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总觉得自家娘亲这话上辈子在哪里听过,那个人是什么结局沈易不知道,反正他是以七三开的分成和自家娘亲达成了友好的合作协议。徐锦七他三。他只要负责等着收钱充实小金库就好了,其余的都由徐锦一手负责。
沈易又不顾两个小丫头的拒绝将余下的三成分别给了小白和孙婉婷一人一成。
两个小丫头生活都算不上多宽裕,小女孩子总是有些喜欢的东西要买,沈易可不想自家小女孩只能看看,自家的小女孩自己心疼。
沈易瞅瞅自己手里只剩一成的单据,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第一次创业生涯算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不过左右都是左口袋进右口袋出的事,这波保底不亏。
由此‘锦酥’算是在这异国他乡开始了它的另一段故事,至于为什么叫锦酥,按照徐锦的说法是在中原大地卖的东西为什么要叫这种奇奇怪怪的外邦名字。
沈易很想给自家娘亲普及一下名字对走向国际舞台的重要性,可惜徐锦没有听他理论的打算,拉上两个叛变的小丫头最终以三比一的巨大优势确立了命名权,并定名为锦酥。
几天后京都沈氏大大小小数十家店铺,只要是和吃的搭上边的铺子不管是点心铺子还是酒楼,饭庄都同时推出了一款名叫锦酥的新式点心。
有人尝过之后赞不绝口,且比市面上的沙冰之类的冰点要便宜上不少,一份同等大小的锦酥只要五十文,一时成为京都冰点新宠,沈氏锦酥存货不到一天时间出售一空。
.......
在锦酥掀起京都热潮的同时,景平十年七月的大朝会正式召开。
景平正是当今靖皇萧映羽的年号,靖齐两国订下停战盟约后,靖皇下旨将年号从武元改为景平,以祈愿国家安定,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至如今两国已十年不见兵祸,是为景平十年。
而大朝会是靖国一月一次的奏事朝会,靖国朝会分为大小朝会,小朝会三日一次,大朝会一月一次。
泰和殿中百余位文臣,武将分列于阶下。而沈安正位列于勋贵武将首位,身着朱红色冕服,闭目不语。空阔的大殿中幽静得有些可怕。
一阵钟鼓声乐后,身穿龙袍的萧映羽走到御座前坐下,下方诸臣附身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映羽抬手道:“诸公平身。”
惯例的朝会流程走完后,萧映羽看向右方下首的沈安笑问道:
“魏国公,沈老将军的伤势好些了吗?”
沈安出列微微一礼笑着回道:“蒙陛下挂心,家父已无大碍。”
萧映羽点头说道:“那便好,沈老将军乃是我靖国擎天支柱,出征草原让老将军负伤至今,朕心中甚是挂念,奈何老将军闭关疗养,不便前去探望。若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向朕提,国库中药石尽可拨付与你”
“劳陛下挂心,确已无大碍。”
萧映羽再度点点头,望向殿中其余臣子说道:
“诸公可有事启奏?”
身穿紫色朝服的孙庭安走出递上一封奏折道:
“陛下,户部已将今年上半年税银尽数充入国库中,合计一亿一千二百万余两白银,请陛下过目。”
萧映羽随手翻了翻,看到朱红色圈起的数目后笑着道:
“孙侍郎与户部众卿辛苦了,今年国库收入比往年高了不止一成。”
“陛下圣明所至,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方有此盛世,臣等做些添砖加瓦之事罢了。”
萧映羽摆手笑道:“好了该是你们的功劳的好好领着,朕不过做些大体上的调度,百姓民生还是你们在治理,这些年户部确实辛苦。苏尚书也是费心颇多。”
户部尚书苏远出列道:“臣年老体衰,精力不济大多还是孙侍郎在负责,臣受之有愧。”
户部尚书苏远便是孙庭安岳父,十年时间苏远早已从当初的户部侍郎成为了一方主官。
苏远说完一顿又是一拜道:“臣时常自觉年老昏聩,居此高位恐有负陛下所托,臣请辞户部尚书一职,望陛下恩准。”
萧映羽看着拜倒的白发老人,走下御座扶起苏远道:
“苏尚书尚不及耳顺之年,谈何年老,为天下生计不辞辛劳,又怎能说昏聩,户部谁能担起大任?朕还要多多仰仗苏尚书啊。”
苏远之才萧映羽不舍,更多的是苏远在他刚登位时一心辅佐,忠心耿耿。萧映羽想让老人官至丞相,就算一天也能让这位为他为靖国献出一生的老人荣耀归乡,奈何这已经是老人第二次请辞了,按照惯例,第三次请辞萧映羽再不愿也只能赐官还乡。
苏远微微一叹道:“陛下臣老了,如今靖国承平,微臣也能放心回乡颐养天年了。若是陛下没有适合人选,微臣这衰陋之身就再为陛下暂守些时日,还是望陛下早日另选贤能。”
苏远为官数十载,在户部当了十余年户部侍郎,八年多的户部尚书,亲眼见证了靖国从当初的百废待兴到如今的天下富足,他们这一代人的青春没有丝毫保留的献给了这个国家。
如今天下太平,也是时候给年轻人让让位子了。
靖国立国不过六十余年便能做到于天下诸国争雄,上代靖皇与苏远一代人居功至伟。
也正是因为勤政不怠上代靖皇才会在四十余岁时便龙御归天。那一代老臣子也只剩下苏远等寥寥几人。
沈安也算是半个经历过这些时代的人,才会担心沈家掌握的权力扰乱了这来之不易的安宁。生出了还权与皇室的心思。
萧映羽拍拍苏远满是摺皱的双手道:
“还需得仰仗老大人些时日啊。”
萧映羽走回御座之上望向众臣。
“户部众卿有功,赐每人纹银千两,锦缎十匹,侍郎孙庭安劳苦功高,赐纹银万两,锦缎百匹。尚书苏远历年来居功至伟,赐纹银五万两,锦缎千匹,许入朝不趋,参拜不名之权。”
户部众人跪地拜倒。
“臣等谢陛下隆恩。”
“诸卿请起。”
了却户部事宜后,萧映羽再次看向众人。
“可还有本启奏?”
御座左方一位同样身穿朱红色朝服的老者出列拜道:
“陛下,臣有本奏,前日齐国派遣使者告知齐国与纪国遭逢虫灾,国内布匹难以支应,两国希望在未来几年内我靖国能供给大量布匹,两国愿尽数购之。”
“此时交付户部商议,给出章程。”
朝会从清晨一直到正午时分,萧映羽已经感觉有些乏了,挥挥手道。
“众卿如没别的事就退朝吧。”
这时一个身穿青色朝服的官员走出跪倒在地。
“陛下,臣弹劾京兆尹时风山教子不严,纵容其子强掳民女,鱼肉百姓,又为包庇其子,对受害百姓威逼利诱使其有苦难言。致使京中百姓闻京兆尹如闻恶虎。长此以往,必起民怨,请陛下将时风山捉拿问罪,以平民愤。”
青衣官员乃是靖国御史司官员,有风闻奏事之权,虽只是八品小官却能位列三品大员才能踏足的朝堂。朝中诸多官员没有谁想和这群人惹上关系,他们也只忠于皇帝。
时风山听到御史弹劾自己,瞬间脸色苍白,冷汗从额间淌下。颤颤巍巍走出四肢伏地跪倒。
“时卿,可有此时?”
时风山望着御座上面色阴沉的萧映羽,抖了抖嘴唇却没说出话来,半晌后颤抖道:
“臣有负于陛下,臣万死不足其罪,只是老臣恳求陛下饶我儿一命,臣愿千刀万剐以赎其罪。”
说完便一头磕在地上,猩红血液随着灰白发丝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