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之中,季节转变的节奏使人应接不暇。翠绿的树叶愈发的浓重成了墨绿,叶尖上褪去了青涩,惹人注目。
顾晓晗喝着茶,嘶溜嘶溜的像个大老板一样坐在软皮椅上,两腿一翘,放在桌子上,头往后仰着,像个翻了壳的王八。
高阳看着顾晓晗,满眼的担忧:“晓晗,你不怕王叔把你耳朵揪下来。”
顾晓晗满脸坏笑:“师傅出差了,嘿嘿嘿,我就稍微的体验一下师傅的幸福生活。”
高阳无奈的摇摇头:“唉,王叔去参加全国警察三优交流会了,可能得一星期左右。”
顾晓晗学着王三利,把书盖脸上:“你说要是师傅不在的时候,来案子了咋办啊。”
小刘看着顾晓晗轻声笑了笑:“那还能咋办,该怎么破就怎么破呗。”
顾晓晗闻着书的味道,有点上瘾:“师傅都是靠着直觉,天生的罪犯猎手啊……”
突然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好像是吵起来了。
顾晓晗和高阳一起出去,一个挑着担子带着草帽的伯伯在和一个民警起了争执。
“不是啊,这位小哥年纪轻轻的,你咋能骗俺老汉嘞!!”老伯一屁股做在地上,民警拿他无可奈何。
高阳走上跟,把他搀起来:“老伯,咋回事,你跟我们说说,我听听公道不”
老伯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是这样的,俺是阿黄镇的,不是有个程英死了吗,就是你们警局查的案子,内个程英的汉子,是大混蛋,程英死了就又找了个婆娘带着爹娘走了,程英家就闲置下了,那天说来奇怪的很,我挑着担子准备去镇上的集市上卖菜,路过程英家,就听见里面咋就,嚓——嚓的,像是……像是磨刀的声音,哎呀我就赶紧想到这程英家不是没人吗,然后我壮着胆子,拿了一把割菜刀打算去里面看看,结果进去看了看,没人,然后过了几天我听见程英的邻家都在说,大半夜的听见她家有动静啥的,后来这事在村里传开了,也有几个胆子大的来去打探,但是啥也没有,还有人请神婆,但是我老头子不信这些,就来报案了,是你们警局发现的程英,你们就得负责。”
顾晓晗瘪了瘪嘴:“是我们警局负责的时候程英,但是她已经死了,如果非要负责的话就得重新立新案子。”
高阳看着民警:“这事咋不上报。”
那个民警委屈的摇摇头:“不是啊,我们也去看过,确实没有人啊,而且没有人丢失财务,没有命案,这这……这怎么立案啊。我们还没等再去一次,老伯就来了,上来就说我骗他。”
高阳点了点头:“行,老伯,等会儿我们和你去一趟。”
顾晓晗看着蜿蜒的村路:“老伯,你怎么不找你们镇警局呢?”
老伯摆了摆手:“他们哪有城里的厉害。”
顾晓晗笑而不语:看来是阿黄镇的警察不管,找到我们了。
车子驶入了村子,因为是警车,立马就引起了围观,顾晓晗觉得很不自在,看向窗外。
村里的人都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们,凌厉又警惕的神情让顾晓晗感觉到了村子的封闭性。
程英的家还是土胚房,院墙很低,一翻就能进去,不过在此时显得多此一举了,前几天的陆续有人破门而入,他家的门已经在风中飘零不定了。
高阳打头阵,进了院里,很普通的院子,院子里有个地下水池,是农家人存水的地方,墙边有张桌子,上面放着碗,已经是一层灰了。
顾晓晗往屋里张望,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还非得进去啊?”
高阳理所当然的说着:“那肯定的。”
俩人进了屋里,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老伯看着俩人的神色:“这是个屠夫的家,哪里会好闻。”
高阳默不作声,看着桌上的刀:血迹,用手摸了一下,就拿回去化验了。
顾晓晗看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屋子,和奇怪的不能在奇怪的高阳。
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该怎么办了,临山的村落,愈发寒冷,顾晓晗打了一个寒颤,这些事情总觉得有些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