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奇怪,他们可以情浓似蜜也可以突然冷眼相看。
戴红梅是一个可怜的悲情女子,上天也没有垂怜于她,她常常跪在佛案前,眼里却毫无敬意:“我日日拜你,你何曾施舍过我一丝希望。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生不如死,而你却道貌岸然的坐在上面,日日受我香火。”
戴红梅更加疯狂,她双臂一挥,将案上果盘一扫而光。
她眼里的神色淡漠无神,日日的家暴毒打已经让她濒临崩溃。
有没有听说过,可怕的不是生于黑暗,而是从光明中跌落于黑暗之底。
她也曾二八芳华,她也有过青葱的少年,这一切的美好都从她坐上那辆车开始渐渐的支离破碎。
戴红梅坐上了那辆将她人生带向地狱的黑车,她迷迷糊糊的从一张寒冷黑暗的破窗上醒来,没有明亮的教室,没有干净的课桌更没有纯净少年。
映入眼帘的是破烂的窗棂,身下是冰冷的黑炕和一小片刺眼的红。
她眼角溢出泪水,失声痛哭起来,房门吱呀作响,一个男人端着一碗稀粥走来,戴红梅拭尽眼角的泪水,想看这个人是谁,那男人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眯缝眼,颧骨微突,鼻梁挺立,虽身上穷酸却也是一副正人之相。
戴红梅乞求三番:“大哥,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那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把粥放在桌上,从身后拿出了绳子,强硬的绑住她以防逃跑,随后端起粥一勺一勺的喂她。
戴红梅不敢说话,男人吃完饭后往炕上一坐,黑压压的身影笼罩着缩在墙角的戴红梅,她感觉心里好像压了块石头,喘不上气。自己未来的美好人生在向自己招手,就在马上要触及的时候,破碎成泡沫。
戴红梅在这间透风的黑屋子里关了五日,她偷偷在墙上划了一道痕迹。
“已经整整五日了,他一句话也没说过,可能是个哑巴。”
那男人又进来了,手机拿了一张报纸,他走向戴红梅,给她松了绑。
戴红梅一脸诧异的看着他,那男人将报纸伸过来,上面圈了两个字“刘”“亮”
戴红梅眨了眨眼睛:“你是想告诉我,你的名字叫刘亮?”
男人微微点头,戴红梅半信半疑,她本以为刘亮只是一个山野村夫,但是跟他相处了五日,她知道这个人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
戴红梅对上刘亮暗沉的眼眸,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我可以出去?”
刘亮抓住戴红梅的手腕,随后在她的手腕上系了一根红绳。
戴红梅推开门,是一园子杏花,白胜雪,清风浮动,一树的花抖擞着颇有斜日杏花飞的韵味。阳春三月,戴红梅望着远处高高的山头,山下崎岖的山路蜿蜒曲折,她的家在哪里?
顾晓晗看着审讯室的戴红梅,她疯癫的在里面大笑,一会儿又抽抽的哭着,一个女人到底遭受了怎样的打击。
戴红梅恍惚间又望向了高高的山岗:“刘亮,你个死男人,怎么还不来接我啊”
“刘亮?”顾晓晗看着高阳“是戴红梅死去的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