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带路引着冷飞云一路赶回关城,来到官仓的街口一看,路已经被车队堵得满满堂堂,只好下马而行……
来至官仓门前,一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迎了上来,一番寒暄后,引着冷飞云来至装满生猪和家禽的十余辆车前……
这时,车上的家禽和生猪见边上这么多的生人,甚是不安分,闹腾着扑腾着,本已满是粪便的笼子,恶臭味儿更是浓烈……
冷飞云皱着眉,强忍着扑面而来的气味,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管事,管事呵呵一笑,伏在他耳边耳语起来……冷飞云听后眼睛一亮,赞道:“妙啊!”
原来,郑家分会十数年前,在一次走商时,因错过宿头,不得不夜宿山林野外,待第二日刚启程不久,便有人在路边发现十几个散落的箱子,箱子上都贴有官家封条,当时的老管事一想,必是夜里赶路而过的官车散落下来的,可能是车夫连夜赶路疲乏不堪,或是车马声太大没有听到,才遗落在此……老管事怕受牵连,本要置之不理,催促车队速速离去时,但远远看到山下盘延而上的官路上,一批兵马匆匆而来,似是在寻找这些箱子,为脱干系,老管事急令人将箱子埋于林中……果然,兵马上山后一阵严查无果,这一车队的人才算逃出生天……事后一年待风声过去,老管事派人将箱子挖出,想看看是不是什么值钱物件,哪知箱中全是铸造好的镔铁锭,这等要命的物件,哪敢留……随又埋在原地……
这次郑源回去,刚好归老后,在家闲的慌的老管事回分会看看,本是叔侄的二人,自是无话不说,郑源将战马和关城的事悄悄透给了这一手提拔自己的二叔,老人一听,便将镔铁一事说出,郑源大喜,问明地方悄悄运回后,并依照二叔出的计策,连夜让分会铁匠打造成铁板,铺在车板上,并盖上厚厚的猪粪,禽粪后,安排人装上生猪、家禽运往关城后,他才快马赶回的京城总会……
“小庄叔,烦你安排人去铸造房,通知吴铸造一声,就说将军给他们安排了个好活儿,让他亲自带人来做……”冷飞云向不远处正在指挥人搬运粮食入库的小庄喊道。
不多时,吴铸造带着人赶到了,见到冷飞云,便来见礼打招呼,冷飞云却笑笑的说道:“吴铸造,将军说你们铸房多日因没有铸材可用而闲的慌,让你们将这些牲畜拉去送于圈中。”
“就这?”吴铸造脸色怪怪的问着。
“嗯,就是这样。”冷飞云一脸认真的回道。
望着一脸憋屈,赶着马车离去的铸造房众人,冷飞云在后面不忘大声的交代着:“吴铸造,将军还说了,牲畜卸下后,别忘了将马车给人家冲洗干净,人家大老远的给咱送东西,咱不能车也让人家自己洗不是?”
随着车走出老远的吴铸造等人,明显的一个趔趄……
“这就是他们说的好伙计?这不是看我们铸房闲置多天收拾我们么?是我们想闲着么?这没铸造材料我们能怎么办……”
吴铸造等人将牲畜赶进圈中,忍着恶臭,拿着铁铲,边铲着车上的粪便,边嘟囔着发着牢骚……
“就是就是,我们堂堂军中铸造,怎可如此欺辱我等……”
吴铸造的小徒弟恼怒的说着,并狠狠的用手中铁铲猛戳两下发泄着……
“铛铛”
“咦?这声儿怎么不对?师傅,这车板莫不是铁做的?”小徒弟听到声音不对,问着吴铸造。
吴铸造也好奇的走到近前观瞧,吩咐道:“你且将粪便铲开些看看……”
小徒弟依命行事,连铲几下,可依然看不清,吴铸造命人打来水冲刷一阵……
“镔铁?是镔铁……”小徒弟看清车板后,兴奋的大叫着……
这时,其余车也铲开了一些地方,也喊叫起来……
吴铸造冲于车旁,也顾不得粪便,一一用手擦拭干净,激动的嘴唇直颤:“果然是镔铁,还是上好的镔铁啊……多少年了,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好的铁了……快!全部冲刷干净!”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所有马车冲刷干净后,望着这十几辆大车上铺着的铁板,全都愣住了……
“师傅,这……这全部加起来,要有七八百斤吧?”小徒弟怔怔的说道。
“你懂个屁,你来这铸房才几天?咱铸房就从来没有过此等质地的镔铁……这些应该不下千斤。”
吴铸造笑着斥骂着他后,抬头望天好一阵,喃喃的说着:“老天爷啊!你给我再安排点这样的好活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