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梦中的古煊,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瞬间惊醒,可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知是醒还是梦。
冰冷的雪花在脸上胡乱的拍着,古煊迅速跳了起来。
“这是被人绑架了给扔到南半球了?”此刻古煊只能如此的思考。
眼睛余光告诉他,他还是穿着昨天的体恤和大裤头。关键是这季节不对,地方也不对啊?
脑海中的记忆告诉他,盛夏时节此时应该吹着空调躺在床上才对。
“失忆了?”
“昨天晚上吃的烤鸭啊!这记忆清晰的不能再清晰了。”
喃喃自语后,一阵哆嗦,透彻心扉的冷,容不下古煊的胡思乱想。
看了眼泥土路中间,没有被雪花完全覆盖,自己留下的人字型烙印。古煊迎着雪花开始夺路狂奔。
运动产生热量。快跑了一阵,古煊感觉稍微好了点,可惜几阵风吹过后,这仅有的热气就消散了。
雪花逐渐消失了,寒冷却依旧。
当古煊感觉自己的脚被冻的已经不属于自己时,路边荒地上覆盖在雪花下的草堆,让他露出几丝惊喜,他快速的钻进雪花覆盖的草堆,身体蜷缩成一团,脑袋露了出来,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条容的下两辆轿车的泥土路,被雪花覆盖了薄薄的一层,光秃秃的树干组成的荒林在道路的两旁。
寒冷,让他像冬眠的刺猬一样,蜷缩在路旁的草堆之中。此时的天空灰蒙蒙的,让他分不清时辰。
雪花下的草堆阴冷潮湿,让人感觉不到多少温暖,蜷缩之中的他只能得到些许心灵的慰藉。
古煊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唯一能说的通的是自己被国际绑匪绑到了南半球,接着绑匪发现绑错了人把他给抛弃了。
这充满想象力的解释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还有就是传说中的UFO了,这玩意他从未相信过。难道是梦游?古煊再次否定了,能把自己从北半球梦游到南半球的人,地球至今未出现。
“叮当,叮当……”的声音,把他从十万个为什会出现在这里的思考中唤了回来。
此时的“叮当”声是如此的悦耳,让窝在草堆中的古煊觉得犹如天籁。
顺着声音望了过去,一头骡子拉着木轮板车,缓缓的走了过来。
看着木质的板车,木质的轮子,古煊觉得自己可能来到了拍古装戏的片场。在寒冷中瑟瑟发抖的他,看着眼前的车子,不得不佩服剧组的道具做的如假包换。
有骡子有车,古煊觉得这是天赐宝车,二话不说从草堆中跳了出来。
骡子看着草堆中蹦出来个活人,打了个鼻响停了下来。
古煊怕惊扰了骡子,忍着冰寒悄悄的走了过去。
走到木板车前古煊被吓了一跳,居然有人!
只见那木质的板车下铺了厚厚的稻草,板车上盖着灰黑色的棉被,一个布满皱纹束发的脑袋伸了出来,枕在车前稻草上打着呼噜。
这是起早化妆拍戏,瞌睡没睡够?又仔细看了眼车上打呼噜的脑袋,黑颈黄面,古煊感慨道现在的演员也够拼的,为了拍戏这是几个月没洗澡啊,脖子黑的都发亮。
他眼睛的余光又扫了眼车身,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车子很破旧,车轮和车身上真实的岁月痕迹是道具无法做出来的。
一个震撼的想法,开始在他的脑海里滋生蔓延起来。
寒冷使古煊压下了这狂野的想法,脑海中狂野的思路,让他此时不敢叫醒车上熟睡的人,他不确定叫醒眼前之人会发生什么。
看了眼前方,白色雪花覆盖,薄薄一层,只有自己脚印的道路,又看了眼板车后面被压下去的车辙印。
古煊走到骡子面前握住缰绳,给骡子掉了个头,悄悄的爬上较为宽展的木板车,钻进被窝,中间用稻草把那位束发之人隔开。
骡子被掉了头,晃了晃脑袋踢了一蹄子混有泥土的薄雪之后,拉着板车晃荡着脖子上的铃铛,走上了返家的道路。
钻进了被窝,古煊的身子逐渐的暖和了起来。灰蒙蒙的天空在一瞬间变亮了。
骡子随意缓慢的前行着,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突然加快了速度。
古煊翻了下身子,趴在被窝里,透过骡子屁股后的间隙,紧盯着前方的动静。
老骡子小跑一阵后,又改为缓慢的前行。
一座青砖堆砌的城墙,逐渐的出现在古煊的眼前。
看着斑驳的城墙,古煊的心脏再次变得冰冷。他感觉脑海里那狂野的想法,似乎变成了真实。
骡车经过城门时,古煊把头钻进被窝中用稻草盖了盖。
城门守卫,惊奇的的话语,传到了古煊耳中。
“这柴老二,又被哪个损货给耍了,这骡子又被调头了!”
“我们要不帮他调回去?”
“调什么,天刚亮让柴老二回家喝口热汤再走,回来一趟不容,哈哈……”
“睡得真熟,估计到中午才能醒。苍月楼估计又没柴烧喽…………”
骡子的屁股不知被谁拍了一巴掌,骡子快速的冲进城门,向城中驶去。
听到谈话嬉笑的声音越来越远,古煊悄悄的把脑袋探了出来。
能容下四辆马车的泥土街道呈现在古煊的面前,天已大亮,街道两旁店铺的门板被卸了下来。
吆喝声招呼声络绎不绝,古煊小心的观察着。
粥的香味包子的香味,不停的在他鼻子里乱窜。
此时古煊还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他希望这是哪个导演正在拍史诗级的古装片,而不是脑海里那个疯狂而又神经质的想法,穿越了。
他甚至希望这是一场针对他的大型恶作剧。
腹中的饥饿,天地间的冰寒,告诉他,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车子缓缓前行,一个当字映入了他的双眼。
偌大个当字,让古煊的精神豁然一震,他跳下车来朝着那个当字冲了过去。
当铺门前正在卸门板的人,被眼前的景象惊的愣住了。
天寒地冻的,他看到了被一块破布包住腿根,裸露着双臂的人,冲进了铺子里。
“有辱斯文呀!”
当铺的掌柜此时在店里喝着热茶,双眼像核桃一样盯着眼前这双白花花的大腿。
紧接着老板随手拎起面前的板凳,准备把这冲入店内的疯子给赶出去。
抬眼看了看古煊上身那光滑细腻犹如锦缎的体恤,咳嗽一声,把手中的板凳放了下去。
“小哥这是遇到了贼人,被偷盗一空?”
看着眼前这位,留着小胡须,束发圆脸,塌鼻鼠眼的人,古煊呵呵笑道:“昨夜醉酒与人打赌,金银输了无数,锦衣放到赌桌之上,三五把也已不见,为了回本把头发胡须也压入桌上,眨眼间就被人剃了去,最后只留下这遮羞之物啊,还望掌柜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