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颤颤巍巍的向那道影子走去,紧紧的抱着怀里的黑猫,眼里热热地水蒸气,想流出来,又被冷冷的空气阻绝着下滑的路线,红红僵硬的鼻子努力的吸着不让鼻涕丢人的流下,吸鼻子的声音在空旷无人的公园里回荡着,嘴唇冻的好像走丢了一样微微张开,没了太多保护的牙齿也在瑟瑟发抖。
大步流星的墨白一步一个坑艰难地走着,一步没落稳身子一晃侧倒在了雪堆里,猫从怀里惊吓着跑开一猛子扎进雪里,漏在外面的两只小腿在疯狂的扑腾着。墨白头上戴的帽子也因突然的倒地遮住了眼睛,看不见的墨白在雪堆里慌张的左右翻腾,想要站起来却因紧张过度腿软的不行,雪软软地根本就没有扶着站起来的力量,一人一猫惊恐的在雪地里跟看不见的敌人被迫战斗着,一把摘下帽子扔掉的墨白委屈、恐惧涌上心头,眼里的热气在也没有谁的阻拦大颗大颗的掉落,止不住的抽泣着,看着那远处的影子依然在那里,悲伤的情绪瞬间一扫而过变成被力量加持的愤怒,“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那装神弄鬼。”狂吼的墨白抱出被雪差点吃掉的猫夹在腋下,拿过来刚刚仍在雪上的帽子,顶着炸开有汗的头发,用力坚定地向影子走去。
“我不怕你,你到底想干啥,我告诉你老子可是学过散打的,你识相的就赶快给爷滚开,惹到老子可他娘没什么好处。不要个脸的”墨白大声嘶吼着,太过用力每一个尾音都处于破的状态。那影子依旧不为所动,墨白虽然心里发憷,可想想觉得如果现在就走开那就会让那道影子知道自己的害怕而追上来,处境会更加危险。快走到跟前的墨白在能看清影子的地方停住了,先是一愣,后是哈哈哈大笑,笑掉了手里的猫,又转而一屁股跌坐在雪坑里哇哇大哭起来。原来刚刚的影子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不高的衣架子,太远的距离没看清,害的墨白以为是一个人吓了自己半天。
“啊~~~~~~~这是啥事啊,吓死我了,啊~~~~~吓死我了。气....气死我了啊~~~~~~”墨白闭着眼睛仰着头放声大哭着,双脚在雪地里使劲蹬着,像是不给糖果不称心就在地上耍赖的小孩,悲伤又好笑。猫像是家长一样在旁边蹲坐着舔着一只爪子冷静的看着眼前的闹剧不为所动。
“为什么要哭?”
空气中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墨白一跳,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坐直身子从雪堆里探出脑袋机警的环顾四周。‘莫不是听错了吧?’心里想着,抓过来岁月静好的猫,下巴抵上猫的脑袋一动不敢动的低头看着雪心里默念着‘听错了,听错了,啥事没有,不要吓唬自己,没事,没事,没事,真的没事的。’见没有声音再次响起跪坐下来咬着牙抬起头在四周找寻着。
“你在找我吗?”
“啊————————————”墨白身后传来不知是男是女还是什么东西的尖锐声音,吓得墨白抱着猫像是百米跨栏比赛那样冲了出去,再深的雪也无法阻碍墨白逃跑自救的心。却不想在跑了一百米左右的地方被一道透明的墙撞了回来重重摔在地上,原本冻得堵塞的鼻孔瞬间气就通了,墨白起身不可思议的用手在前面探了探,摸到实打实的隐形墙,震惊的完全不记得此时的自己是在逃亡,又不断地一次次试探着、摸着眼前根本看不到的墙。
身后突然出现‘桀桀桀桀桀’的笑声把墨白早已跑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回头看到在雪地里延过来却没有实体的影子在慢慢地向自己逼近。腿又像是被封印住了任凭大脑怎么支配下达命令,说什么也不肯从地面上离开,几次次的试探,就是丝毫无法动弹。那影子看到墨白这个样子居然没有继续向前蔓延而是停了下来,虽说没有实体可是盯着墨白的压迫感却是真真存在的。那戏谑的看着墨白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到嘴的生鱼片,你要不挣扎几下证明你是活的,我都不好意思下嘴一样,又像是一些动物吃饭前喜欢玩弄食物一样,享受着给他们带来的身体、心理上的折磨,虽然荒诞却又证实着双方实力的天壤之别。墨白想要大声呼救却又不知道喊些什么,又怕大声会惊扰到眼前的影子,万一影子一烦躁闹不好自己小命会走的更快些。委屈的墨白眼光闪烁着,一下下吞咽着口水,因为轻轻抽泣而一耸一耸的肩膀,下面手不断掐着捶打着毫不动弹的大腿。突然墨白惊恐的发现原来下着的雪花早就不知道在半空中停留多久了,就那样不上不下的停着。墨白像摘花一样摘下最近的一颗放在手心里,手掌上的温热居然没有使雪花融化,反而是雪花的寒冷在墨白手上冻出了一小块伤,墨白甩掉手中的雪花,双手握在一起哈着气。盯着影子。
“你.......你......你想要啥......”
“你......可不......不可以......跟我说话.......”
“我不是坏人.......我......刚刚是.....不是要......不是要做什么......我以为你是坏人......但你不是”语无伦次的墨白怕影子听到刚刚自己骂人话因此迁怒于自己,拼命的想解释什么可是对于不是同类的究竟能不能解释好谁也说不准。
这时一直在墨白身边蹲坐着用一只爪子洗脸岁月静好的黑猫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高傲的斜着眼睛瞟了墨白一眼,踏着猫步走向影子。
“回来,回来危险。”墨白压着嗓子伸手构着黑猫,谁想那猫就像聋了耳朵一样轻盈的跳跃上雪堆,走到影子旁边讨好的蹭着。
墨白眼睛瞪得像铜铃,手指颤抖的指着那猫“你?........你这个叛徒........你这个.......你这个奸细.......你怎么......怎么这么样啊......啊~~~~~~~~~”墨白抓着头发尖叫着。
那猫自始至终只是蹲坐下来高傲的仰着头冷眼看着墨白,不要指望猫能回答什么,就是这态度也让墨白在情绪崩溃的边缘终是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