同的花样,偶尔班上一些男孩子也要玩,他的积木就不够了,就会为了争积木和他们打起来,推来推去,他那颗小小的蘑菇头打完架后就乱糟糟的,然后那些人就会哭着去找老师,老师也会批评他,弄得他心里很难受,但他还是会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为了那些积木打架。以前不明白他为什么执着那些积木,现在想来,或许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吧。
中午吃午饭,因为还小,所以基本都不能自理,要老师来喂,但是老师不多,所以基本要等,有些人会耐不住性子,自己尝试,这里面就包括我和李顺文,变扭的拿着勺子舀起一勺饭,快到嘴边时又掉落到地板上,试了很多次,总是以失败告终,他倒索性用勺子玩起饭来,老师看见了就打手心,然后被强迫着把那些被他摧残的饭咽入喉咙,对于老师的强制和略微的粗暴,他除了一脸不情愿外没有什么,不像别的人哭哭闹闹的。
吃完饭就是午睡的时间了,这个点在摆满了很多小床的地方,每个人都要睡觉,我和李顺文是邻床,所以总是小被子一盖,面对面,露出脸讲悄悄话,有的时候守床的老师睡着了就会偷偷溜出这个大大的房间,但是还是会以失败结束,被老师抓回来也就算了,还得被关在小房间睡觉,小房间关的都是些调皮捣蛋的,所以守床的老师也特别严格,不然谁会安安分分的睡觉呢。
放学时,又能看见慈祥的园长阿姨在门口送零食,铁门外挤满了接孩子的家长,他倒也不期盼什么,只是和我在人群里寻找我妈妈,然后我再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拉着妈妈,就慢悠悠的走回家去,毕竟一路上回家,风景很漂亮,到处都是漂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