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遥姐姐,这里,这里。”墨沧一走,盈珠便在座下疯狂地冲着路遥挥手。
路遥一回头,便看见人群中一道不一样的风采正冲着她笑,人家白色校服,她穿灰色尼姑衣,胸前吊一串念珠。
今日第一天上课,墨沧已经这么高调了,她还是离这般特立独行的人远点比较好。
“先生,学生与阿遥姐姐相识已久,阿遥姐姐初来萤雪堂想来和众位仙友都不大熟悉,不如先与我同桌吧。”
。。。。。。
好咧,盈珠平日里不来平梦里与她走动,今日倒是热情得吓死个人。
墨沧交代先生要照顾好路遥,先生此刻自然是乐得同意,忙道,“既路遥姑娘与盈珠相熟,若坐同桌,盈珠也好给路遥姑娘讲讲课业,甚好。”
这位先生睁眼说瞎话,盈珠这样的学渣能给她讲什么课业?
这边先生已经安排上了,“还请易霜少君往旁边挪个位置。”
易霜?少君?路遥打盈珠旁边一看,我靠,这不是那位青阳少君吗?他也在萤雪堂上课?
却见那青阳少君十分配合,乐颠颠儿地收拾了书本,往旁边一让,冲着路遥一笑,“路遥姑娘,请吧。”
路遥冲着他牵强一笑,抱着书往盈珠旁边坐了去。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应该在西海吗?”路遥一落座,把书翻开,将脸一挡,猫着腰问盈珠道。
“上次我与他的婚事不是被你搅黄了吗?”
“哟呵,是我搅黄的?”
“不不不,不是,是咱们俩共同搅黄的。”盈珠赶紧改口,“但是爹爹和青阳族贼心不死,还想撮合我们二人的婚事。
所以青阳族长便把儿子从西海送过来了,想让我们在学习中培养感情嘛,这不,我们俩都成了同桌了,还好你来了,嘿嘿。”
“卧靠,难怪你这么热情,原来是因为这个。”
“也不是啦,咱们俩情同姐妹,坐在一起多联络联络感情岂不是好?”盈珠拉着她,声音黏腻腻的,撒起娇来。
“滚开,我嫌恶心。”
“弼马温大人。”一根细长的手指搭在路遥的书上,缓缓往下拉去。
“嗯?”路遥一抬头,看到一双弯弯的眉眼,青阳少君眉清目秀如霁月清风,展颜一笑,正是一副少年儿郎好容貌啊。
“干。。。干什么?“路遥被色迷了眼,半晌才反映过来。
“本少君听闻弼马温大人对本少君垂涎已久?”青阳少君扯着笑容问。
“哪。。。哪有的事?谁。。。谁。。。谁说的?”
“那日本少君大婚,弼马温大人曾在天帝及各仙家面前亲口说的。说你垂涎本少君美色,所以威胁盈珠,自己扮成盈珠的样子,鱼目混珠想要沾一沾本少君的美色。
这些话,本少君可有一字说错?”
“这话。。。”路遥咽一口唾液,“我好像的确说过。”
“为此,你不惜偷了衡泽帝君的幻元丹,差点儿命丧于此,可有此事?”他又问道。
“好像。。。也不假。”
“阿遥姑娘,你这般的作为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路遥心虚得慌,她不仅毁了青阳少君的婚事,还强取豪夺取走了日月泉水,当初仗着有墨沧在,今日她落了单,少不得这位少君该怎么拿她问罪呢。
“少君,你听我解释,这件事其实是另有原因的。”
“实在是太让本少君感动了。”
“啊哈?”
“路遥姑娘,实不相瞒,打我出生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想要嫁入青阳做少夫人的如过江之鲫,比如,你旁边就有一位。”
青阳少君说着,眼睛还往盈珠的方向一瞟。
“旁的女子本少君都看厌了、烦了,但是你不同,旁的女子嘴上说着爱慕,但却只有你一个,肯为本少君做到如此地步,三界六道,只有你才能与本少君匹配。”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少君,您可真是。。。真是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啊。”
“你放心,我以后定然不会负你。”青阳少君又道。
“呵呵,你还是负我吧。”
“你说什么?”
“啊?哦不,我是说,后来我回去想了想,您是堂堂少君,而我是个什么人?我是个养马的啊,若嫁与少君您岂不是糟践了你。”
“可你明明心悦于我啊。”
“是是是,我的确。。。的确很仰慕少君你,但是呢,喜欢是放肆,爱是成全,我决定牺牲我自己,成全你和盈珠。”
“不必了。”青阳少君一把将路遥的手拉住,“你放心,我和她是没可能的。”
他说着,又恨恨地看了盈珠一眼,“她想得到我,门儿都没有。”
“那个少君。。。”路遥用力将手抽出,“凡事也不能说得如此绝对嘛,你和盈珠,一个家里有钱,一个家里有权,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难道在你眼中钱财便是一切吗?”他显得十分震惊。
“难道不是吗?”
“你。。。”他将头一摆,“难怪,你如今攀上了墨沧,便瞧不上我了,呵,女人,都不过如此。”
“少君若早早认识到人心险恶也是好的,所以还是弃暗投明的好,你看盈珠多好,谈恋爱从来都不在乎钱财,反正都没她有钱。”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这么多女人,你是第一个瞧不上我的,我忽然觉得你是如此地与众不同。”
“我。。。”路遥一头撞在课桌上,“你特么这智商基本都告别学堂了吧?你还上锤子的课?”
“连拜金都拜得如此坦荡,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双手捧脸,看着路遥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我懒得跟你说。”路遥也是服气了,一转身,发誓绝不搭理旁边这个智障了。
路遥与青阳少君拉拉扯扯竟然大半堂课都过去了,她是来学习的,是来认真考取功名的,半道杀出个青阳少君,实在太让她分心了。
“阿遥姐姐。”盈珠在旁边扯了扯路遥的袖子。
这边刚消停,那边又来,“没空。”路遥抖抖袖子,不搭理她。
“阿遥姐姐。”盈珠锲而不舍,又扯扯她的衣袖。
“别烦我。”
“阿遥姐姐。”
“干什么?干什么?没看到人家在认真学习吗?一天天的,我就不该跟你同桌,烦不烦?你烦不烦?到时候考试不合格你负责啊?”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我有肉干,你吃不吃?”盈珠可怜巴巴掏了一包肉干出来。
“额。。。”
“吃。”