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柔浑身是血，躺在崎莫的怀中，眼中渐渐失去焦点。
这才明白刚才几人的攻击悉数打在了碧柔的身上，婉桃原以为是崎莫造成，但看着面前景象，却有点拿不定主意。碧柔虽然一身狼狈，但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反观一直冷漠的崎莫，却是颤抖着双手，似乎不可置信的模样。
难道……
“碧柔……碧柔挣开了他的控制，替他挡下了？”声音带着颤抖，婉桃向澹台清问道。
难得沉默，澹台清看着眼前那一幕，心中忽然就有所感触。曾几何时，似乎他也经历过这样的景象。他的倾竹，他挚爱的女人，就这样挡在自己面前，了结生命。
察觉到澹台清的心里变化，婉桃望去，只看见一双带着深色的眸子，沾染了愧疚。
心中一抽，也不知怎地，婉桃竟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也不顾忌崎莫和碧柔此时的境况，鬼使神差地向着二人走去。
“婉桃……”惊觉身边人的举动，澹台清思绪顿回，刚刚开口，却被紧随而至的司空镜眠按住了。
“她怎么了？”眉头紧锁，婉桃的举动太过异常，澹台清甚至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试探地向着司空镜眠询问，却发现对方只是轻扫了自己一眼，眼神莫测。
“可能，是觉得伤心了吧。”淡淡的一声回答，却让澹台清浑身一震。
似乎刚才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想起了倾竹，也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心底的内疚大过了其他。那一刻似乎察觉到了婉桃注视自己的目光，但是却被他忽视了。
有点烦躁，看向婉桃的背影，澹台清却迈不开步子上前。该说什么呢？他不知道，阮倾竹的事情在心头萦绕，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要用怎样的心情再去面对婉桃。
反而是司空镜眠看得通透，虽然刚刚现身没多久，但是一路的跟随和打探，这二人之间的你来我往，她却是心里有数的。
“二皇子，我这个妹妹可不是以前的废柴，固然她有时看起来疯疯癫癫，但是感官能力太强，让她随时都能察觉到周围人的心情变化。您和阮姑娘以前的事情我有所耳闻，只是现如今婉桃作为蛊皇亲自赐婚给你的女子，你是否，应该拿出真心相对？”
真心吗？澹台清忽然很想自嘲笑笑，自从阮倾竹走后，他有多久没听过这个词了。明明以为可以放心利用，为什么会开始慢慢担心和欣赏，这种不同于其他人的感觉，他有意回避，却还是掩藏不了吗？
“我一路跟随追踪，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总归是看了不少。既然彼此都不愿意迈开那一步，不如安分守己做该做的事，对你对她，都是好的。”
“你不是司空正楠派来带婉桃回去的吗？怎么，现在倒开始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说话了？”略带嘲讽，澹台清瞥了司空镜眠一眼道。
“呵，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是司空家的女儿，都有自己无法逃避的现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