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张柱国就来叩门。
王寻衣冠不整的将张柱国迎了进来。
“我去你府邸找你,丫鬟说你没回去,我料想你就在这里。”张柱国坐在椅子上,丝毫不避讳的看着王寻穿衣服。
“我说大人呐,昨夜那么晚今天这么早。我有些怀疑你不用睡觉的呀。”王寻依旧口无遮拦的打趣,丝毫不在意对方是权倾朝野的柱国,还是街边摆摊卖面的小老头。
“你也知那名单重要之极,牵连甚广,怎敢如此不放心上,实在是—”
还没等张柱国长篇大论的说完,王寻就把擦脸的手巾扔在桌子上,大咧咧的说道:“有负圣恩。我知道,可是张老爷子,你不觉得你这么絮絮念的很招人烦吗?”
张柱国刚要辩解,王寻又说道:“也对,就算有人不满意您,也没人敢说出来,谁让您是柱国呢。”
纵然张柱国饱读诗书,可要说斗嘴叫骂这样的低俗事,哪里比的过王寻,只得闭嘴不言。
待到王寻穿好衣服,便跟着王寻一起出去。
一个时辰不到,二人就在随从的护拥下来到了洛阳郊外的一个小镇。
王寻是骑马的,张柱国是坐轿的,当王寻在马上做了个停的手势后,张柱国探出头来,问道:“怎么了?”
“前边有个馄饨摊,小子闻着香,过去吃上一碗。张大人要一起吗?”王寻把马缰绳给了随行护卫,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张柱国无奈只得跟着王寻一同前去。
吃过馄饨,又行了一刻钟的路,来在一座山寨门前。
“珠帘寨,这名字还是我起的呢,怎么样张柱国。”王寻朝刚下轿子的张柱国看去。
张柱国抬头看向匾额,点点头赞赏道:“笔力雄厚贵气,你这不学无术之子,倒还不算无可救药。”
“哈哈,走吧。”王寻也不生气。
寨门口守卫的喽啰都是认得王寻的,也不阻拦,也不通报,直接开了大门。
王寻带着张柱国,直接来到大殿,有一个道人模样的人,见王寻一点头,便拍拍手。
王寻坐定,对着张柱国说道:“张大人稍待,看看小子编的这出戏。”
张柱国微微点头,那道人模样的人,便朝着下手早已准备好,扮上妆的两个戏子点了点头。
“这时候孤才把这宽心放,问贤弟你因何面带惆怅。
你杀那公主你因为何故,忘恩负义为的是哪桩。
昨夜晚在宫中饮琼浆,夫妻们对坐我叙叙衷肠,孤把那好言对她讲,谁知贱人撒颠狂,大丈夫岂容那妇人犟,因此拔剑我斩河阳。
闻言怒发三千丈,太阳头上冒火光,可叹三十六员将,东逃西奔各一方,单单剩下王伯当,大胆保你来降唐,忠义二字你不讲,你是个人面兽心肠。
贤弟把话错来讲,细听愚兄说比方,昔日里韩信谋家邦。
未央宫中一命亡。
毒死平帝是王莽。
千刀万剐无下场。
李渊也是个臣谋主。
他本是真龙下天堂。
说什么真龙下天堂,孤王看来也平常,此去借来兵和将,带领人马反大唐,唐室的江山归兄掌,封你个一字并肩王。
讲什么一字并肩王,羞得王勇脸无光,你好比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好比困龙痴想上天堂,任你纵有千元将,雪霜焉能见太阳
贤弟把话错来讲,君臣一路好商量,李密打马朝前闯。
王伯当错保无义的王”
一出大戏,听到这里,张柱国面色大震,一拍桌子:“王寻,你什么意思。”
“恩?”王寻假装不懂反问道:“小子不学无术,写写淫词秽语,听听戏,有何不可。”
张柱国反把气撒在那老道人身上:“逆匪当诛之。”
那道人,将拂尘一掸,声音有些嘲笑的说道:“大人,贫道何罪?”
“占山为王,谋逆大罪。”张柱国怒骂。
“该如何处置。?”那道人又问道。
“诛九族。”
“若是小老道衙门内上下打点,未曾获罪呢?”
张柱国从身边近卫手中抢过刀,拔刀出鞘,一刀朝道人斩过:“人人得而诛之。”
那道人有功夫傍身,哪能被这一文官伤到,一掸拂尘,避过刀芒:“大人,打狗需看主人,我这条狗虽然老了,但是还是有主人的。”
“建一山寨就是谋逆,那密谋杀死皇后的人是不是也是人人得而诛之呢?”从屏风后,走出一人,脑袋很大。
“主人。”老道见礼。
“王,王,王国舅。”张柱国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