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睁眼看见一群奇奇怪怪的人围着自己,手里拿着一根根巨长的长针,针尖寒芒闪闪。沈易怀疑这一针下来自己会不会被捅个窟窿,前后对穿的那种。
看着一群人嘀嘀咕咕一阵后拿着长针缓缓向自己扎来,沈易拼命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被束缚着怎么也无法挣脱。长针落在手脚上,强烈的痛感不断自四肢传来。
沈易不断扭动的身躯丝毫没能影响这些人下针的频率,终于在长针快要危及到沈家下一代安危的时候,沈易爆发出全身力量终于挣脱了束缚。
“易儿,你干嘛呢,别乱动啊。”
感到屁股上挨了一巴掌,沈易睁开眼发现徐锦双手叉腰一脸嗔怒的看着自己。茫然地四处瞅瞅,入眼处是熟悉的大床,这应该是自己卧房,沈安正拿着些瓶瓶罐罐调试着些什么,而自己正一丝不挂的站在一个木桶中。木桶中盛着气味怪异的水,水面上飘着些不知名的花草,水深将将没过大腿,沈小易颤颤巍巍的表示拒绝与水面接触。
转过头见徐锦抱着手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沈易赶忙护住沈小易往水中坐去。
一入水,梦中熟悉的痛感不断奔来。由四肢百骸直冲头顶。沈易一声惨叫下意识蹦起,刚一起身便被一双温厚的大手压回了桶内。
沈易哆嗦着身体,听见沈安道:“别乱动,配这一桶药水可不容易”
说着拿起手中白色小瓷瓶往水中滴了几滴淡黑色液体,黑黝黝的药液沈易看着有些瘆得慌。沈安伸手搅了搅,又往里加了些白的黄的各色药水直到桶里有些微微泛绿才停了下来。
沈安望着沈易疼得纠成一团的小脸,微微叹息道:“易儿,此时你应该明白了吧,武道修习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即便你生在魏国公府有着顶尖的功法使你起步便高出别人数筹,无数前人为你积累的经验让你不至于行差踏错,有了这些条件武道也是千难万难的事,就如你眼下需得忍受的苦难往后数月将是你的日常功课,甚至更为严苛。”
徐锦从身后抱住沈易的头,轻轻擦拭着儿子因为强烈的疼痛所浸出的汗珠,徐锦出身大儒世家,虽未曾经历过武道艰辛,也曾从丈夫的只言片语中了解过这一道之不易。但这是儿子选择的路,她不懂却也不会干涉。
雏鹰不能永远生活在羽翼之下,儿子也终究会长大,慢慢有了自己的担当。
沈易扬起苍白的小脸,强自扯出一抹笑容说道:
“放心吧,父亲,母亲。这算不得什么,我还可以忍受,我可是矢志要超过父亲的,怎么能因为这一点点阻碍轻言放弃。”
沈安微微起身,撇了自家儿子一眼悠悠道:“这个怕是有些难,连你祖父都说我天资之好,比他也犹有过之,不出意外二十年之内必成九品,我的蠢儿子哟,追上为父太难了。”
徐锦听了自家夫君自夸的话,不禁噗嗤一笑。娇嗔着打了沈安一下。
沈易的小脸如同定格,父慈子孝时间结束。沈易大阴阳师上线。
“我亲爱的父亲哟,论天资我可不一定输给你,怎么着我爹也是八品宗师,祖父还是九品大宗师,不说天资超过您,起码也起鼓相当吧,再说祖父现在是九品大宗师,您当初有大宗师指点吗?有吗?”
那还真没有,沈青三十岁才有了沈安这个儿子,那时沈青不过是个七品大家。只是不知何故近三十年连连突破成就宗师之境,这也是沈家第一个九品大宗师。
沈易条件也确实优渥,八品宗师加九品大宗师的双双指点,武道前途不能说一帆风顺,但确实是前途远大,沈安当初习武时可没想着这么年轻就成了八品宗师,毕竟沈青当时也才七品。
沈安微微思索道:“这倒是不争的事实,我父亲对儿子的指导,确实不如你父亲对儿子的指导,这一方面你确实强过我。”
“是吧,哼哼!”
“嗯,不可否认。不过天资嘛还得看你几时突破一品了”
“反正会比您快。”
沈安式微笑
“呵呵”
徐锦跪坐到饭几后面,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父子两搞怪,突然觉得人生好像就圆满了。唔,人生如此好像别无所求啊!
........
在和沈安乱七八糟的对话中,沈易也忘记了此时的疼痛。桶中淡绿色的药水也慢慢褪去成了透明的颜色。
沈安见状将沈易从桶里提溜了出来,徐锦拿起备好的锦帕给沈易擦干身上水渍。
虽说面前的是自己母亲可赤条条的站着,沈易还是有些羞赫。
徐锦见儿子扭扭捏捏的样子,在沈易脑袋上敲了一次。嗔道:
“在娘亲面前还害羞,前两年在院子里光着屁股满院子跑怎么不害羞呢?”
一旁的沈安接话道;”我记得他五岁的时候还对着府里的大门尿尿来着。“
“是吗?好像还真有这回事哎。我记得还有一次.....”
被父母当面揭短的羞耻感简直爆表。沈易连忙穿上了衣服向着夫妻两求饶,太羞耻了。
调笑了一阵,沈安见儿子恢复了精神点点头道:
“这次的药效确实不错,比我当初用的要好些,易儿现在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吗?“
“沈易细细感受了下,按理说一下子跑这么远,还是个八岁的小孩子,不要半条命,也该是双腿破皮血肉模糊。可现在除了腿上还有些肌肉涨涨的感觉,并没有什么不适,精神也格外的充沛。这一副药的效力竟如此惊人,魏国公府底蕴还真是深厚。
“回父亲,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那便好,这药方是你祖父依据从前的药方改良迩来,我还担心药效受到影响,现在看但是不用担心了”
沈安看看活蹦乱跳的沈易笑道
沈易:“......”
好开心,被试药了。我亲爱的父亲你不怕你儿子夭折在你手里吗?
沈安见儿子神色怪异的瞅着自己,打了个哈哈,嘱咐了沈易要把《沈氏运功气决》一字不差的记下来后,就带着徐锦溜了。
看着沈安夫妇两走远后,沈易吩咐下人把水抬出去后,便拿着运功气决在书桌上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沈易忽然觉得眼前一阵模糊,意识逐渐飘远,像是灵魂离体般,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沈易发现自己来到了沈府演武场的正中央。
不同于前者的是这里只有演武场而四周一片漆黑,仿佛这一方面天地置身于虚空中。
沈易跑到四周边缘摸了摸,手臂无法穿透。这一方空间真的是独立空间。
用力掐了掐脸,疼。不是在做梦。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