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被抱着一直走,空气中突然出现阵阵尖锐的叫声,那分不真切到底是什么的叫声,像是石头惊动了水的平静那样,声波一圈圈荡漾开来紧紧追随着魏末墨白的脚步,所到之处震碎着一切,那碎成粉末的玻璃形成一面面高耸的围墙阻绝着与外界的联系。墨白的耳膜像是要爆裂那般疼痛,慌忙抽出手紧捂住耳朵。想要喊着魏末,嗓子像是被什么紧紧噎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嘴唇像是有人拿着针线快速缝了起来。
风被声音的出现拐带着狂暴起来,原本好似是为了取悦墨白而卷起的落叶漩涡,也在这一时刻变得异常危险起来,漩涡四处卷着的落叶直指天空。飞起来的每一片树叶瞬间化身成一个个锋利的刀片,万箭齐发的冲向两人,叶刀一下下砍划在墨白的身上。撕心裂肺的疼痛抽打着墨白身上的每一寸神经。肌肤被刀片划伤鲜血溢了出来,落在地上居然开出了一朵朵娇艳的花,如果此时的墨白能睁开眼睛就不难发现这是出现在她梦中的那种花。随着花的盛开,空气中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安静地让人产生错觉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不过黄粱梦一场。
楼道门口魏末放下墨白,整理了一下墨白凌乱的头发,没有说话,现在不管什么样的言语也恐怕无法佐证两人此时的心情。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向上走着,刚走几步腿软的墨白身子一歪,魏末手疾眼快的包住眼前差点摔倒的墨白“没事,我在呢”。轻轻地话像是一剂强心针打在墨白瑟瑟发抖的心脏上,心情缓和不少。
‘咔嚓’二楼的房门被打开了,邻居穿着睡衣把屋中的垃圾袋放在门口抬起头看到墨白身上破烂的样子。“唉呀妈呀,孩子你又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墨白看了一眼没停留的魏末,理了理头发对邻居“我没事就是外面风太大了,吹的。”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这样应该是啥潮流吧,哈哈,快上去吧”邻居笑呵呵的注视着墨白上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哼着小曲关上了自家的门。
房门一直开着等待着墨白的回来,魏末的屋门紧关着,墨白驻足了一会终是没有信心敲开那扇门。愣在了卫生间里的全身镜面前,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脸受伤了甚至还听见了细微的肉皮撕裂的声音,怎么一点什么痕迹也没有了,除了身上的衣服上大大小小的破口预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真真存在的。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想着想着的墨白突然感觉呼吸困难,向卧室里跑去,慌张的从药箱里翻出一没贴标签的药瓶,颤抖的手抖动着拿出几颗吃进嘴里艰难的咽了下去,又跑向厨房打开水流以手为杯大口大口吞咽着。
眼睛里的泪珠断了线的掉下来,墨白跌跌撞撞地快步走回房间,在关上门的瞬间跌落地上,紧咬着嘴唇仰着头,双手掐着腿,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却因一瞬间的剧烈头痛倒在地上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