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却又强烈的悲伤气息瞬间弥漫在屋内，只不过处于这些中心的男人仍并未发觉。直到他想把尸体搬到地下，明天慢慢转移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后，转身，却看到了一个不能称之为脸的的可怕面孔。
与脸大小严重不成比例的大嘴，正好像蓄势待发咬向自己一样。男人一下子慌了神，还未丢开的棒子直接挥向了前方，只不过与刚刚不同，棒子还未碰到男孩的身子，就已经化为了飞灰。
此后，大嘴咬向男人脖子，却在碰到血管的前一秒，再次停了下来。一直与大嘴巴咬人冲动相持的，是尚未消失小男孩本体的灵魂，只不过，没咬下去，并不是就此放过眼前的男人，而是想到了更好的惩罚。
嘴巴颤抖着闭上，小男孩恢复了清秀的面容，男人发现是他后，又想上前控制他。只是他看向男孩眼睛的时候，却惊讶的看到，对方的瞳孔，在高速的颤抖。
而后，保持着前扑动作的男人，僵在了原地，眼神失去了焦点，一如被他催眠手段暂时控制住的孩子们一样。
“坐下。”
小男孩开了口，但是却不是他原本的声音，而是一副沙哑的嗓子。
男人听到命令，坐了下去，刚好与小男孩平高。小男孩抚摸他的脖子，抑制着想张嘴咬上去的冲动，冰冷的说道：“接下来，你的痛感，会是正常的一百倍。”
男人听完这句话，随后醒了过来，却发现眼前的小男孩正递给自己一个棍子。下意识接过，却发现手有点疼，应该是握棒子太使劲的缘故。没有多想，男人一棒子抡了过去，去好像打在了钢板上，手臂被反作用力，震得发麻。
很快男人发现了不对，胳膊越来越疼，生理上的巨大痛感让他忍不住尖叫起来，而后倒在地上。生长在农村，也算得上是皮糙肉厚的他，却又一次被因为倒在地造成的疼痛惨叫起来。
虽然长得高大，但是一辈子只敢在女人和小孩子找到武力优越感的男人，此时痛苦流涕起来。无助的他，竟然伸出手掌，向眼前的小男孩求救了起来。
看到伸过来的手掌，一张大嘴直接咬了上去，只不过却被控制着没有咬断男人的手指，藕断丝连，只有一丝肉皮还紧连在他的手掌上。
人是可以疼晕过去，甚至疼死过去的，可是这项人类的保护机制，此时却没有触发。相反的是，男人脑袋里全是晕过去，死了算了的想法，可是意识却又更加的清醒，有东西在强行让他保持清醒。
尖叫声彻夜未断，小男孩用自己能想到的一切方法，动用在这个男人身上。可能是终究受限于年龄的原因，男孩脑袋里除了记忆深刻的疼，并没有别的折磨他的方式。
于是，枯燥的时光就这么持续了一夜，最终，忍受了百倍苦痛却并不冤枉的男人，为了保命，看到一丝希望想要逃到地下室的他，摔死在了那里。
心心所念的男人最终死去后，小男孩的意识彻底泯灭，小小的身体正面倒在地面上，露出了满是棍痕的后背。
只是，小男孩刚刚倒下的尸体里面，竟然钻出了一个浑身黢黑，只有眼睛部分有一丝白色，血气形成的小人。小人咧开了嘴，坐在尸体堆里，开始大笑，却依然没有声音。
“a，o，e。。。。”
好像记起了什么，小人开始能发出了声音，很快从咿呀学语变成了之后的字正腔圆。
“我是谁？”
学习能力十分强的小人，站起身来，开始摇摇晃晃的走路，却在几步后站稳了手脚，甚至开始了慢跑。又过了几秒钟，看向那个小男孩的身体，好像有些熟悉，却又说不上为什么，径直走开。直到它发现地下室两人的尸体，它跳入里面，站在男人的尸体上，不一会，好似达梦一场的醒了过来：“原来如此。”
再次回到里屋，一副很累的样子，躺在地上，身材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它自言自语说话的样子，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样子和思维能力。
就这样，小人在屋里呆着，直到有一天，警车到达这里，封锁了现场。打开屋子的瞬间，小人心有所警，脑海深处有个声音说道：“不能被那个男人发现。”于是，小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到一个年轻警官身体中。
“走吧，去村长家。”
接受了自己又活过来现状的于老师，无奈的跟在几人身后，往村长家的方向走去。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在这个世界，当警察真难，老是碰到这些非人的家伙。”只不过，看了下自从自己醒了，一直盯着自己，怕自己寻短见的老友：“哪成想，想死才是最难的。”
“大晚上的，天那么冷，叫我们出来干等着？”
“就是，干嘛啊，明天还有农活要干呢。”
“。。。”
还未走近，就听见嘈杂的声音传了进来，几人走向村长大门前，田野看向一名负责维护秩序的警官：“戴灏，人确定都齐了，包括那些老人们？”
“嗯，按局长的吩咐，全齐了，包括几个装病在床，不愿意来这里的老人，我们也全给抬过来了。”
“干得不错。”
田野带头，几人跟在身后，走进了院子，胖子眼睛直视前方，看到院子里嘈杂的景象，皱了皱眉头。
几人来到村长处，所有在下面维持秩序的警官们都按照计划，很快让大部分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极个别老人不听组织，还冲着警官们骂骂咧咧。
田野上前，冲着底下的村民们大声喊道：“大家安静一下，我是潘阳市公安局局长，田野。”
一听是公安局局长亲临，本来还在骂骂咧咧的几个老人，下意识的停下了嘴，有些惧怕的看了正中央的田野一眼。
“王德发。”
听到叫自己名字的王德发，胖子配合的走上前，两人假装耳语了几句。随后，在众目睽睽下，走进了几名警官，直接把村长拷了起来，直接引发了喧闹。
“你们凭什么抓我？”
村长的大喊，并没有使面前的警官动容，知道真相的他们，此时看着这个主动纵容人贩子的老人，一点也不觉得可怜。
王德发走到前面，随手指了几个老人，被指到的几个人大部分都是刚才倚老卖老，不服管教的老村民。
警官们一拥而上，拷住了他们，老人大概也猜到什么，并没有再次反抗。
村长看到警察们抓人的准确性，也低下了头，再也没有了喊叫的意思，只能流着眼泪，在两名警察的护持下喃喃道：“作孽啊，作孽啊。。。”
从警车第一次大范围出现在前吕村，知情的老人们虽然慌乱，但是毕竟死无对证，他们联合村长，对所有的村民进行施压，试图瞒天过海。
毕竟二十年来，从中获利的不止他们几家，整个村子，没有几个是彻底干净的。最重要的是，留守在村子里的村民，大部分都不懂法，所以都被村长的警告所震慑，开始了配合。
田野虽然猜出了大概，但是并不能跟整个村子对着干，所以只能借助王德发的手段，让村民们绝望。
“报告队长，已在地窖发现一名儿童。”
凶杀案，让村民们慌了神，警察们反应又十分迅速，所以导致他们根本没机会在警察的看守下，处理刚买回来的孩子们。
就在这一次参与买卖的老人们被一一带走的时候，田野又走上前，喊出了一些人的名字：“吕淑芬，吕海康，吕海城。。。，请配合回去进行调查。”
田野左思右想，最终决定喊出了剩下的名字。这是王德发第一次来，发现的脚背上有伤疤的受害者们，家里长辈的名字。虽然现实很残忍，他们甚至在这个村子里，被篡改了记忆生活了二十年，可是田野认为他们仍有知情的权力。
一系列的名字喊出，底下的村民再次开始暴乱，毕竟他们刚才不反抗，是因为他们确实知道老人们干了什么。可是现在的这些名字，是他们的亲人，他们始终认为家里的老人们并没有参与这些行为，只是迫于村长的压力。
只是偶尔也会有几个聪明的存在，譬如说老板娘，她从第一开始的不可思议，帮助老公拉住自家公公，再到主动放手，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即使缺少了记忆，可是那么多年来，总会发现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串联上今天这一出，她心中彻底崩溃。
“可怜的人啊！”
王德发一边走下台，走到来抓捕最后一名老人的警官面前，一边冲着年轻警官感叹道。
“是啊，可怜。”
虽然嘴上说着可怜，可是语气里只是平平淡淡，并没有丝毫的感情变化。
“戴灏？”
戴灏看着身边的胖子，看向自己，无边的恐惧袭来，使自己根本无力迈步离开。只见他眼中瞳孔快速颤动，最终眼中出现无数个密密麻麻的瞳孔。
“拿点纸出来，小伙子，偷笑，我记住你了，叫什么名字？”
“戴灏。”
一张白纸，还并不明白现在世界的小人，在控制戴灏后，看到上司呕吐的样子，尽管不合时宜，却忍不住笑了一下，却被第一时间揪了出来。万幸的是，他用自己从男人记忆里学到的东西，糊弄了过去。
“找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