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D城骄阳似火,正午的阳光穿过镂花的木制窗户,使得这座古典豪宅的地面上布满流离的光斑。路茗和靳柳双坐在高级定制的沙发上喝着茶水,看着不远处的刘芒抱着钟萱萱母亲的腿痛哭流涕。
“呜呜呜,我喜欢了萱萱三年,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就爱上她了,但我不敢说,我怕自己配不上她,我知道我以前是个混蛋,但为了萱萱我现在改变了,我再也没去过夜店,但为什么,为什么,我终于鼓起勇气要表白的时候,她却被人残忍地………呜啊”,刘芒手舞足蹈,表情逼真贡献了一波百万级演技。
路茗都想不到自己胡编乱造的台词竟然被刘芒演绎的这么感人肺腑,他的心里掌声雷鸣“啪啪啪”。
“这怎么听起来这么逼真啊”,靳柳双趴在路茗的耳边,悄悄地低声询问。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表演,靳柳双自己都要被感动了。
“因为这都是真的,只要把钟萱萱改成唐瑾年就好”,路茗也趴在靳柳双的耳边,说着悄悄话。听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呼吸声,靳柳双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红晕。
“……”
靳柳双和路茗在不远处一边看戏一边说着悄悄话,丝毫不影响影帝在前方攻城掠地。刘芒成功带动钟萱萱的妈妈和自己一同号啕大哭,就连看上去一脸严肃的大律师钟爸也忍不住用自己高定的西装袖子擦拭了一下眼睛。
至此,路茗计划第一步在影帝刘芒的表演下已然完成,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进入钟萱萱的卧室。
“阿姨,我能去萱萱的卧室看一眼吗,我想最后看一眼她的东西,感受她的气息,我想看看萱萱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刘芒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趁机提出要求。
“好啊,我带你去看看吧”,眼泪哗啦啦流淌的钟妈没有拒绝,她整理了一下被刘芒抱皱褶了的裙子,想要起身带刘芒去。
刘芒见此,连忙阻止她,“阿姨,您就别去了,我怕您触景生情伤心的厉害,这样,就让她带我去就行”,刘芒指着钟家的保姆说道。
“还是你们年轻人想到周到,你真是个好孩子啊,是我们萱萱她没有福气”,说着说着钟妈又难过的哭了起来,钟爸见此忙抱住自己的妻子安慰着,并对着保姆挥了挥手,示意她带刘芒三人过去。
达到目的的刘芒朝着路茗眨了眨眼睛,路茗和靳柳双各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刘芒见状心情舒畅,脚步轻快的走了几步,但他的影帝之心告诉他这样的表演有瑕疵,于是他又变得步履蹒跚了起来。
“这里就是小姐的卧室,警方已经带走她的各种证件以及她平时的日记,现在还留在这里的都是一些衣物、化妆品、珠宝什么的”,走在前面的钟家保姆带着三人坐电梯上到二楼,然后经过一个大客厅后,指着前方一个少女系的卧室介绍着。
一进门是一个十几平米的衣帽间,四周墙上是开放式衣柜,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名牌服饰,衣帽间的中间有一个四面为玻璃,底座是黑色大理石的一米见方的展台,上面摆满了各种珠宝和女士手表,在柔和的灯光照耀下熠熠生光。
被闪烁的光芒吸引的走不动路的靳柳双戳了戳路茗,低声说道:“律师真的这么挣钱啊,早知道我大学就学法律了嘛”,说着还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路茗则是看着靳柳双花痴的双眼摇摇头,反驳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大学有侦探系呢?”
然后路茗就受到了来自恼羞成怒的双儿姐的肘击,为自己的毒舌付出了代价。
或者是听到了他们的悄悄话,保姆指了指那些珠宝解释道:“先生和夫人向来居家节约,不会买太多奢侈品,但可能是真的宠爱小姐,所以小姐才会有这么多的珠宝。”
“奥,是这样吗”,三人点点头,靳柳双感觉自己的心思被看透了,她羞愧地朝着路茗撅了撅嘴。
“里面是小姐的床和书桌,书桌里的东西基本都被警察拿走了”,保姆领着三人往里走,指着有些空荡的卧室说到。
卧室里并不是很整洁,一个巨大的圆床上空无一物,屋子的角落里胡乱叠着几个玩偶,大概是被现场勘察的警员们扔到那的,床旁边的书桌上面物品摆放的杂乱无章,一副被人翻找过的样子。
“真乱啊,警察看来把有用的东西都拿走了”,刘芒双手叉腰有些泄气,他失望的说着。
“对,警方拿走了不少小姐的私人物品,夫人说等到那些物品送回来再收拾这个屋子,把房间布置成从前的样子,所以现在一直没收拾”,看见房间如此杂乱的保姆有些羞愧,她忙解释道。
【叮咚,系统提示,宿主已完成“高中舞会皇后之死”任务的25%,请继续努力】
刚要说些什么的路茗听到了系统久违的提示音,一时间愣在了那里。自从系统发布任务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动静,他也无数次呼出系统界面,但没有任何变化,今天他们画了大笔功夫混进了钟萱萱的卧室中,却引发了系统的提示,这让路茗猝不及防。
“原来系统会在任务中的某一个节点提示吗?这可是个重要的信息!”,路茗思索着,这种系统的进度提示在破案的过程中十分重要,最起码会让你知道自己的查案方向是对的。
“而此时此刻,任务进度达到25%,这说明了什么?”,路茗托着下巴思索着,“是说明这个卧室很重要吗?还是说明案件和保姆有关呢”,他看了看眼前的保姆,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脸的老实憨厚,似乎和案件毫无关系。但很多时候,凶手总是会出人意料,所以说老实憨厚的保姆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对,如果是因为保姆与案件有关的话,早在见到她的时候就会触发提示,所以不管凶手是谁,这个卧室里绝对有重要的证据”,路茗推翻了先前的想法,他认为这个卧室一定有什么东西被警察遗忘了,而且这个东西对案情很重要,那么,它在哪呢?它又是什么呢?
路茗环顾整个卧室,床已经被搬空,椅子也被掀倒在地,书桌的每一个抽屉都被拉开,这个屋子里唯一能够藏东西的,就是空气了,路茗无奈的发现,自己应该相信警方的专业程度,这个屋子确实已经藏不了东西了。
一旁刘芒并不知道路茗的心路历程,他仍然在保姆面前尽职的表演着痛苦的样子,只见他指着墙上的油画,哽咽道:“这幅最后的晚餐就是我们一起去学油画时她自己画的,一见到她的画我就想起了她的笑颜,想起了我们一同度过的美好时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芒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让路茗的脑子天塌地陷,他抓住了一道灵光。
“油画,是油画啊”,路茗忍不住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