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穿透进来,墨白眼皮微微颤抖着睁开了双眼揉了揉被阳光染成金色的头发,侧着身子坐了起来,赤脚踩着地板看着从窗帘缝隙透出的阳光。“又做那个梦了!”已经连着做了快一个月的梦,梦中穿着病号服的自己,走在拥挤的街头,像一只行尸漫无目的地就这么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光点,像是救起落水人的芦苇草,勾住墨白的心弦撩拨着,想要拼命地追上前去,只是那个光点不管怎么追永远都是一样的距离,追着追着那个光点不见了花瓣卷起的漩涡改变了周围的场景,没见过的花成片的长着,妖娆的随风摆动。在花海的中间有一栋模糊不清的房子,房子门前站着一个人好似看着自己,不知是距离的原因还是什么,总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嗡嗡的电话声打断了墨白的沉思,接起电话那边传来咆哮声:“墨白,你死哪去了,我不是让你把改好的稿在10点之前给我发过来吗?这他妈都几点了,稿呢?你知道这有多耽误事吗?不想干就直说,不用在这跟我在这耍脾气!”“主编您听我说我昨天晚上就改完了,本想给您发过去结果断电了……”。“你不用跟我扯些没有用的,在给你10分钟的时间,能发就发,发不过来给我滚蛋!庙小养不起你这大爷……嘟嘟嘟……”。是啊生活不会因为谁的疲倦而就此停止。
传完稿子的墨白打开留声机点着一颗烟探出窗子,远处萧瑟的树,随风枝叶乱舞,三两行色匆匆的路人用力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低着头顶着风行进着。那空荡的马路上偶尔也有汽车开过。这是边陲小城特有的风景,虽说常驻人口不多风景和空气却是很好的。自那次生病后墨白没有办法只能跟家里妥协,厚着脸皮向家里要来了三个月的房费、和医药费还给了房东,在房东傲娇眼神的注视下,拿着为数不多的旧行李踏上了回家的火车。回来后只是一顿饭的时间,在七大姑八大姨的亲切问候中,那曾经的不出人头地誓不回来地豪情壮志瞬间崩溃瓦解。送走了一波儿又一波儿好信儿地亲友,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压力下,墨白决定搬出去住,说是想守住她那所谓地最后的尊严。房子倒是现成的父母也就同意了,只要人平安回来一家人在一起,还要求什么都是多余的。
一根烟燃烬,一首曲终,一片发黄的树叶飘落在窗前,墨白拿起斑驳的树叶仰着头,通过树叶的一道道的裂痕看着天上,光都被树叶渲染上不一样的色彩,红的像血煞是好看。摊开手掌让风带走了它许是这不是它最后的归宿。目光下移,墨白像是被神秘的咒语封印住了一样动弹不得,眼睛惊恐又浸着泪水,甚至一度连呼吸都停止了。“是他吗?......是他”。墨白转身飞快的奔出房门。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