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大雪纷飞的北城中,茶楼柳泉居里,人们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台上说书人的话语:
“话说那北城叶家,真是惨不忍睹,一夜全家被灭,连条狗都没放过。”
“那天夜里,血流成河,那青石板都被染得血红……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的便少了一个底蕴深厚的世家。”
说书人喝了口茶,紧接着道:“这叶家家主叶梵天,可是名扬天下的大好人,做了不少为百姓着想的事,哪次闹灾荒发大水,不是叶家主去散财救济灾民,就连其夫人,也常是亲自去布施米粥,还有一身了不起的医术,医治了不少疑难杂症啊!可惜,这样的一家大善人竟被一夜屠尽,这是多大的仇啊!唉,连朝廷都被惊动,要求彻查此事。”
台下坐着的不少人,也都跟着叹息。
“那后来呢?”一句平静的问语,在这无人说话期间显得格外突兀。
众人皆看向说话的那人,好一个俊俏的公子。
只见他一根玉簪束青丝,肤若凝脂,面貌昳丽,双眸低垂,似是看着瓷杯里的茶水。
叶君婪轻启朱唇,微抿一口杯中的茶,抬眸看向说书人,眼中毫无波澜,似是根本不知被众人瞩目着。
“这位公子,不急不急,听我慢慢道来。”说书人笑笑又接着说:
“后来啊,连朝廷的人都未查出什么,还是国师接手,这才叶家惨案有所线索。要说这国师,可是神出鬼没,当年,那叶落兰不过孩提,却表现的聪慧过人,因而国师便收她为徒。若不是这叶家小女叶落兰是国师唯一的徒弟,想必这叶家的案子还未必能有个结果。”
说书人敲了敲手中的折扇,继续说道:
“至于这凶手,恕在下无能,未能寻到消息,。”
“不过据说这叶家是因为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一本秘籍而招来灭顶之灾。而这秘籍听说也是给这叶小姐寻的,毕竟这叶落兰体弱多病,才智过人,也难找到适合的武功……不过就是不知这本秘籍里又记载了什么武功,竟让人不惜杀光叶家全族……”
此时,那说话的少年,早已不见。
………
叶君婪走出茶楼,只身慢步在来来往往的集市,街上小贩的叫卖声热溢不绝。
叶君婪喃喃自语:“真热闹啊。”
精致的脸庞上染上几分落寞。
………
叶家大门前,站着一位披着青大氅穿着白袍黑靴的少年,这正是叶君婪。
叶君婪抬头望着那已经掉了金漆的牌匾,止步不前。
‘十一年了,我叶落兰终于回来了。’
修长白皙的手拿起那锈迹斑斑的铁锁。
只见他徒手将锁捏碎,碎块纷纷掉落在地,手掌也未曾留下痕迹。
叶君婪缓缓推开大门,入眸是杂乱无章的荒草和残破不堪的旧屋。
叶君婪神情微肃,似是毫不在意里面的脏乱,跨门而入:“嘁,如此荒凉吗?也是,十一年了,这里再未被踏足过,倒也说的过去。”
叶君婪走在记忆中通往前厅的主路上,看着这往日干净,平坦的小道,如今却是尘土满布,荒草丛生,一踏上便留下了脚印。
这让素来爱干净的叶君婪感到不适,不过也没有迟疑,更没有停下脚步地走到了前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